白玖月伸手拔出清雅嘴中的棉布,想要沈澈看清她的真面目。
“呲——!”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震得林子里的鸟四处乱窜。
白玖月低头看着胸口溢开的血花,还有那泛着寒光的利剑,凌乱的呼吸在空旷的崖边异常清晰。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她闭上眼,整个人直直往后仰,跌落了深不见底的断崖。
“沈澈,洞房花烛夜时,你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还记得?”白玖月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沈澈被她咄咄逼人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带着面子也有些挂不住。
“举国上下,哪个将军不是三妻四妾笼络权势?我这六年只有你一人,你还不知足吗?”他的语气有些冲,连带着那些许愧疚之意都散了不少。
白玖月蜷紧五指,指甲近乎掐进了掌心。
“待我明年生辰过后,再娶她可好?我只需你再陪我一年……”她做了退让,嗓音中带着卑微。
沈澈眸光微闪,不明白这个女人话中的深意。
不管怎样,他对白玖月还是心生愧疚的。
毕竟这个女人把她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为了他卸下兵权武装洗手作羹汤,又曾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
只是她那不温不火又冷清的性子,早就已经让他腻了。
清雅公主蕙质兰心善解人意,又是当今圣上胞妹长公主之女,身份尊贵无比却独愿做他的解语花。
一个平定动乱的镇国大将军,又怎会舍得这样一个掌上明珠久等自己?
“她已经怀孕,身为公主,我断不能让她的孩子没名没分。”沈澈做了决定,大步走出了梧桐苑。
“怀孕?”白玖月震得手一抖,顿时丧失了力气般瘫坐到了地上。
沈澈和那个女人已经有孩子了……
月底。
整个将军府挂满红绸,枯树上也挂了喜庆灯笼,热闹非凡。
除了白玖月居住的梧桐苑依旧冷清,与府上格格不入。
白玖月坐在凉亭中,听着主厅方向传来的喧嚣歌舞声。
婢女夏荷端着药汁走来,看着自家主子这模样格外心疼。
“夫人,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