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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蚀骨:她惹火撩人,引神明坠落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枕头底下,那条属于陆清时的贴身衣物,终于还是被她的手,一点点扯了出来。
她盯着它看了半晌。
许是想象到了某些画面,她瓷白的小脸通红。
其实,她不是没有见过的。
忘了是上高中的几年级,有一次学校突然提前放了半天假,她自己坐公交回了家,原本下午才去学校接她的陆清时还在家里没有出门,她想告诉他一声她提前回来了,却在推开他卧室的那一刻,正巧碰到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的陆清时。
那时候她还小,对男女之间的不同其实没什么深刻的了解,可是那匆匆的惊鸿一瞥,却在她往后漫漫无寂的暗恋岁月里,成了她心头最难忘的朱砂痣。
也是从那以后,陆清时第一次认真的告诉她,她长大了,他是她的兄长,她不能再随意出入他的卧室,要懂得避嫌。
姜浅为此还伤心过一阵。
布料纤薄,手心里渐渐起了汗意。
她却没舍得放下。
反而像是被魔法深深蛊惑了一般,不知道出于什么诡秘的心理,她没有把它塞回枕头底下,而是将秀挺的鼻尖轻轻凑近。
可却只闻到了洗衣凝珠和柔顺剂香香的气息。
还有阳光的味道。
不知道陆清时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味道,是不是也和他的吻一样,干净,清冽,又好闻。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姜浅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的惊诧,那一点羞耻和不安,就被她此时此刻心底里如海浪飓风般的爱意所湮灭。
毕竟这是她唯一能无所顾忌的肖想着他的凭证了。
姜浅大胆的想,反正陆清时永远也不会知道。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冲破夜幕的黑,稀薄的光影从玻璃窗外漏进来,光点跳跃进她一夜未闭的眼睛。
她转过头,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半。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陆清时房间细微的响动,他们的房间都是纯梨花木地板,高级又贵重,拖鞋踩在地板上的时候,几乎是听不见声响的。
陆清时从来都是自律的人,哪怕像昨晚那样宿醉,早上还是雷打不动的五点半就起。
姜浅知道,他等会儿会去晨练,然后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回来,给她做早餐。
年年岁岁都是如此。
但如果她偶尔不想吃家里的早餐,陆清时也会纵着她,早上更早的提前半小时出门,开车绕过小半个江城,去南京路给她买她最爱吃的那家生煎包。
姜浅听见他出门的声音,磨了一个晚上的困意才突如其来的侵袭而来,她半梦半醒睡了一会,就听见陆清时敲了敲她的房门,喊她起床。
昨晚的耳鬓厮磨,缠绵的热意在她走出房间,瞥见沙发上那早就被她整理过的整洁时,一瞬又在她脸上升腾了起来。
她不知道陆清时会不会记得昨晚的事,但从他和平时并无二致的平静表情,以及和她说话时,那一贯温和的教育语气看来,他应该是完全不记得昨晚他们曾亲密的缠抱在一起。
也不记得他曾放肆的尝过她,他的手曾伸进过她的衣服里。
“浅浅?”陆清时看着她。
姜浅猛的回神,才看见陆清时替她倒了杯牛奶,放在她跟前,那只肆意抚摸过她的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握着她的筷子,等着她去接。
姜浅惊讶的抬起泪眼。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浑身湿透的。
湿衣服黏在身上,只会着凉。
其实洞里很黑,哪怕火光亮着,照明区域也有限,她看见陆清时阖着眼眸躺着,明显是在避嫌,也不想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他越是如此的坦荡和磊落,她心里就越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姜浅听话的把裙衫脱了下来。
挂在了火堆旁的竹架上。
洞里很安静,柴火发出哔啵的小声燃爆声,陆清时没有再和她说话。
姜浅抱膝坐在石凳上,轻声问,“姐夫,你的衣服,要不要也烤一下?”
陆清时仍旧闭着眼睛,大手覆上胀痛的眉骨,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累,“不用。”
是不用,还是和她一起这样不方便,姜浅没敢问。
空气中,又恢复了安静。
姜浅原本冻的瑟瑟发抖,这会儿烤了一会儿火,才觉得身体像是暖了回来,许是这样的夜过于难得,哪怕两个人都在受着苦,可于她而言,只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受再多的苦,也是不可辜负的美景良辰。
她像是碎碎念,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离家出走,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姐姐一个人找了我好久,最后也是在河边把我找到......”
陆清时没有接她的话,像是在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姜浅拣了根小树枝,无聊的在地上圈圈画画,昏暗的火光里,小丫头白皙的锁骨随着呼吸,仿佛振翅欲飞的漂亮蝴蝶,肩头黑色的蕾丝肩带,衬着她莹润如玉的肌肤,黑与白,是圣洁与欲望的冲击。
“姐姐当时吓哭了,抱着我哭了好久,其实我不是故意离家出走的,是班上的同学骂我没有爸妈教养,我和他们打了一架,姐姐告诉我,我不应该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每个孩子都是天上的天使,都是珍贵的独一无二,长大后,也会有另一个天使来爱她。”
姜浅声音很轻,也不知道陆清时能不能听见,手里的树枝不知不觉已经在浅薄的沙土上画出了一个“陆”字,“我真的很羡慕姐姐,因为姐姐已经找到了爱她的天使,而我的天使......”
她语气顿住,知道接下来的话不可以再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说了一遍,假装那是在问他。
如果她想要的那个天使,和姐姐的一样,那该怎么办?
姜浅怔怔的看着那个正楷的“陆”字,看了很久,过往种种在她脑海里放映。
她刚来到陆家,连佣人都看不起她,她打碎花瓶无措的哭,面对佣人的指责,他温和的摸她的头说没关系的样子。
她哭闹着吃不下饭,他亲手给她做饭,又一勺一勺喂给她吃,再给她擦嘴的样子。
她和同学打架,他罚她写检讨,又叹息着原谅她的样子。
他出门在外,同事朋友之间,他对她的介绍,永远都是“我家丫头”,“我家”,“丫头”,亲近的字眼,无不彰显着她对他的特殊,彰显着他们关系的亲密。
她确实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所有他对她的好,在别的女人羡慕的眼光里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但唯独,她不可以染指他。
不可以爱他。
她只能是他的妹妹。
姜浅叹息了一声,用树枝将字划掉,好像这样,就可以将一切重归于混沌的尘土,将这份痴心的妄想埋藏起来。
她又等了一会,等裙衫彻底烤干,她才穿上,然后走去陆清时那边的竹塌,问他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姜浅昨晚睡的很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是她进神经外科实习的第一天,她刻意起了个大早,可走到餐厅的时候,她觉得陆清时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桌上放着早餐,从姜浅出房门到在餐桌上坐下,他始终一言不发,修长的指骨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自他指畔冉冉升起,模糊了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轮廓。
姜浅知道他很少抽烟的,只有在有心事或者是她犯了错准备教训她的时候,他才会抽。
姜浅有些忐忑,从小到大犯错无数的经验告诉她,陆清时不高兴可能和她有关。
陆清时点了点手里过长的烟灰,意识到是她过来了,就把烟头掐了,扔进烟灰缸里,“吃早饭。”
姜浅不敢说话,低头端过粉丝,默默的吃了一口。
心里反复在复盘,昨天那计生用品掉在地上,陆清时都没有和她计较,她最近应该也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什么错吧?难道定科考的成绩昨天就出来了,她考的稀烂?
“浅浅。”陆清时突然开口。
姜浅脑子里还在天马行空,被这一声吓得脊背一僵,粉丝差点噎在喉咙口,她费劲的吞了下去,抬眸就见陆清时深邃淡沉的目光看着她。
“是不是想谈男朋友了?”
姜浅愣愣的看着他,完全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摇了摇头。
陆清时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实话,但该提点的还是得提点,“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虽然你这个年纪,我更支持你努力在科研上下功夫,但若是你有了喜欢的男生,也不必瞒着我,至少我可以给你一点辅助意见。”
姜浅努力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连忙举手发誓,“昨天那个东西真的不是我的,我也没有喜欢的男生,您别多想。”
陆清时眉目沉静,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话,只“嗯”了一声。
姜浅一碗粉丝吃的七上八下,期间陆清时电话响了,大约是工作上的事,他接了许久。
姜浅听着他低沉又清冷的声音,就想起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里与她温存的声音。
比他这时候温柔的多,不仅温柔,情到深处的时候,还带着难以压抑的......
她捂了捂有些发烫的脸,忍不住抬起视线,偷偷看着他灯色下线条清晰的侧脸轮廓。
清晰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完美的无可挑剔,他工作的时候,眼神从容冷峻又专注沉静,让她怎么也看不够。
其实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几岁开始,对他产生了这种汹涌而不可压抑的情愫。
也许是她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打架,当所有人都指责她,唯有他坚定不移相信她,护着她的时候。
也许是她来月经肚子痛到在床上打滚,他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喝红糖水的那一刻。
又也许是他日复一日的照顾她,不管她犯多大的错,他永远都能包容原谅她的时候。
又或许是更早,是许许多多,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的小瞬间。
情根一旦种下,自有心魔浇灌,只会愈长愈烈,以一种无法抑制的姿态,长成参天大树,无法拔除。
姜浅看的出神,压根就忘了她已经坐在这里盯着陆清时看了好几分钟。
直到陆清时忽然转过视线,对视的一瞬间,姜浅慌忙别开了目光,心跳如擂鼓。
“今晚我有个饭局,晚上齐嫂过来给你做饭。”陆清时挂了电话。
姜浅乖巧的点头。
陆清时见她面前的豆浆只喝了一点,蹙眉,“豆浆不好喝?”
“没放糖,没有味道。”姜浅老实的答。
然后就见陆清时修长的大手很自然的拿过那杯被她喝过一小口的豆浆,把剩余的喝完了。
“豆浆本就不该放糖,多吃糖不好。”
姜浅目瞪口呆,想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杯子上头还有她唇彩的印子,可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她因为姐姐醒不过来天天哭,吃什么吐什么,陆清时当时就把食物碾碎了喂给她吃,就像饲喂着小动物,但每次他变着花样做很多,她每次都只能吃一点,剩下的,也是像今天这样,她吃不完的,他会吃掉,从不会嫌弃她吃过。
习惯,真的是刻入骨血的东西。
出门前,陆清时回了趟书房,将昨晚没有写完的基金文件打开。
打火机一声轻响,他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丫头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总习惯用烟来驱赶疲惫。
刚打开一份文件,他余光瞥见那书架上挂着的月牙吊坠,思绪有一瞬的静止。
月牙形状的玉坠,材质其实很劣质,乡下的小卖部两块钱就能买到哄小孩儿的玩具,却是那一年他身负四道枪伤泡在河水中奄奄一息之际,唯一救赎他的光。
他甚至没能看清那个用刀徒手给他剔子弹的女孩儿的脸。
好在醒来后,那个女孩把玉坠遗落在了草地上,才能让他找到姜羽。
他送她上学,庇护她的家人,她想要安稳,他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和金钱,她想跟他谈恋爱,他也欣然允许,在陆清时的认知里,救命之恩,本就该涌泉相报。
只要是他有的,只要她想要,他都愿意给。
回忆在清晨的薄雾中静静流淌,直到指间的烟快要燃到尽头,陆清时的思绪才戛然而止。
他目光从玉坠上收回,落在眼前的文件上。
他突然想起,已经有阵子没有去看过姜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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