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但在我们当地,却没一个人敢娶。
为什么呢?因为我奶奶是我们黔西南一带,赫赫有名的草鬼婆!
我叫王妩,老家是云贵交界少数名族的,草鬼婆,也叫蛊女,就是专门养蛊害人的女人。
在我老家这边,谈蛊色变,而我奶奶,最擅长养的还是蛇蛊,就更令人恐惧。
养蛊传女不传男,女人养蛊,就注定孤独终老。
但我奶奶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不想一辈子没个男人啊,于是就想了条诡计,专门挑那些男知青下手。
上世纪六十年代,全国知青下乡热,我爷爷是城市里受到过高等教育的热血青年,响应国家号召,来到了我老家寨子里。
不管任何时代,带着金丝边眼镜的高级知识份子,对女人来说,都是诱惑,尤其是对山里女人,更为致命。
我爷爷一来寨子,我奶奶立马就相中了他。
奶奶长得漂亮,我爷爷是大城市里来的,不知蛊的厉害,被我奶奶热情招待住进了家里,从此,我爷爷就成了上门女婿。
可是她们在一起生活不到七年,我爷爷就暴毙了!
听我爸说,在他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偷偷的瞒着我奶奶,急急忙忙的把我爸送进了就近的城里安顿,当天晚上,我爷爷因为没赶到回去的末班车,跪在车站嚎啕大哭。
零点一过,我爷爷的七窍开始流血,嘴巴、耳朵,甚至是肛门里,钻出了数百条筷子粗的黑蛇,被路人送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我爷爷的五脏六腑,全都被吃空了。
别人都说这就是我奶奶给我爷爷下的蛊,约定的时间没回去,蛊就发作了。
我从小都在城里长大,对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不太相信,就连我爸他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情真真假假,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爸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我爷爷死前叫我爸永远都不要回黑老寨。
黑老寨,就是我奶奶住的那个寨子。
这些年,我爸确实也没回去过。
直到我上大一的暑假,我家接到一通陌生人来的电话,说是我老家的奶奶大病快死了,我爸是我奶奶唯一的儿子,老人以前吃了很多苦,让我爸带着家属回寨子,给我奶奶收尸。
我爸年纪大了,一听到自己的老娘还在山里头受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立马把我爷爷交代他的话抛到九霄云外,死活都要带着我回老家寨子看望我奶奶。
我妈拗不过他,没办法,只好在我们临走前,叮嘱我说千万不要乱吃我奶奶给我的东西。
我觉得我妈有点小题大做,也没把我妈的话放心上。
当我跟我爸山路十八弯的来到黑老寨时,我爸凭借着儿时的一点记忆,找到了我奶奶家,是一栋破烂的吊脚楼。
我爸激动的敲着门,过了好久,一个顶着一头花白头发,又矮又瘦的老婆子,把门打开了。
这老人虽然老了,但五官依旧十分耐看,尖翘的下巴,还保留了不少年轻时期的绝代风华。
老婆子双眼充血浑浊,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我。
“我的崽啊,都长这么大了。”
我奶奶这话像是对我爸说的的,但更像是对我说的。
我有些奇怪,不过立马就被我奶奶热情的扶进屋里。
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相对比起我爸,我奶奶似乎更关心我。
我躺在椅子上追剧,我奶奶也跟我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问我说:“孙女,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我从没见过我奶奶,对她的亲热有点不适应,而且进屋后,总觉得家里的空旷之处,有双阴沉沉的眼睛看着我,盯的我浑身发毛。
不过我还是客客气气的回答我奶奶:“奶奶我叫小妩,今年刚满十八。”
“才十八岁啊,年轻真好!”我奶奶看着我的目光十分羡慕。
不过话锋立马一转:“啧,可惜啊,就是丑了点,还没找男朋友吧。”
……。
????
我擦,我奶奶损我也太直接了吧!
见伤了我的自尊心,我奶奶立马又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
“丑点也没关系,你这身子骨柔软,怪不得黑虾子会相中你。”
“黑虾子?谁是黑虾子?”我有点懵逼。
而我奶奶却神神秘秘的对我一笑:“到时候你就认识了。”
说着我奶奶起身去厨房,给我做了一碗鸡蛋面,让我趁热吃了。
看着这碗浮着两个鸡蛋的面,我想起我妈出门前跟我说的话。
虽然我不信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什么草鬼婆,但心里也有点紧张。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跟我奶奶说我还不饿。
我爸见我奶奶亲手给我做面,我还不吃,为了讨好我奶奶,就故意骂我糟蹋我奶奶的心意,不饿也得吃。
被我爸骂了,我只得拿起筷子,夹起了面上的鸡蛋,吃了几口。
这鸡蛋的味道有点怪,咽下喉咙的时候,就像是有条像蛇一样的东西,顺着我的喉咙钻进了我的肚子里,而且带着一股很奇怪的腥味,让我十分反胃。
剩下的面我再也吃不下了,于是就和我奶奶商量说:“奶奶我吃饱了,可以不吃了吗?”
我奶奶还没说话,我爸就瞪了我一眼。
没办法,我只能闭眼一口气把这碗面全都干完了。
面碗见了底,我奶奶这才笑盈盈的端着空碗从我身边离开。
而且看着我奶奶利索的腿脚,半点都不像是得了大病的模样,难不成我奶奶是骗我们?
也不知道是因为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累的,还是吃了刚才这碗面的原因,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就好像有个东西不断的在我肚子里搅来搅去,又疼又涨。
我奶奶见我难受,特地带我去一个新收拾好的小房间里,让我躺着休息休息。
躺着总比坐着舒服,我听了奶奶的话,脱鞋上床睡觉。
不过在我睡得迷糊中,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个光溜着身,长得特别俊的男人爬到了我的床上。
他冰凉的唇贴在我的胸口,又钻进了我的被子里。
男欢女爱,我以为是幻觉,或者是在做梦,我也没在意。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肚子也不疼了。
往窗外一看,外面已经天黑了,梦里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让我有些好奇,可正当我起身时,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看见我身上竟然压着一条鳞片闪着寒光的大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