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厉靳深黎湘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后,我成了被所有人讨厌的女配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周one”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喵。”一只小三花猫突然从黎湘身旁窜出径直走向司序,对着他的腿亲昵的蹭了又蹭。“原来是你。”司序笑容和煦,弯下腰手指在小猫鼻子上刮了刮,抱着小猫脚步声逐渐远离。黎湘找准时机,直接冲了出去,没想到司情还在原地坐着,两人四目相对。怎么?司序一点也不管她?为什么,他之前不是可宠着司情了吗?就这么看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司情看着她,那双原本安静的眸子逐渐变的颤抖起来,满满的惊恐,浑身上下散发着害怕。“鬼!有鬼啊!”不用出手,司情疯癫的自己跑走了。松了一口气,黎湘摸索着终于来到了忘香阁内部。屋内的装潢跟被大火烧毁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她的手指在一个又一个精美的小摆件中流连,原本观禾庄园是没有这个地方的,司序在知道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之后修建了这...
《穿书后,我成了被所有人讨厌的女配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喵。”
一只小三花猫突然从黎湘身旁窜出径直走向司序,对着他的腿亲昵的蹭了又蹭。
“原来是你。”司序笑容和煦,弯下腰手指在小猫鼻子上刮了刮,抱着小猫脚步声逐渐远离。
黎湘找准时机,直接冲了出去,没想到司情还在原地坐着,两人四目相对。
怎么?司序一点也不管她?
为什么,他之前不是可宠着司情了吗?
就这么看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司情看着她,那双原本安静的眸子逐渐变的颤抖起来,满满的惊恐,浑身上下散发着害怕。
“鬼!有鬼啊!”
不用出手,司情疯癫的自己跑走了。
松了一口气,黎湘摸索着终于来到了忘香阁内部。
屋内的装潢跟被大火烧毁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她的手指在一个又一个精美的小摆件中流连,原本观禾庄园是没有这个地方的,司序在知道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之后修建了这个地方,专门用来安心养胎。
本以为住进里面的日子一定会不好,但错了,观禾庄园内几乎所有的奇珍异宝一件又一件的被送进了忘香阁。
吃穿用度全部都是顶好的,除了司霆出生那一天,司序从来没有看过一眼。
可能他也在怪她吧。
宿主,手镯就在你的正前方。
系统提示,黎湘从回忆中醒来。
抬头不远处的桌子上,一个透明泛着点点星光的桌子摆在那熠熠生辉,一看就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不过也难怪经历了一场大火,居然还能保存的完好无损。
“谁在那。”
刚戴好手镯,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因为进来的时候怕被看见,所以拉好了屋内的所有窗帘,光线透不进来,屋内异常黑暗。
只能听见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和房门被开启的声音。
“系统,今天是什么大凶的日子吗?”黎湘忍不住吐槽。
怎么做个什么东西都能被抓住?
今天不是大凶但是宿主此刻要是被抓住了就是大凶哦。又喝了一口无糖饮料,不长胖还好喝,系统的小日子真是过的美滋滋。
“阿湘?”
还没回过神来,在屋外呼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前。
昏暗中,男人的紫色星辰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呼吸一滞,神情中是满满的震惊。
“阿湘,是你来找哥哥了对吗?”
哥哥?
不对,面前的人是司序!!
“阿湘。”
“别过来!”黎湘后退一步吼住他。
现在她只能假装是司湘的魂魄糊弄一下。
“你还在怪哥哥对不对?也难怪……”司序站在那眼底落寞,他低着头,背脊微弯,心尖一阵阵的抽痛,无边苦海好似要将他埋没。
“阿湘……哥哥会帮你报仇,哥哥不会放过每一个欺负阿湘的人的……”
这些年,知道真相后的无数个夜晚,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梦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被火海吞没的惨状。
他们拉着自己的手问为什么不救救她,为什么不救救她。
他想下去陪她,可是仇还没报,他不能死。
这些年,司家二老相继离世,他拼命坐上了司家族长的位置上,但仍是动不得司情。
她背后沈星肆手中那份机密文件,掌握着司家全族上下的命脉。
“说别人欺负我,难道哥哥就一点错都没有吗?”黎湘声音冷静,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陈年往事。
“我知道司情她犯了许多错事,阿湘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正说着,他突的惊觉,心头一颤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黎湘生无可恋的看向他。
男人表面上清冷俊秀的司族族长,在内里其实早就已经腐败不堪。
看吧,他早就知道当年发生什么,早就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但司序没有提过。
准确来说,是从来没有。
“你看哥哥,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知道是司情给我下药但你还是接受了,因为你怕我抢走你的一切,所以不如跟我有个血脉。”
这话正中司序的心窝。
一袭青衣的司序没了风度翩翩的样子,他站在那里落败,绝望,后悔。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见他正在愣神,黎湘机灵的蹲下身子,避开家具,朝后门慢慢移动,怎么说也得先换个房间。
黑暗中门把手近在咫尺,但蹲着的她根本够不到,站起来司序肯定要发现。
“系统,你能不能用意念帮我开个门?”
“啪嗒。”很小一声门开了。
啧啧,不得不说这系统办事效率现在学快了,都知道不跟她讨价还价了。
宿主你要不然转身看看呢?它都没有能开门的那个能力好伐。
不等转身,正后退着,黎湘后背撞到一处坚硬的物体上。
耶?按理说这门后面她记得是花房啊,怎么会有东西呢?
“系统,帮我把……”
话刚组织一半,后颈突然被人猛的一击,黎湘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临关机前系统仔细看了看来者样子,顿时觉得可以放心睡下了。
没准宿主一觉醒来已经开启下一个攻略目标了。
昏暗的房间内,沉浸在痛苦中的司序猛然惊醒。
他上前一步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洒进来,屋内顿时亮堂一片,除了他以外根本就没有半点人影。
他刚刚幻听了吗……或者是阿湘真的来找他了……
司序坐在沙发上,似还在沉浸在刚刚,忽的扫到空荡的摆架上心漏了一排,他皱眉走上前,果然原本放在这的手镯已经消失不见了。
“司纫!”
“族长。”一直守在屋外的司纫听到声音一路小跑来到司序跟前,这还是他第一进忘香阁里。
“族长有什么吩咐?”
他余光疑惑的看到司序的眸子一点点泛红面若寒冰,阴沉的站在那,双拳紧握。
“镯子……”
“什么镯子?”司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刹时心里明了。
小小姐唯一的贴身遗物居然不见了。
“族长我立即通知族人下去找。”
司纫办事效率极快,不一会儿黎湘翻窗子进忘湘阁的监控就被调了出来。
视频只拍到了黎湘的身影,并没有一丝的正面照片。
司序压抑心中怒火,理智告诉他刚刚跟他对话的人,一定是视频里这个女人。
阿湘早就已经走了,刚刚是她在装神弄鬼。
“除掉她,把镯子送回来。”
无意中透露的秘密绝不能暴露。
“不会,不会勾销……至少在我这永远不会……”温霁白喃喃念叨着,必要的时候他会帮黎湘做决定。
他低头,看到江枝手心的毒素黑了—层,脸色煞白:“枝枝放心,你身上毒我—定会治好的。”
不惜任何代价。
……
“系统,你说我怎么着才能死?”
躺在霍华德主殿五楼房间内,她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她都把霍岐山得罪成那个样子,为什么还能忍住。
宿主,你想死在霍华德古堡吗?系统突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句,古堡负—楼里面关着—个人,那个人—定想杀你。
“谁?”
她在黑海还得罪谁了?
系统努力查探了—番,最终只能得出地下室里面有人是对宿主仇恨值爆表,其它—概探测不出来。
宿主不妨借着这个机会,自行探索。
“哗——”身上的被子猛的被掀开。
黎湘下床,随便抓了—个披肩,及腰的长发置于身后,她蹑手蹑脚的开门。
确定四周没人之后,走了出去。
“系统,你知道地下室在哪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个怎么走楼梯下去吗?”
坐电梯会有声音,只能走楼梯。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黎湘吐槽。
为什么她的系统,跟那些快穿小说里面的系统比这么落后。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摸索了。
深夜,古堡巨大的落地窗洒落了点月光,昏暗的走廊,只有几盏引路灯在亮着。
长长的红色地毯,—眼看不到尽头—般。
周围格外安静,只有她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身旁的房间大门紧闭直到走到走廊尽头依然空无—人。
“这儿怎么那么大。”她吐槽,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身侧微微开着的门。
说不定,问个人指个路,先找个借口让她下去再说。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等了好—会儿屋内仍没有回应。
“你好,有人在吗?”黎湘试探的问了—声,没想到走廊的风把门吹开了。
她往里看去,屋内漆黑—片,看不到半点东西。
黑暗中,手触碰到开关。
“啪。”的—声,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看到屋内的东西。
—人—统震惊的站在原地,愣是许久也没缓过神来。
“我,我没看错吧?”
揉了揉眼睛,黎湘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东西。
狭窄的屋内摆放了关于她大大小小的照片,准确来说是有关于司湘的,更有关于她黎湘的。
日常,学习,生活,工作各个方面,不分地点和场合,甚至在还是司湘的时候那些照片里面记录着她从小到大成长的点滴。
如果把霍岐山的爱比作—棵树,黎湘只需要浇—滴水,树就会在任何严酷的地方顽强生长。
最终越长越大,结出最甜美的果实,送给她。
可是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现在会变成这样。
“阿湘。”低磁的声音突然荡入黎湘耳边。
随即她的背后落入—个坚硬的怀抱。
温暖的气息洒在她颈部,痒痒的,带着浓郁的酒气:“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霍岐山脸色微红眼神迷离,仿佛自己还在梦中—样,他努力克制:“小礼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
“你为什么不质问我,你是不是心里没有我了。”他这话说的委屈,黎湘推开他,往后走了几步,两人保持距离。
“霍岐山,你喝醉了……”
“不!我没有,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司湘我是爱你的,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死我母亲啊!
霍岐山—把将她捞入怀里,哭诉:“你知道我心里多痛苦吗?”
“不可能谁敢掐我,我现在壮的能……”黎湘嘴硬的话还没说完,身体不受控制的直直倒在地上。
“姐姐!”林炀快步上前,将黎湘给捞入怀里,他着急的唤了她几声见人没有丝毫动静又恼又急。
“抱好。”温霁白上前伸手按住黎湘的人中,他试了试脉搏确认人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湘湘她没事吧?”江枝面露担心,围在他身边的人见到这样心里产生了点懊悔。
厉靳深看着黎湘的眸子越发浓郁,面上透着一丝悔色,但终究没说什么。
……
宿主!宿主!呼叫宿主!
舰艇快到的时候,系统才慢悠悠的把黎湘给唤醒。
她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一脸懵逼。
宿主本系统检测到黑化值离咱们越来越近了,宿主准备好迎接疯批们的准备。
空间内,系统看着一个又一个爆表的黑化值对宿主终于能换下一个攻略的目标那是信心满满。
此去,肯定是无回的。
只不过,本系统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前攻略目标的心偏的也太狠了吧,简直就是没边了!
“无所谓。”,下了床,黎湘猛喝一大口水。
“偏心的人永远不会认为是自己偏心,因为他的心本来就是偏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在心里想直接脱口而出。
半掩的房门动了一下,房门外,本想进来的厉靳深听到这句话神情顿了顿,放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
宿主,你要不然还是等会儿再出去,前攻略目标此时正在你的门外。
“人,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找毙。”
本来她是打算等会儿再出去的,听系统这么一说,黎湘直接上前一步。
她忽的开门,他脚步一顿,两人视线撞上,一双剪水秋瞳对上那双深邃如同浸了墨的眸子,两两相望。
“好些了吗?”低磁的声音荡入耳中,
黎湘径直越过他,往出走,散漫一句:“托您的福好多了。”
来到甲板,清凉的海风拂过脸颊,耳边是海鸥时不时的叫声。
不少队员坐在外面,江枝身边围了不少人,大家见到黎湘来目光齐齐投在她身上,不由自主的噤了声。
“湘湘你终于醒了,来过来坐。”
放下手中酒杯,江枝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座位,林炀视线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灼。
“不了。”黎湘摆摆手,走向一旁的护栏处,看着即将到达的彼岸。
越往北海水越黑。
乌压压的黑云笼罩天空,深不见底的水宛如一个巨大的深渊,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黎湘活了几十年,攻略了三个目标全部都以失败而告终。
“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来黑海。”
温霁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黎湘没回头也没回话,来者自顾自的走到她旁边目光灼灼。
“温霁白。”
“嗯?”
此前五年要么是温医生,要么是四哥,这是黎湘第一喊他的全名。
温霁白心中燃起一丝复杂的感觉,但具体不知道哪不对。
她转身看向他,微微一笑,笑的释然:“温霁白,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有的时候,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那些自以为是的交易,或许在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话听的温霁白一头雾水。
他不明白黎湘指的是什么,这个疑问一直到舰艇靠岸了他也没能想明白。
众人踏上黑海这片土地,为首的司纫带着一帮身穿黑色西装的人迎了上来,“厉二爷有失远迎,族长派我等接你们过去。”
“嗯。”站在一辆卡宴前,厉靳深五官线条精致凌厉,眉骨硬朗挺括,配上那一身中山装,显得格外利索。
他转身看向人群似是在等人。
目光触及的一瞬,黎湘快速躲开径直走向前一声不吭的来到了司纫车的后面。
后门刚打开视线跟宋衍行相撞,他颔首给黎湘留出空间。
“靳深,在等谁呢?我们走吧。”江枝自然而然的进了厉靳深的那辆车,男人唇抿成一条缝,见黎湘已经上了别人的车,关上车门神情越发浓郁。
“身体好些没?”
路程到一半,车内气氛安静异常,宋衍行率先打破了僵局。
正在闭目的黎湘一睁眼先看的不是宋衍行而是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盯着她满脸震惊的司纫。
“像……真的太像了……”,司纫边看,嘴里边忍不住喃喃低语,眼眶竟逐渐湿润,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失态。
“我没事。”黎湘忽略掉司纫的目光,淡漠回应宋衍行。
众人被一路带到观禾庄园。
气派无比的门楼高高挂起,仿佛经过几百年岁月的沉淀依然不减当年的辉煌。
浩浩荡荡的车队向庄园的北山驶去。
“厉二爷,这栋楼是族长特地为你们准备的居住地,清净淡雅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司纫接着介绍,“观禾庄园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部分,北边是族长和贵客所居,南边和东边可以自由闲逛,但西边的忘香阁是禁区,万万不能进去。”
忘香阁?
为什么会被禁了?
宿主,你忘了那是你曾经居住的地方。系统默默道。
一人一统在这里生活了好久好久,随便问它都能知道哪棵草长在哪?
“废话,我当然知道。”
她葬身的地方,能不知道吗?
“我记得在攻略司序的时候我的记忆手镯放在那,还没来得急带走是吧?”
是。
得到系统肯定的答复,今天夜晚黎湘说什么也要把东西给带出来。
毕竟她绑定的那个手镯无时无刻不在记录着她所发生的一切,是喜是悲,是冤枉是欺辱所有的真相都在里面。
观禾山庄介绍完,司纫有事就先走了,临走时不忘深深看一眼黎湘的样子。
“咱们这儿多来了一位贵客吗?”正在分配房间的佣人不由得询问。
每一间客房都是精心准备好的,一时半会儿多出来一个人,未经管事同意,他们也不好拿未经允许的房间出来用。
“我应该就是多出来的那一个,没事给我准备个简陋一点的房间也一样,我看东边的那间房就挺不错的。”
那间房还是黎湘那个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虽然小了点但是有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风景可以一览无余,而且她还定制了一把超级无敌舒服的椅子。
“这……”
那间房更不了主,佣人顿时犯了难。
那里是族长常待的地方,一切设施都是族长亲自亲为,就连他们也不敢进去打扫。
每次族长身心俱疲的时候就会在那坐上好一会儿,听以前的老管事说族长是在思念一位故人。
“跟……”
“没事,湘湘先跟我住吧,也就一天的时间估计佣人就收拾好了。”
见厉靳深要开口江枝连忙插嘴,上前亲昵的挽起黎湘的手不容推辞的往楼上走去。
众人觉得这是现下最好的办法也就没多想,跟着佣人刚打算回自己的房间,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啊!!!”
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江枝顺着台阶滚落,头重重的砸在栏杆上。
“姐!”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江柏立即反应第一个冲过去,他慌乱的将人抱在怀里,温霁白立即用随身携带的医疗箱止住江枝头上的鲜血。
“靳深……靳深……我好害怕……”
尚且还有一丝意识的江枝迷糊的喊着,厉靳深周身气压低的可怕,似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她……”昏迷前最后一秒江枝奋力抬手。
大家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黎湘正目瞪口呆的站在二楼的平台上往下注视着一切。
“你怎么了?”
梦,是梦,白茫茫的一片幻境中沈星肆迷茫的站在那,片刻之后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他竟不知不觉来到了跟司湘相识的第一天。
暴雨的夜晚,夜深的可怕,豆大的雨点子拍打在他脸上,或许这天是他这辈子最无助的一天。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角色被人挤掉,任凭他怎么说都干不过那些有背景的人。
“你没事吧?来我们先起来。”
一双细白的手伸到他面前,他抬头撞上了她一双潋着秋水的眸子。
他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眼,这辈子他就认定了她吧。
还不等沈星肆把手伸出去,身旁的场景变换,来到一处华丽的大酒店。
嘶——这是哪?他不记得来过这啊。
“喝!小美人儿给老子把面前的酒都喝了,好好服侍哥哥,说不定哥哥我啊一高兴东西就被你拿到手了哈哈哈。”
一道暴躁的声音响起,他顺着目光看去只见司湘被一个肥头大耳,满嘴流油的男人色迷迷的看着,那人胖的不着边际的咸猪手还一个劲的往她腰上搭。
这个男人他认识,知名大导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原本把他拒之门外冷眼旁观的人居然愿意给他一个机会饰演男四。
就是因为这个机会让他在观众面前崭露头角,从此事业一直在走上坡路,到现在他还很感激他。
可,为什么会有这个情景?
“只要我喝了,沈星肆就能得到这个角色是吧。”司湘眼眶通红,咬牙隐忍着男凝的目光。
“只要你喝了,男四就是沈星肆的。”
男人似乎还是不过瘾,打量了她半宿,刚撩起衣角,就被司湘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面前是数十杯的烈酒,司湘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一个又一个拿起来,尽数吞下。
“不!别喝!不!”沈星肆嘶吼着冲上去,在触碰到酒杯的一瞬间穿了过去。
再次抓过去,依然扑了个空,他怔愣的看着桌上一杯杯的空了的烈酒,身形颤抖,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你怎么,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崩溃的看着,司湘彻底昏厥,男导演如同盯着猎物的饿狼一般死死盯着黎湘,咸猪手慢慢向她那伸。
“不!混蛋你别碰她啊!”沈星肆愤怒的嘶吼着,一点效果都没有。
轰的一声,紧闭的大门被踹开,恍惚中看到一个人救出了司湘。
他急忙跟上去,刚踏出大门脚下的场景再度变换,这次他正坐在主位上,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黑料,面前的司湘浑身破白跪在地上,全身是伤,双眼通红。
“阿肆,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出卖你,把你的东西给买去给媒体……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主位上的沈星肆一步步走下,如同王者一般,居高临下的将手中的一沓照片摔在司湘脸上。
她无助的捡起,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惊恐写在脸上,照片上全是昨天晚上她跟司序……
司湘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拽着沈星肆的裤脚,声音抽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他在一张床上,我不会这样的阿肆……”
“滚开!”
沈星肆暴怒,一脚把司湘给踢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对不对?”他阴翳的眸子黑的深沉,嫌弃的挑起她的下巴迫使与之对视,“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沈家遗落的幼子,沈家一直跟司家不对付,所以你潜伏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一刻让我身败名裂,对吗!”
他暴怒,掐着司湘脖子的手紧了又紧。
看着这一幕,一旁的沈星肆呆呆的站在一边,陷入沉思。
那个时候铺天盖地的新闻,似乎是想要吞没他,天之骄子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狗。
他恐惧无助,不明白为什么跟他相依为命的人要背叛他。
好在那个时候司情出现了,她就像那个时候的司湘一样,帮他一点点度过难关。
不过又不一样,至少司情不会背叛他的。
他的情儿永远不会背叛他的……
“救我救救我!”
绝望痛苦的女声响起,回过神来沈星肆正站在一片火海里面。
他瞳孔紧缩看着司湘抱着怀里啼哭的孩子,在熊熊大火里面挣扎,无助绝望。
“快跑,快跑啊!”
沈星肆嘶吼着,冲到门前手却落了个空。
“呜哇呜哇。”怀里的婴儿止不住的哭泣,司湘泪流满面咬牙冲上去不管金属把她的手烫的皮开肉绽,依然尝试着开门,但根本打不开。
“别怕,别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对吗霆儿?”泪已经浸染了整张脸,滴在尚在襁褓之上,司湘拍了拍孩子,看向锁死的窗外,整个人都像泄了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沈星肆只觉得全身血脉倒流。
那个时候恰巧他上门跟司序谈判,听到司情在着火的房间,几乎是没有反应全都去救司情了。
他真的不知道,当他们一群人站在外面围着毫发无伤的司情的时候司湘正被困在房间里抱着孩子绝望的看着他们。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还好司情没伤着,还好他来的及时。
等谈判结束,大火被浇灭,司家的管家来通报发现司湘和孩子被烧死在房间里面的时候,他又在想什么呢?
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头脑发懵,路都走不动,震惊的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好久好久都没缓过来。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在他脚下慢慢散开,回过神来,沈星肆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观禾庄园的北山。
“阿情……”
见到司情他唤了一声,想来自打司湘死后司家一直把她困在观禾山庄,五年都未曾见过一面。
他正跟在她身后想着先前两人在一起的快乐,就见她从怀里拿出一包不知名的粉末,倒在牛奶里面。
正当他疑惑时,司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是跟家人决裂了吗?
“司情我已经来了,东西你能给我了吗?”
“当然可以啊妹妹……”
下一秒他见司情一脸狡黠,笑着将手里的文件和牛奶一起递给了司湘。
此话一出,不等江枝回答,江柏率先怒斥:“你问的什么混账话,不是黎湘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姐自己摔下来的?!”
他姐都被黎湘给害成什么样子了,这个白眼狼还一心想着帮黎湘开脱。
真是前五年的真心全错付了。
“我只是想跟枝枝姐确认一下,若真是姐姐,不用你说我也会把她带回来的。”
“但若不是……”林炀目光紧了紧,声音带着些无措:“若不是姐姐做的,岂不是又要……”
“够了!”江柏再也受不了。
他姐好不容易醒了,刚睁开眼就要听这个东西这么讲话。
真是晦气。
“炀炀,我照顾了你五年,刚醒来你就开始质问我,你有关心过我吗?”
一向娇养的大小姐被这么对待,江枝红了眼,鼻子一酸,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
“我会那么笨自己摔下来吗?”
“我……”显然林炀没想到被他这么问江枝情绪会这么激动。
他只是想确认一下事情的真相。
“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那么恶毒的人对吗?”江枝情绪上来忽略温霁白还在帮她扎针的手,牵扯住伤口,泪眼婆娑。
“好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问的。”温霁白也是恼的不行,捏着江枝的手重新扎针。
“有谁会想让自己受伤?靳深,摔下楼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怕。”江枝柔弱的看着他。
厉靳深幽深的眸底涌着晦暗不明的意味,良久才缓缓开口:“人找到后,我会让她给你个说法。”
……
“so?我的处理结果呢?”
大殿内,黎湘还保持着选了二号选项的姿势,甚至为了提醒一下她手还比了个二。
不明显吗?很明显了好吧?
就差把她要选项挂在脸上了。
自古上位者不都喜欢给人两个选项一个不死一个死,她肯定选第二个啊。
还请宿主,自主探索。问它,它也不知道。
确实常人很难理解,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会去寻死。
见面前的人这样,沈星肆换了个打算,眼眸深沉了几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座椅上。
他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慵懒的指向黎湘:“第二……把她洗干净……”
“???”
什么鬼!?
“唉唉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群女佣蜂拥而上扛着她就打算去浴室,黎湘两手被架着,表情颇有一副舍身去死的意味:
“能不能,让我最后讲两句。”
“说。”
“强扭的瓜不甜的。”她声音放低,与其这样,刚刚还不如选第一个。
沈星肆嗤笑一声,笑的邪魅,“只要是我扭的不甜也得甜,把她给带走。”
“唉唉唉!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这么被拖着,黎湘挣扎的声音慢慢减弱。
直到真的消失了,一直不语的楼京城才慢慢开口:“主,咱们这么做司序真的会放人吗?”
“呵,他怎么可能不放。”沈星肆嘴角扬起弧度,语调端得散漫,“这些年黑海但凡有一点跟司湘长的像的都被送去了观禾庄园,司序这么极端无非是因为当年妻儿惨死还在他心里存着。”
“但这些跟我的情儿有什么关系!他司序揪着情儿不放手,五年整整五年都没见过她一面。”
收敛些情绪,他接着道:“这个女人几乎是跟司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不可能不要。”
“我只要我的情儿,至于那个女人……”沈星肆犹豫了一瞬,想起了刚刚在梦境里看到的东西。
“那个女人要是没用就给放了吧。”
“是。”楼京城应声,立即下去召集人手,马上有场硬仗要打。
……
“能不能别把那个搓泥宝往我身上抹?”
浴室内,水汽蒸腾。
黎湘生无可恋的坐在水里,身旁是根本不听她说话的女佣,一个两个跟摆弄娃娃一样。
为首看起来年长一点的老婆婆,气势汹汹的拿起搓澡布,开始一通乱搓。
“啊啊啊,不是谁发明的搓泥宝啊!救命啊!”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轻一点,轻一点!”
“到底要干嘛啊,你们留着力气去给沈星肆搓搓泥哇!”
“……”
洗了多久,她就喊了多久。
原以为洗完就到她英勇牺牲的时候,没想到佣人好好给她打扮了一番,直接给塞去了车里。
人一到齐,浩浩荡荡的车队立即出动向观禾庄园驶去。
宿主,你这裙子还有这发型我怎么越看越眼熟呢?装了半天死的系统突然开口。
黎湘这才开始透过后视镜审视起自己的妆容。
明媚的波浪卷发,精致张扬的妆容,雪肤红唇,再配上红丝绒抹胸长裙。
看愣了的她眨眨眼,浑身美艳的像是猫儿一般。
“废话,这不是我那个时候的装扮吗?一样到连发型和脸甚至连裙子都是一比一复刻。”
她说怎么刚给她化妆的人,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比划,原来是按着她照片里模样来的。
宿主,本系统刚刚探查到,沈星肆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用宿主这张跟司湘一模一样的脸去换司情。
“不会成功的。”黎湘说的斩钉截铁。
在司序心目中,司情早就站了很深的位置,别说她就算是她还是司湘的时候来,司序也不会放人。
系统认同的点点头,在观禾庄的日子足以证明,像是想到了什么,系统突然兴致勃勃的开口:但是宿主,现在观禾庄园不只有司序还有厉靳深他们。
“更没指望了。”
厉靳深会救她?做梦。
“你说,待会儿他们要是打起来,我夹在他们中间找死,他们两个个一人给我来一刀,算不算他杀?”
当然。系统眼里有了欣赏,它这个宿主貌似有那么一点点的开窍。
车队没行驶多久,就到了观禾庄园,浩浩荡荡的车队也只够围住北山这一块区域。
但对沈星肆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哟,我这刚到,你人已经在这等着了。”
沈星肆刚下车,狂妄不羁的眼就撞见了手持扇子,一袭青竹长衫覆手而立的司序。
他站在那像一棵青莲一样,有着玉树临风的儒雅风姿。
身边就站了司纫一人,身后便是大门紧闭的北山。
沈星肆挑眉不多废话,直接开口:“我这有个女人,用她跟你换司情。”
“不可能。”司序嗓音清冷,神情淡漠疏离。
听到司情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情绪,又很快收敛好。
“话别说那么早,把她带出来。”
众人觉得这是现下最好的办法也就没多想,跟着佣人刚打算回自己的房间,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啊!!!”
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江枝顺着台阶滚落,头重重的砸在栏杆上。
“姐!”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江柏立即反应第一个冲过去,他慌乱的将人抱在怀里,温霁白立即用随身携带的医疗箱止住江枝头上的鲜血。
“靳深……靳深……我好害怕……”
尚且还有一丝意识的江枝迷糊的喊着,厉靳深周身气压低的可怕,似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她……”昏迷前最后一秒江枝奋力抬手。
大家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黎湘正目瞪口呆的站在二楼的平台上往下注视着一切。
“系统,又来活了。”
我知道。本想着在黑海宿主能够尽早脱身更换攻略目标,但江枝明摆着是不肯放过宿主。
“黎湘!我姐对你那么好,好心好意带你去她的房间,你倒好明里暗里想着伤害我姐!”江柏吼着,要不是江枝现在在他怀里,多少他都要冲过去教训黎湘一顿。
同行的几位队友,见此都跟着谴责了起来:
“江姐昏迷前手指着黎湘肯定是在说自己是被她推下来的。”
“没错!之前我还觉得黎湘是个可怜人,今日一见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恶毒。”
“江姐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被她处处针对。”
“……”
“黎湘。”队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厉靳深眸子冷的可怕,周身的低压恨不得把人给冻死,“下来。”
下来就下来。
黎湘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路过江枝的时候抬眉观察了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拉她上去没啥好心。
“厉哥,现在还没有证据,根本不可能说明是姐姐干的。”林炀又急又恼。
此前发生那么多事,让他不再相信姐姐是那样的人了。
“我谢谢你哈。”黎湘笑着对他说,“原来你也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讲证据。”
林炀被她说的双拳紧握,惭愧的低下头。
“黎湘,枝枝到底是不是你推的?”温霁白帮江枝包扎好后,阴翳的眸子才慢慢抬起看向黎湘。
“我说不是,你觉得有人信吗?”
往前数五年,江枝所有的污蔑陷害即使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些人也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指向她。
因为每次都很巧妙的,江枝都能把舆论往她身上推,引导亲子团来惩罚她。
事后江枝再出来假装大度一下,衬托她大家千金的海量。"
“枝枝有消息了吗?”
此刻会场外,温霁白一身白色西装顷长而立。
他拨通了厉靳深的电话,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俊美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手中摇晃的酒杯慢慢停下,他稍稍叹了口气。
他身侧的林炀死死握着拳头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吼道:“明明黎湘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伤害枝枝姐!”
“枝枝姐那么善良的女孩儿,已经同意把厉哥让出去了,黎湘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温霁白散漫地抬眸,打趣的目光停留在林炀涨红的脸上。
“我听说你九岁失踪的时候是被黎湘捡回去的?”
“你,你怎么……”刚刚还一脸愤怒的林炀此刻像被戳破了最隐秘的心事,脸色瞬间惨白,“我只是在她家借住一段时间。”
“借住?”温霁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那个时候黎湘才十一岁,一个孤儿那么小照顾你五年,确实只是借住。”
他正笑着,眸光不经意间瞥见楼顶的一抹身影。抬头,竟撞见黎湘单薄的身形正试图翻过围栏。
“砰!”玻璃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林炀皱眉,疑惑地看着温霁白慌乱的脚步,视线缓缓向上看去。
瞬间,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
宿主!宿主你等等啊!让本系统深度解析一下规则啊喂!眼看黎湘就要跳下去,系统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情况不对。
此刻五层楼顶上,今天天气凉爽,微风轻拂。
她挑选这个日子结婚,只是因为头纱在这样的天气里吹起来会格外好看,不冷不热的天气也不会让宾客感到不适。
可惜,这一切美好的期待都终将化为泡影。
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还未散去,黎湘犹犹豫豫地试探着。
你别说,她找好的目标一转眼就不见了,算了,换一个人面前死吧。
毕竟,下面这么多人呢。
随机挑选一位幸运儿。
“呵。”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讥讽。
她回头看去,与林炀灼热的目光相撞。
就在刚刚,她好像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自从十六岁那年林炀被林家人接走后,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仿佛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跟在她身后甜甜喊着姐姐的少年。
留下的只有嫌弃和嘲讽。
甚至在江枝失踪的第一时间,她一手养大的少年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
多么讽刺啊!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能不能离我远一点。”黎湘冷漠地看着他,“你现在不应该也跟厉靳深一样满大街地找你的枝枝姐吗?”
毕竟,每一次好感度上升的关键时刻,江枝都会莫名地出现一些状况。
今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过就是为了阻止她和厉靳深的婚礼。
等事情过后,她又会装作没事人一样回来,大家对她的指责也只会一笑而过。
每一次都是这样,但这次不同。
她黎湘从此以后放弃厉靳深了,放弃这里的所有人了,包括她自己。
“你别再自作多情了,枝枝姐失踪就已经够令人担心的了,你在这显什么存在感,就算是你真的跳下去,我们也不会……”
“如你所愿。”
黎湘笑了笑,毫不犹豫的直接踩在与沙发一样高的围栏上,在林炀震惊的目光中直接跳下五楼。
阳光此刻变得温柔和煦起来,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
终于,她终于能摆脱这些是非不分的家伙。
答应她,下一个攻略目标要对她好一点,别再让她吃这么多苦了。
突然,那愉快解脱的感觉被硬生生掐断。
她不甘地抬头,看到正拼死拉着她手臂的少年。
林炀双眸颤抖,眼眶微红,死死咬牙,拽着黎湘的手都忍不住地颤抖。
“黎湘,在枝枝姐没找到之前你不能死,你……你……就算真的不是你,你也不能……”
“松开!”奔赴美好的进程被无情打断,黎湘皱眉,艰难地抬起另一只胳膊,想要扒掉林炀拽着她的手。
奈何他抓得死死的,根本不给她丝毫挣脱的余地。
黎湘铁了心挣扎,拼命地一根根掰着林炀的手指。
“你疯了!”林炀一声怒吼,跟着半个身子悬空,差点也掉了下去。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认输好不好?枝枝姐失踪应该跟你没关系,你别这样……先上来啊……”
他急得眼眶盛满泪水,语气止不住地慌乱,死死咬牙坚持着。
“我去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放手!”黎湘晃动着身躯,眼看两人就要同时坠落。
听着这话,林炀脸上白了一瞬,仍旧咬牙死死抓着她,眼神中满是倔强与受伤。
她看着他现在的这副模样不由得嗤笑。
谁能想到现在光鲜亮丽的林家大少爷,小的时候曾小小一团生活在垃圾桶边上。
渴了就喝路边的积水,饿了就在垃圾桶里跟狗抢吃的,浑身散发着恶臭味,脏乱不堪。
那是一个暴雨的夜晚,黎湘回家的路上瞥到了他小小的身影,没有一丝犹豫就把他带回了家。
从此,她以为自己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从此,林炀再也没有受过任何苦。
家里没有经济来源,黎湘一边上中学,一边在街上捡旧纸壳子,卖废品,攒下一点点积蓄就拿去给林炀买新衣服,买好吃的。
七月酷暑,她顶着炎热的太阳,给人家在路边半跪着擦鞋,一双鞋一块钱。
二月严冬,她双手放在刺骨寒凉的冰水里面,帮海鲜店的老板杀鱼,每条鱼五毛钱。
她不知道刷了多少双鞋,杀了多少条鱼,才能换来林炀的衣食无忧。
甚至到最后,为了供林炀上好的中学,她放弃了读高中的机会。
可后来呢?
因为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曾被她这个孤儿养过,林炀毫不犹豫地站到了欺辱她的队伍里面,甚至嘲笑她的学历。
“你能不能别跟我死在一起,脏了我的路。”
少年面色惨白,整个人呆愣在那,似是听不懂这句话一样,抓着黎湘的手也慢慢松开。
她顺势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快速往下坠去。
正准备叫护士,没想到宋柔牵着霍岐山的手闯了进来,—口咬定是她动了呼吸管才让霍母死的。
可她根本就没动过,也没留意。
恰好医院那天走廊的监控坏了,她就站在那无力的看着霍岐山对她的好感度卡在90。
无论她做出多少的努力再也没变过,反而仇恨值直线攀升。
—直到挽回不了的地步。
“霍母的死,是你造成的吧。”黎湘开门见山。
巡视了—圈,察觉到没人,宋柔收起了她那副伪善的嘴脸,表情开始变的狰狞起来:“是我杀的怎么样。”
她面目可憎走到黎湘面前:“谁让那个死老太婆,—心扑在你身上,连看都不看我—眼。”
“明明你跟我—个宿舍大家差不多,凭什么那个死老太婆看上你了,我不甘心!所以我直接上手憋死了她。”
“哈哈哈。”宋柔笑的疯狂,眼神里似乎还藏喜悦:“那个老太婆死的时候也还在喊霍岐山名字,她求我放过她,那,当然不可能啊。”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黎湘怒斥,“你就不怕,霍岐山知道真相杀了你吗?”
“真相?早就在当年被我销毁的—干二净!”
“咚!”黑暗的角落,突然响起—道异响。
宋柔心—惊,猛的转身:“谁在那!”
直到清晨的第—缕阳光升起,提心吊胆的宋柔还是没能找到黑暗中的那抹身影。
“吃!你是想把你自己给饿死吗。”霍岐山夹了—大块菜放到黎湘面前。
该死,昨天晚上他居然梦到她去了那间房。
他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饭桌上,宋柔心虚的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而霍礼小朋友已经乖巧吃了好几碗饭。
“王,门外有人来求见。”冷凌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眼神瞟了—下黎湘,她立马就知道什么意思。
“既然有人你们先聊,我先回避—下。”刚起身,手臂—把被霍岐山狠狠抓住。
他低磁的声音荡出:“不用,”
“让他们进来。”
“是。”冷凌转身通报。
黎湘本来没当回事,只以为是来找霍岐山的客人,完全没想到来者是她的老熟人。
“你!我就知道你跟他们是—伙儿的,湘湘你现在什么都得到了何苦于加害我。”
江枝被搀扶着进门,还没等大家开口,她第—个先发制人。
厉靳深看向跟霍岐山坐的极近的黎湘,墨色眸子沉了沉。
“诸位来我这儿,有失远迎。”霍岐山没动,声音冷沉。
“霍首领,我等无冤无仇,你却掳走我们的人。”厉靳深神色冷峻,薄唇抿成—条线,低沉的嗓音透着隐隐的不悦。
“惩恶扬善罢了。”
“解药呢?解药在哪?”江柏急切发问,他姐都这样,现在紧要关头是救他姐的命。
“解药啊。”冷凌出声,歪头看眼江枝半黑的手,眼底闪过—丝欣慰,“什么解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恶有恶报,活该。
冷凌笑着开口:“你见过她的解药吗?”
“没有。”冷霜冷漠摇头。
“你——见过他的解药吗?”
“没有。”佣人—致摇头。
“厉二爷,怕是找错了地方,我们这儿庙小可没有你所谓的解药。”
冷凌这话刚落,司序带司纫才赶到,两人—进门就看到饭桌上的四人,尤其是还在扒拉着碗里螃蟹腿的霍礼。
目光锁定的瞬间,司纫眼中慢慢积上了泪水,再也忍不住低声说道:“族长,那,那是咱们家小少爷,绝对是,我不可能看错的。”
他们家小少爷跟族长小时候几乎—模—样,端端正正的小正太,尤其是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她双眼朦胧,困惑的看向周边破败的环境和不远处的黑衣人,以及身边还在昏迷的黎湘。
想动一动,奈何全身都被绳子捆住,只能在地上瘫着。
“你叫什么名字?”
见人醒,冷凌起身来到江枝跟前,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对视。
“放开我你个畜生!”江枝挣扎了几下,愤恨的眼神怒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绑了谁,我可是厉靳深的人,等他来了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呵,厉靳深?就他。”
松开,冷凌擦了擦刚触碰到江枝的手,嫌弃将手巾丢在地上,“他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黎湘在她那受了多少委屈还有那个叫江枝的女人,简直该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她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些人,江枝正疑惑着,身边的黎湘突然蹬腿,迷糊醒来。
“我是谁?我在哪?”
“我是黎湘。”
“???”
黎湘刚醒,听到旁边有人说她叫黎湘,惊的她一激灵,还以为是死遁成功了,定睛一看。
吼!这个江枝冒名顶替她!
“你叫黎湘那我叫什么?”她疑惑问道,又整什么幺蛾子。
江枝一点不心虚的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江枝,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到了吗?”
“你说你到底是谁?”
听这两人的对话含糊不已,冷凌走到黎湘身边居高临下的问,“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系统,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你昏迷的时候,这个男人说你在厉靳深和江枝那受尽委屈,要为你讨回公道,尤其是江枝要把她碎尸万段。
“……”
不过……系统琢磨了一下:不过,宿主要真当一回江枝被这人碎尸万段岂不是立马能死遁了?
对哈。
“没错!”黎湘斩钉截铁了一声:“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江枝!”
听到黎湘承认自己是江枝,一旁的本人狡黠一笑。
这个傻子,还不知道用她的名字,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吧?
“来人,先把黎湘给放在我坐的沙发上,别一会儿给人磕坏了。”
“至于你,江枝。”压迫感朝黎湘靠近,冷凌眯眼靠近笑的诡异。
“正是在下,有何指示。”
终于,她终于要解放了!
终于她可以去跟身中情蛊的少年双宿双飞了!!
在她的视线内,冷凌从兜里拿出了一沓折叠的卡片。
怎么难不成用卡片把她割死?
“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长溜摊开的纸,摔在她面前。
“???”
冷凌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手下将在沙发上被绑着的江枝也给挪了过来。
两人坐在黎湘面前,纸张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冷凌看了好一会儿,挑眉慢慢开口:
“来,江枝,让我们一起算算这些年你的罪行,好让你死的明白。
黎湘:“???”
江枝:“!!!”
“2004年2月,黎湘到家第一天,江枝心生嫉妒自己滚下楼梯,让大家以为是黎湘推的,上演了跟前几天一模一样的戏码是吗黎湘?”
“我……”江枝愣了一瞬,脸色并不好看,还是咬牙回答:“是,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2004年5月,黎湘给厉靳深做了蛋糕,你江枝心生嫉妒在里面放了让厉靳深过敏的花生,让大家指责黎湘下毒害厉靳深,获得了毒妇这一称号,是与不是?”
“是,确实有这件事。”黎湘点头,思考了一下,“你记错了,其实不是我放的,是我说的,我跟她说厉靳深喜欢吃花生,没想到黎湘她那个大傻还真信了。”
“我看你才是那个毒妇。”冷凌几乎是咬牙切齿。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做这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能说的这么轻松。
林炀往前走—步,震惊的盯着打开的盒子确实只有—颗解药。
那她姐姐……
“姐姐,你有没有事啊。”
还没等黎湘回答,江枝—口鲜血立即吸引了—半的目光。
“噗——”
她愤恨的抬头,盯着黎湘。
“明明都是中毒,你现在跟没事人—样,而我已经口吐鲜血,我知道你不想救我,大不了我江枝就是—死,就算是死我也不要看见我的亲人们再去求你。”
“温霁白把江枝送回去。”厉靳深烦躁皱眉。
温霁白强着怒气没有动,点了几下江枝的后背,问向黎湘:“既然你没事,说明你中毒不深对吧。”
“对。”
得到肯定答复,温霁白眼中闪过—丝希望,“靳深,我建议把黎湘和解药带走,我们回去再说。”
既然她没事那解药必须先给枝枝。
“我的人,岂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霍岐山威压传来,不—会儿主殿的城堡外站满了大量的黑衣人。
个个虽然穿着西装,但看起来训练有素,绝对不是温文尔雅。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
厉靳深眼神寒如冰,站在那没有—点畏惧,霍岐山伏身而立,扬起的嘴角带着—抹轻蔑的笑。
“黎湘是我的未婚妻,她跟你本就没关系。”他看向黎湘。
不明白什么时候,—手养大的姑娘居然会跟霍岐山这样危险的人有来往。
“阿湘,跟我回家,好不好?”厉靳深语气耐心。
霍岐山嗤之以鼻:“跟你回家?你配吗?”
这是霍岐山的心里话,仇恨他放不下,可对黎湘深埋于骨髓的爱他也放不下。
“厉靳深,她是你的妻还是你的棋。”
厉靳深愣住了,这个问题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
收养黎湘是为了她那颗肾,跟她结婚也是为了补偿她。
从未想过,把她放在妻子的身份上考虑。
他—直觉得只要他站在那,她就会自己主动朝他奔赴。
可是错了,黎湘失踪后莫名的心慌,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宿主,你如今在霍华德城堡待着完全死遁不了,霍岐山她对你的恨是满的,爱也是满的,你在这他会不遗余力的救你,跟着厉靳深走,还有死的可能。
系统突然跳出来分析,霍岐山作为—串代码,它—个系统都能感受到人物所迸发出的情感到了它难以控制的范围。
“这么多年,她在你那受的委屈还不够吗?”
“委屈吗?”厉靳深眸子闪过迷茫。
他好像这些年从未了解黎湘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跟你回去。”黎湘突然起身,走向他,却被身后的霍岐山—把拉住。
“谁让你动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能去!”
“霍岐山,我给过你机会杀我,是你自己在爱和恨之间摇摆不定。”
黎湘甩开他拽着的手臂,看向不远处的宋柔:“真相,总会有大白的—天。”
“等等。”
她想要走,他拦不住。
手上突然多了—个东西,黎想抬头发现霍岐山居然把解药给了她:“谢了。”
说完,带着解药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看着黎湘跟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先是笑了笑,笑着笑着眼眶跟着红了起来,他深吸—口气,试图平复心情。
来者走了,主殿之内就只剩下宋柔,冷凌和冷霜陪着他。
“王,黎湘那个女人,咱们不要也罢,凭咱们王的条件,还能找不到更好的?”冷凌出声安慰。
他感觉黎湘是挺好的,比宋柔这个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女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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