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璲视线在她脸颊上扫过,语气不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宁宁轻笑,“谁说我是闹了?”
“不是闹?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嫁给那个齐淮清?”
萧璲目光紧凝着她,透出几分露骨的侵略感,“宁宁,长了一张这么馋的嘴,不会觉得他那种文弱的读书人可以满足你吧?”
“你少瞧不起人了,齐淮清虽然是科举出身,却也是世家子弟,他们这样的人,哪一个不是从小就要学习骑射的?”
宁宁面无表情地反驳他,“再说了,你既然说我馋,难道你就满足我了吗?”
“说到底,你还是在为孤前几日宠幸陈良娣的事吃醋。”萧璲坐着的姿势又闲适了几分。
“哦,陈良娣,真不错,好极了。”
宁宁点了点头。
也是才知道,原来那位亡国公主已经是萧璲的太子良娣了。
人家亡国,有钱,就能坐到太子良娣的位份。
她也家破人亡。
穷。
所以只能给这狗男人当一个小小的侍妾。
宁宁本来离开东宫只是为了避开未来跟玉国公主可能会有的一些冲突,不想那种情况下,自己不被萧璲护着,导致占不到好处脸上无光,白白让太子妃坐收渔利看笑话。
之所以现在冷着脸跟萧璲说齐淮清蛮好的,则是不想浪费皇帝为她筹谋的一番苦心。
倒是一直没在意过萧璲睡谁。
然而现在,她是真的有点怒了!
他白睡了她几年。
如今连个像样的位份都不肯给她。
每顿饭两荤两素一道汤一碗米饭,还附带大青虫和一段蛇肉。
原本宁宁觉得自己是过得了苦日子的。
可是,突然又觉得过不了了!
这狗男人简直就是一个只逼迫员工加班却不给加班费的邪恶资本家!
“你到底在闹什么?”萧璲不知宁宁的脑回路,只以为她仍是在吃醋,“跟孤回去,之后几日,孤都陪着你。”
“你为什么要将一个跟我长得像,又不安分的婢女安插在我身边伺候?”
却听宁宁忽然说道。
她面无表情。
心里不肯说出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让萧璲看笑话。
随口找个理由吵架。
闻言,萧璲立即皱起了眉头,随即看向紧闭的殿门。
殿门之外,是等候在那里的赵德福。
“她不是……”萧璲正欲解释这婢女的事他也丝毫不知。
“是为了方便以后让她冒充我,爬上你的床吗?”
宁宁直接打断他,冷笑了声,“婢女勾引主子的男人,这种戏码,我可以当做一种情趣在书房里不顾廉耻地跟你玩,但不代表我真的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真实地发生。”
她这么一说,萧璲原有的耐心顿时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名的火气,突然从心底钻出来。
“宁宁,莫要无理取闹!”
他最后耐着性子道,“孤再问你最后一次,跟孤回去!”
“你这是问吗?你这是命令!”
宁宁翻了个白眼,仍是拒绝。
萧璲简直被气笑了。
“说了这么多,找了诸多理由,你其实就是瞧上齐淮清了吧?你最喜欢的读书人?”他语气讥讽道。
“舅舅要赐婚,表哥你也没反对,我无父无母,是身不由己。”宁宁拿话把他堵回去。
“那孤就提前祝你和他喜结连理!白头到老!”
萧璲再也没有一丝耐性。
当即一甩衣袖,浑身怒意勃发地走了。
宁宁松了口气。
可算把他给气走了。
烦死了他。
只是殿门还没关上,就忽地听到外头赵德福的惨叫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