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浑身颤抖,灵体竟感到发寒,我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要动我妈?
我眼眶通红,情绪激动地冲到她面前,想要抓住她的肩膀,但我无能为力。
我们阴阳两隔,我的手只能从她的身体里穿过。
“怎么感觉有点冷?”
符思茵有些奇怪地淡淡自言道。
“小姐,需要添一件衣服吗?”
保镖问道。
符思茵摇了摇头:“不必了。”
而后她便开始在我家闲庭散步。
我紧跟着她的步伐,她先是到了我的房间。
看着我房间里半墙壁上都粘着我们的合照与她的照片,她在原地注视了良久。
而后她走到照片前一把将照片撕下来大半,然后扔在地上,用高跟鞋尖践踏着。
“就凭你也配娶我?
天天看着我照片,不知道脑子里想着什么龌龊的事情吧?
真恶心。”
我感到全身发冷,我将她照片成片刻印出来粘在墙上,只是因为想她而已。
这些照片,每一张都用照相馆最好的技术刻印出来,价格不菲。
但她却曲解我的感情,认为我对她有龌龊的想法……接着她把我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打翻到地上,包括我珍爱的收藏品,给她做过的手工,和她一起留下的纪念……全部被她随手一扔,到了地上变得支离破碎。
看着地上碎裂一地的瓷娃娃,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这里面有我用她的形象一点点亲手陶冶出来的瓷娃娃,我当初送她时,她说要好好珍藏……我感到眼角一阵冰凉,而后似乎有液体从其中飘落了出来。
这不是泪水,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原来,灵魂痛到极致,也是会消解的啊……她走出了我的房间,而后又在家中四处捣毁我珍惜的各种回忆与纪念。
“为什么?
你从没爱过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毁掉我的一切!”
我在她身边用尽全力咆哮着,悲痛蔓延全身,但她浑然未觉。
做完一切后,她靠墙蹲在了地上,给我发语音,声音颤抖着:“宴武,你这个不敢面对现实的窝囊废,别装死了!
你想用这种办法引起我的注意吧?”
“我已经把你家搞得一团糟了,你如果还不回我消息,有你好看的。”
接着便是一阵死寂与沉默,我精神恍惚地看着她。
符思茵,我根本没有办法回应你。
整个宴家,只剩下时钟静静走动的声音。
两小时后,符思茵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我母亲的房间。
我赶忙跟了过去,随后目眦欲裂地见到她拿起旁边的花瓶,对着我正在睡觉的母亲狠狠砸下去!
我想阻止,但无济于事,花瓶就这样径直在我母亲额头上清脆地裂开了。
母亲猛然间醒了过来,而后惊恐地看着符思茵,双眼瞪大,血丝如常青藤。
看到这一幕,我感觉自己若是此刻有血肉之心,早已千疮百孔,但我什么都做不了!
符思茵有些癫狂地盯着她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跟你儿子串通好来框我的吧?”
“你儿子呢?
他在哪里?
让他给我滚出来!”
“告诉他别再装死了!”
母亲口中沙哑地念着我的名字“武儿,武儿”,但以她的身体精神状况,也根本无法回应符思茵。
符思茵抓着自己的脸,浑身颤抖,而后她从我母亲房间里冲了出去,开始疯狂大吼:“宴武,给我死出来!”
这时外面忽然有警笛声传来,并且离我家越来越近。
同时富含感情的播报声随着警车一起传来:“边疆遭到突袭,边境战士们英勇牺牲。”
“我们送英雄归家。”
我和符思茵闻声一起冲出了房子,便见到这飘雪之境内,警车在前方开道。
后面跟着我的遗像与骨灰盒,路上的行人都为此驻足默哀。
最后在我家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