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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香美人小说结局

铆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量,捏得黄九爷吱的叫了一声。捏紧它,我才从女尸身上爬起来。见她眼睛血红血红的有些吓人,急忙腾出一只手,拉过黑布盖回她脸上。黄九爷此刻全身发抖,忘了挣扎。见我盖上女尸的脸,它才磕磕巴巴的道:“小子,你,你老实交代,这女人你从哪弄来的?”“要你管!”我拿捏着它,朝着一旁的木墩走去,旁边有我准备好的棒槌。黄九爷见我要敲死它,顿时急了,忙道:“小子,你听我说,你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不然这女人你惹不起,十条命都不够死。”见它还唬我,我把它在木墩上摔了一下,嘚瑟的道:“她是我媳妇,还能咬死我不成?”黄九爷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无知者无畏,媳妇老婆,且是你喊一声就是,再过七天,你小子就没救了。”“七天?什...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03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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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棺香美人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量,捏得黄九爷吱的叫了一声。捏紧它,我才从女尸身上爬起来。见她眼睛血红血红的有些吓人,急忙腾出一只手,拉过黑布盖回她脸上。黄九爷此刻全身发抖,忘了挣扎。见我盖上女尸的脸,它才磕磕巴巴的道:“小子,你,你老实交代,这女人你从哪弄来的?”“要你管!”我拿捏着它,朝着一旁的木墩走去,旁边有我准备好的棒槌。黄九爷见我要敲死它,顿时急了,忙道:“小子,你听我说,你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不然这女人你惹不起,十条命都不够死。”见它还唬我,我把它在木墩上摔了一下,嘚瑟的道:“她是我媳妇,还能咬死我不成?”黄九爷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无知者无畏,媳妇老婆,且是你喊一声就是,再过七天,你小子就没救了。”“七天?什...

《棺香美人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量,捏得黄九爷吱的叫了一声。

捏紧它,我才从女尸身上爬起来。

见她眼睛血红血红的有些吓人,急忙腾出一只手,拉过黑布盖回她脸上。

黄九爷此刻全身发抖,忘了挣扎。

见我盖上女尸的脸,它才磕磕巴巴的道:“小子,你,你老实交代,这女人你从哪弄来的?”

“要你管!”

我拿捏着它,朝着一旁的木墩走去,旁边有我准备好的棒槌。

黄九爷见我要敲死它,顿时急了,忙道:“小子,你听我说,你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不然这女人你惹不起,十条命都不够死。”

见它还唬我,我把它在木墩上摔了一下,嘚瑟的道:“她是我媳妇,还能咬死我不成?”

黄九爷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无知者无畏,媳妇老婆,且是你喊一声就是,再过七天,你小子就没救了。”

“七天?

什么意思?”

我举起的棒槌停在了空中。

黄九爷一看,看到了希望,急道:“七天之后,她的内丹……”说到这里,黄九爷的眼神再次变得惊惧,死死的盯着我身后,后面的话都吓得说不出来。

“小样,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耍花招。”

我可不惯着它,趁它不注意,把它脑袋垫在木墩上,一棒槌就敲了下去。

黄九爷眼皮一翻,四肢一蹬就没了气息。

我松了口气,提着棒槌站起来,准备把窗口和门口蹦跶的小黄皮子也敲死。

然而起身回头的瞬间,我的双腿顿时像灌了铅一样,棒槌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床上的女尸,竟然坐了起来。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这样对峙了好几分钟,见她不再动。

我才小心的走过去,嘴里嘀咕的道:“老婆,你可别吓唬我,我正在帮你收拾黄皮子呢,要不是我拦着,你这会儿怕是都要生小黄皮了!”

“咱们可是拜过天地,你要是咬死我,或者把我吓死了,你可就成寡妇了!”

我这话一说,女人就倒了下去,躺回床上。

呼!

我吐了口气。

看来僵尸也怕成寡妇。

然而我一口气没呼顺畅,躺地上翻白眼的黄九爷一骨碌从木墩上爬起来,几个来回就窜到门口。

我气急败坏,追了上去。

黄九爷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回头看着我道:“小崽子,有你哭的那天。”

威胁了一句,黄九爷很快就消失在田间地埂上。

我有些气不过,这畜生,不愧是成了精,头真铁。

不过它是跑了,徒子徒孙还套在扣子里。

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她很安静,我这才到偏房找了个关耗子用的铁笼,把小黄鼠狼都扔了进去,用铁丝把门框扎紧,挂到院里的木杆上。

做完这些,我对着空寂的田野喊了一声:“今晚不来说个清楚,明天一早我就给你这些徒子徒孙松松筋骨。”

黄九做事没脑子,不然刚才它完全有机会咬断麻绳,救出小黄皮子。

不过它没脑子,却有着小狡猾,现在不会跑太远。

我的话,它能听到。

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午夜。

我关上门回到屋里,看着床上的女尸,目光最后落到了她刚才有过起伏的小腹上。

想起我妈那担忧的眼神,我知道这事不能在拖了。

可是一把火烧了,我现在是真不敢了。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心一横,那就等七天后看看。

现在,我还是看看她有心跳了没有。

我红着脸,把手伸了进去。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她有没有心跳。

至于时间有点长,那也怪不得我。

要怪只能怪她胸怀大志,影响了我的判断。

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奇怪怪。

于是……凌晨,黄九爷都没有出现,看来是不打算管他的徒子徒孙了。

我实在困不住,靠在女人的床边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还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心跳。

唉!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看来只有晚上在试试了。

出门见到挂着的一窝黄皮子,我眼里一狠。

既然不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翻了半天,我找出一把生锈的柴刀,提了铁笼,在一块石头上磨着砍刀。

听着霍霍的磨刀声,那一窝的小黄皮子蜷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这玩意虽然没成精,但也有了一些智慧,知道自己的下场,害怕了。

我一边磨刀,一边嘀咕道:“你们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黄九,是它放着你们不管。”

磨了一会,我用手试了试刀锋。

心里也有些着急,那黄九怎么还不来,难不成真的不管了?

不弄死它,这些小黄皮子我也不敢动,否则就是把仇结死,不死不休了。

磨了半个多小时,我有些失去耐性了。

恶狠狠的盯着笼子里的小黄皮子,起了杀心。

就在我把一只小黄皮子勾出来,摁在木墩上的时候,门口终于传来黄九爷讨好的声音:“哥,李阳小哥。”

我一听它叫出我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

杀意更浓了。

黄九爷见我停了举刀,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打开后里面是一只玉镯。

“啥意思?”

我把砍刀架在小黄皮子脖子上,比划比划。

黄九爷花裤衩下的小短腿用力一夹,哆嗦了一下,“李哥,李哥。

这可是好东西,我从山中大墓里扒出来的。”

我看它还是不上道,刀子在小黄皮子脖子上来回拉了一下。

黄九爷被吓得小腿一闪,噗通就跪了下来。

咦!

我打量了着手里的小黄皮子,记住了它的模样。

“李哥,这事咱们就揭过了,我黄九发誓,要是在上这找你麻烦,就让我这辈子都成不了人!”

黄九终于抓住了重点。

成不了人,对它们来说就是成不了仙。

成仙,我是不信,但黄皮子信。

它用这事来发誓,勉强能让我安心。

我也不想闹到不可开交,要是百里内就黄九一个狠角色,它又不来打女尸的主意,这事也算是有了个圆满。

我把柴刀放下。

黄九又道:“李哥,有个事我得给你提个醒。”

“嗯,你说!”

我把小黄皮子提了起来,黄九爷顿时担心的把爪子伸了过来,生怕我手里的小崽子摔了。

讨好的道:“这百里内,来了个狠角色。”


尸香散开已经有五六天,时间是有点久了,但我想着有黄九在,还能拖几天。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想起它曾经吹过的牛,我忍不住质问:“你前天不是牛哄哄,说这方圆百里都你说了算?”

黄九搂着小黄皮子,眼里露出老父亲的关爱,尴尬的道:“这不是我家婆娘不在,要是她在家,这方圆百里谁敢进来。

不过李小哥,这次来的是山里的东西,你得留心。”

黄九说着,小眼珠子看向铁丝扎紧的铁笼子。

这家伙,一看就是个耙耳朵。

难怪第二次来的时候,看女尸的眼神幽怨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老婆快要回来,不敢瞎搞了?

还好我没有一时冲动,不然就是杀了公的来个母的。

而且听它的意思,它老婆的道行似乎比它高不少。

不过畜生本事再大,有些人能做到的事,它们却做不到。

就比如打开眼前的笼子,它就没有这个能耐。

我看在它老婆的面子上,也不为难它,拧开铁丝,放了里面的小黄皮子,问道:“能跟我说说来的是什么玩意不?”

然而笼子一开,黄九的态度就变了,人立而起,拱着爪子道:“李小哥,咱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我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不过还是喊住它道:“把镯子拿回去。

以后这里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黄九小眼睛滴溜一转,看着我道:“李小哥,山里来的是什么我真不知道。”

我道:“那你以后都不用来了,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黄九一听急了。

“哥,你别这样啊,要不你重新提个条件?”

我一想黄九老婆可能真是方圆百里的草头王,消息灵通,退而求次道:“我也不为难你,最近几天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第一时间知会我一声,如何?”

这要求对它来说简单,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黄九走后,我心里沉甸甸的。

山里的东西进了百里内,有可能今晚就会找来,得做一些准备。

中午我回去了一趟。

我妈眼里全是担忧,不过什么都没问。

吃完饭,我收了点大米和红薯,背着爷爷的箱子出门。

我妈没忍住,追出来拉住我问:“阳阳,那个姑娘是死人吗?”

是死是活,我也没弄清楚。

但不想我妈担惊受怕,笑着道:“喘着气呢。”

这种话,我妈自然不会信。

毕竟那棺材都放家里十五年了,里面的人还能喘气?

不过人在走投无路,又无可奈何的时候,谎言也会成为希望。

我妈听了,让我等等,她转身回里屋,不一会拿着一个小包出来,塞到我手里道:“家里也没啥值钱的,这是妈昨天上街买的几件衣服,你拿去给她凑合着换洗。”

我拿过衣服,有些想哭。

或许在每个妈妈的心里,想的都不会太多,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能过得好。

我不太会表达感情,拿过衣服,埋着头说:“我这两天就不回来了,你们别等我吃饭。”

走出几步,回头看见我妈在门口偷偷的抹眼泪,我心里也是越发的沉。

农村人是没见识,但农村人不傻,有些事我妈心里清楚着。

回到老宅,我把背来的干粮整理了一下,收拾出锅灶。

弄完这些,我才把爷爷的箱子拿回屋里,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在道袍下面找到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几张黄符。

单独存放,应该很宝贵。

我数了下,有七张。

看到八卦镜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心想摸不出死活,这东西总该能测出她是人还是僵吧?

想法是有了,但我有些害怕。

因为她会动。

操作不当,会不会当场被她掐死?

纠结了好一会,我还是决心试一试。

蹑手蹑足的走过去,掀开黑布,我小心翼翼的把八卦镜放在她脑门上。

几分钟过去,镜子没有反应,我用手试了试,镜面也没有发热。

看样子不是僵尸。

不过我不死心,把桃木剑、黑狗血泡过的麻绳试了一遍,都很正常。

最后,就是黄符了。

我用舌头舔了一下,沾了点口水,然后贴在她脑门上。

见符也没有反应,我深深的松了口气。

不管她是什么,至少不是僵尸。

因为刚才那些都是用来对付僵尸的东西。

看着她的心口,我吞了口吐沫,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试一试她的心跳。

为了求个心安,我没有把黄符拿下来。

半个多小时过去,还是没有摸出心跳。

但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反而有些开心。

这样,我就每天都可以试一下了。

蛮好。

傍晚,我随便吃了点东西,找了个铁桶生了火。

爷爷说阴邪的地方,电灯这种东西靠不住,还得是人间烟火。

弄完天还没黑,我又把女尸身上掉下来的书拿出来翻看。

我虽然只上过初中,但识字量很大,很多古字都认识。

只是按照书里面说的去做的时候,根本就做不到。

特别是里面提到的气,我憋了半天,除了差点憋出一个屁来,什么收获都没有。

天色渐黑,我才把古书收了起来,起身把铁桶里的柴灰掏出来,均匀的洒在屋内。

这世上,有些东西肉眼看不见,用草木灰或是香灰,可以让这些东西的脚印显化出来。

弄完草木灰,我把柳枝编的鞭子缠在腰间。

这鞭子是我和爷爷一起做的,泡过桐油,韧性好,用来对付阴邪的东西效果最好。

当然,腰间少不了桃木剑和金钱剑。

全副武装起来,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尸香又散了出来。

我忍不住对着女尸骂道:“就你事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香喷喷的一样,水性杨花。”

后面一句话我觉得有些不妥。

不管怎么说,我和她拜过堂,她怎么都行,就是不能水性杨花。

心里想着,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试一试她的心跳。

然而我才走到床边,窗户就传来响动,我警惕的回头,看见黄九穿着花裤衩,贼头贼脑的探了半个头进来。


我看着被香味吸引过来,在我家门口翘首看稀奇的村民,心里乱成了一团。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隐瞒,把这些年爷爷偷偷做的事一股脑的说了。

我爹老实了一辈子,听完也是忍不住,在爷爷的停尸板上愤怒的踹了两脚。

这时,在外面闯荡多年的二叔最先冷静下来,问我这些年跟着爷爷学了多少本事。

我如实的说:“七七八八。”

二叔也不管爷爷的东西靠不靠谱,看着我问:“现在怎么办?”

啊!

怎么办?

我愣住了,可既然答应了爷爷,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得拿出个主意来才行。

冷静下来,我看向平躺在床上,宛若熟睡的女尸,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这种情况,一把火烧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么多年来,在爷爷不断的灌输和洗脑下,开棺的那一瞬,我心里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三岁小孩都知道,死人不能做老婆。

我一咬牙,横下心,刚想说趁着爷爷下葬,把女尸抬出去烧了,可又突然想起爷爷说过,尸香,就是丹香。

也就是说,女尸体内已经炼出了内丹,恐怕大有来头,烧不得。

十年来,爷爷教我的东西很杂,可是很多都是有头无尾。

一时间,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心里也更乱了。

我妈这时缓过气,看着二叔担忧的问:“娃他叔,他爷爷一直不靠谱,你让阳阳一个孩子怎么处理?”

我爹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二叔。

二叔看着我妈,又看看我爹,阴着脸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爹和我妈一下就哑了。

二叔又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

爷爷说会有人来抢,那也未必就是今天。

我还有时间做准备。

想了想,我道:“二叔,我想把女尸搬到老宅里去。”

我们家的老宅在山腰,远离村子,分家的时候分给了二叔,他进城后就一直空着。

二叔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爹遣散了围观的村乡,趁着没人,我用一块黑布包着女尸,把她背到了老宅里。

二叔常年不在家,老宅破旧得都快倒了,勉强能够遮风避雨。

我找了个房间,也顾不上卫生把女尸放在床上。

可能是一路上吹了风的缘故,到了这里,尸香散了很多。

我放下女尸后就准备回去,毕竟爷爷还没有下葬。

但走到门口,看着简陋的床铺,又有些于心不忍,折回来在柜子里找来干净的被单。

铺换的时候,女尸没有地方放,我只好把她托起来,把被单从她身下穿过去。

折腾下来,难免有些肢体上的接触。

面对面的时候,我猛地一怔。

倒不是生出什么邪念,而是有一种感觉。

黑布下,她的眼睛似乎是睁着的。

我心头一颤,这大白天不可能诈尸吧?

犹豫了一下,我小心的把黑布揭开。

即便是第二次见,我依旧被她的美貌给震撼了。

不施粉黛,却美得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几分诡谲的笑。

我大气不敢喘,直到露出她一双紧闭的眼睛,我才松了口气。

然而盖上黑布,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邪门了!

怪事我没经历过,但这些年没少听爷爷说。

可以说我的世界观,早就不同于常人了。

但碰到这种事,我心里还是发毛得紧,一心只想着弄好了赶紧回去,葬了爷爷在说,毕竟那口棺材恐怕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铺好床单,我在床边洒了一些草木灰,用来暂时盖住尸香,然后准备离开。

可我才走到门口,身后就啪嗒一声。

我惊乍的回头,看见床边落了一本古书,似乎是从女尸身上掉下来的。

也就是回头的瞬间,我感觉黑布下面,女尸的头偏了过来,面朝着我。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快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书,也不敢多看,闭着眼睛把它塞回女尸腰下,转头就走。

锁上门,我抽了抽鼻子。

草木灰有用,尸香淡了不少。

山里风大,估计用不了多久这股味道就会被吹散。

要是吹不散……那谁爱要,谁把她拿走就行。

这也是我把她搬到这里的原因。

远离村子,不会牵连太多人。

被人拿走了,我反而没了麻烦。

这样一想,我轻松了很多。

至于爷爷交代的事,那也要我有本事才行。

他那点三脚猫,我不认为能保得住这女人。

回到家里,二叔问我怎么样。

我撒了个谎,说把爷爷的事张罗完,后面就都没问题了。

二叔也没说什么。

爷爷的后事,那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全程都是二叔和我爹操办。

可能是因为出了女尸这事,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爷爷的箱子拉了出来。

爷爷是个讲究人,本事不大,行头却不少。

桃木剑、罗盘、金钱剑什么的都有,箱子底下,还有一件黄色的道袍。

我挑了半天,把桃木剑和金钱剑拿了,别的都原封不动的放回箱子里。

然而我一番精心准备,爷爷的葬礼却出奇的平静。

三天后,爷爷如愿以偿,装在那口老棺里入了土。

看着亲朋渐渐散去,我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又惦记起了那女尸。

心想都过去这些天了,估计也被人拿走了。

可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趁着家里人都睡了,偷偷的带上金钱剑和桃木剑,去了老宅。

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自己能保她,那就帮帮忙。

帮不了就只能看着了。

毕竟书上说的若是真的,尸香吸引来的可不会是什么善类。

随便一个,我别说对付,就是见都没见过。

至于媳妇……以后娶个会喘气的多好。

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山腰,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老宅。

然而就在这时,下山的小道上来了一群人。

看势头,是直奔我家老宅。

要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急忙蹲下身,在田埂下面躲了起来。

不一会,那一行人就到了老宅的门口。

月光也在这时候变得贼亮,看清那一行人,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后脑勺的头发都刺了起来。

这那是什么人。

分明是一群面容僵硬,红红绿绿的纸人。


我叫李阳,生于1987年10月15日。

这一天是下元节,水官解厄。

原本是个好日子。

但我爹说,那天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煎熬的一天,也是最惊悚的一天。

煎熬,是我妈难产,从早上嚎到了晚上。

惊悚,是一口棺材,无缘无故的冲进了家里。

说无缘无故,其实也不尽准确。

因为那一天从早上就一直下暴雨,到了傍晚的时候,江水就已经没到了家门口。

村里人都早早搬到了高坡上,只有我们家因为我妈难产,被困住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妈嗓子都嚎哑了。

邻村请来的接生婆出来让我爹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撕破了黑暗,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

雷声一落,屋里就传出我的哭声。

然而全家人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大门砰的一声就被撞开。

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江水冲了进来,静悄悄的横在院子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棺材,我奶奶愣了数秒,一声叫骂,抄起院子里的扁担,追着我爷爷就打。

我奶奶追打我爷爷的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我本不该在这一天出生。

这事,还要从早些年说起。

我爷爷念过私塾,是那个年代里少有的文化人,也是村里公认的大有前途的小伙子。

可后来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了一本讲风水命理的书,自那以后爷爷的性子就变了,走路吃饭都抬着那本书。

家里的农活也荒了,落到了奶奶一人身上。

几年后,爷爷学了个半吊子,就寻思着给人看风水算命。

用现在的话来说,我爷爷就是又菜又爱玩。

结果可想而知,没几年就声名狼藉,连免费帮忙,方圆几里的村乡都避之不及。

于是我爷爷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祖坟上,据说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把李家祖坟挪了十八次,搞得几个大伯都跟他断绝了关系。

直到我妈怀上了我,爷爷才转了性,也不给人看风水算命了,整天待在家里,神神叨叨,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妈预产期临近的时候,家里人才知道爷爷一直在算我的生辰八字,说要给我挑个好日子,给老李家改命。

为此,他托人从城里弄了两支催产素。

爷爷虽然混账不靠谱,但终归是家里的当家男人。

我爹和我妈都拗不过他,于是就出现了奶奶追打爷爷的事。

打归打,闹归闹,院子里的棺材不能不处理。

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话:猫来穷狗来富,棺材上门三代绝。

所以棺材这种东西,都是需要的时候,主人家自己去取。

即便棺材铺有送货上门的服务,那也只能送到门口,不会进门。

现在倒好,棺材直接横进了院子里。

而且那口棺材,似乎是山里冲下来的古棺。

里面,不是空的。

就在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爷爷却笑了,说这是水官送妻,将来的我一定会是个富贵人。

用我爹的话来说,那时的爷爷已经疯了,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以至于全家人都犟不过他,最终把棺材留了下来,放在了爷爷的房间里。

好在后来家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棺材的存在也就渐渐的不被提起。

不过因为这件事,爷爷和奶奶分了房睡。

我五岁的时候,我爹准备要二胎,就让我和爷爷一起睡。

这时我才知道,爷爷每天都会供奉那口棺材。

而且我搬过去没几天,爷爷就用一块糖哄着我顶了一块红布,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

我那会年纪小,不知道是做什么,只是觉得好玩,还有糖吃。

等我意识到这件事有多荒唐的时候,木已成舟。

除此之外,爷爷还教我他那本老书里的东西。

这一教,就是十年。

这一年,我十五岁。

爷爷老了。

头发花白,两眼浑浊。

我知道他时日无多。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自然是从那本书里学来的本事。

不过这事我不敢说,一直瞒着家里人。

弥留人间的最后几天,爷爷长时间一个人待在屋里,对着那口棺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给我的感觉,像是在跟某个人说话。

可房间里除了我偶尔进出,也就只剩那一口棺材了。

最后的一天里,我看到爷爷额头有一黑一白两道光在逸散。

那是正在消散的魂光和魄气,一旦散掉,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一天,爷爷不再对着棺材说话,而是把我叫到身边,交代了两件事。

第一件,他死后,必须要用屋里的这口棺材下葬,还说到时候会有人来抢,让我一定要守住。

第二件,要我好好对待我媳妇,保护好她。

第一件事不难理解,但我没觉得那口棺材会好到有人来抢的地步。

至于第二件事,即便那么多年过去,我也没有见过棺材里的东西,有些懵。

然而爷爷不容我多问,抓着我的手,一个劲的让我记好。

见他激动,一口气随时都会上不来,我赶紧点头答应。

也就是在我点头的时候,爷爷眉心的两道光散了……我爹老实了一辈子,也孝顺,我说了爷爷的遗愿后他同意了,合着小叔撬开了屋里的棺材。

开棺之前,家里也有准备,毕竟这口棺材才进家门就知道不是空棺,所以我爹特意备了一口崭新的棺材,用来收敛里面的枯骨。

然而棺材打开,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棺材里面不是预想中的枯骨,而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尸体不仅没有腐烂的迹象,还非常漂亮,像睡美人一样。

我看了一眼,心思都有些晃。

心想她要是会喘气,能娶上这么个老婆,少活十年都值得。

可惜,是个死人。

想起爷爷做的事,也真的是太荒唐了。

然而还不等我多想,那棺材里就飘出一股奇特的香味,经久不散。

不一会的功夫,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这种香味。

我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是尸香,对于这尸香,爷爷的老书里记载得很清楚:尸香百里,妖争鬼夺千尸拜。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爷爷交代的两件事,第二件事才是最为棘手。


我琢磨半天,看了黄九一眼,讨好的道:“九爷,要不把你的徒子徒孙喊来帮个忙?”

“干什么?”

黄九警惕的看着我。

我嘿嘿笑道:“让它们配合我演一出戏。”

“让它们朝那小道士跑,我在后面追,这样就算小道士警惕性高,也会因为场面混乱而分心,到时候给你老制造出手的机会。”

“不行!”

黄九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太危险了!”

我道:“你那些徒子徒孙都还没有成精,面对几只普通的黄……仙,小道士肯定懒得出手!”

黄九坚决的摇头。

我板起脸道:“九爷,丹香对你修行有帮助吧?

以后我家里你随便进,如何?”

黄九嗤鼻冷笑:“得了吧,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开空头支票。”

我摸了摸鼻子道:“你要是这样想,我也就没辙了。

不过如果你帮了这个忙,以后有事,咱们两家人可以相互照应。”

几天下来,我也明白一个道理,孤木难支。

比起人的尔虞我诈,把欲望写在脸上的黄九更能让我放心。

黄九小眼珠子一转,“两家人相互照应?”

“嗯!”

黄九道:“说话算话?”

我有些不高兴了,“你这话说得,我啥时候骗过你?”

黄九咕哝道:“人都还没醒,谁说得准。”

我沉默了。

话说到这份上,只能它自己衡量了。

犹豫了几分钟,黄九仰头,发出几声叫声。

背靠深山老林,这声音倒也不突兀。

不一会,四只小黄皮子跑了过来。

我看了下,它儿子不在里面。

黄九挂着一只爪子,瘸着腿人立而起,比手画脚的吱吱半天,四只小黄皮子心领神会,警惕的看了我几眼,转身就朝着老宅跑去。

“九爷,抓稳了。”

我提醒了一声,从土包后面站起来去追小黄皮子,嘴里骂着:“该死的黄皮子,敢偷老子家的鸡仔,看我不打死你!”

骂的同时,我不断捡石头去砸。

我一出声,院子里坐着的小道士就警惕的起身。

十几米的距离,四只黄皮子很快就跑到了院门外。

看见小道士,它们有些惧怕,停了下来。

我眉头微皱,扔了一块石头过去。

这一次,我是真的打了。

四只小黄皮受惊,慌不择路的绕过小道士,冲进了院子里。

我也想追进去,但小道士一个错身拦住我,眼神非常的警惕,手也按向腰间的黄色挎包。

计划有些跟不上变化,我只好停下来,诧异的道:“咦,你是哪儿来的外乡人,别挡着我的道,我今天非得扒了它们的皮。”

小黄皮子被我的话吓到,在院子里乱蹿。

小道士一言不发,上下打量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玩砸。

迟疑了一下,我侧过身挡住背后的黄九,手里的小石头朝着小黄皮子砸去,想分散小道士的注意力。

被砸中的小黄皮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跟之前听到的不一样,如同一个小孩在叫。

我都惊了。

这些小家伙,长时间听黄九说人话,也跟着学了个皮毛,受惊之下口不择言了。

小道士也被勾起好奇,回头朝着小黄皮子看去。

我猛地喊了一声道:“九爷,就现在。”

话音没落,我就一把摁住小道士伸在挎包里的手,不让他抽出来。

小道士一惊,但这时黄九已经从我肩膀上冒头,一口妖气喷了出去,覆盖住他的头脸。

名门正派,的确是有点本事和能耐,小道士的反应很快,才被妖气笼罩第一时间就准备咬舌尖。

道家弟子能把道气逼到舌尖,一口舌尖血号称真阳溅,杀伤力十足。

小道士的这个年纪,应该还是童子身,威力会更大。

刚才我在暗中观察,小道士腹部有金光浮现,那应该是道气。

他这一口真阳溅要是喷出来,黄九不仅妖术被破,恐怕还会被重伤。

情急之下,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的嘴巴闭合。

而此时黄九的妖术也迷惑住了他的魂魄,小道士挣扎了一下眼神就变得呆滞。

见状,我松开双手,抄起一根木柴,一棍子闷在他后脑。

小道士哼都没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黄九看得头皮发麻,咧着嘴问:“李小哥,你这是跟别人的脑袋有仇啊!”

它这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称呼都变了。

不过现在不是我嘚瑟的时候,那老道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他小腹的金光,可比小道士亮得多。

我迅速抢过小道士手里攥着的寻尸盘,转身就准备回山,但余光扫到小道士腰间的挎包,又停了下来,把挎包也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黄九也乘机遣散了小黄皮子。

出了老宅,我一刻都不敢停留,翻着田间地埂朝着山洞跑去。

途中我还拖了一些干树枝,回到山洞后把洞口做了简单的遮掩。

做完这些,我才靠在岩壁上,大口的喘气。

黄九一瘸一拐,迫不及待的扒拉着我抢来的挎包。

从里面掏出了一沓黄符,我数了一下,足足二十张。

爷爷收集了一辈子也才弄到七张,像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舍不得用,结果人家一个小道士身上就有二十张。

野草,果然比不过花坛里的名花。

看清差距,我有些忧伤。

黄九随即又扒拉出一把金钱剑,入手就知道是好货。

爷爷那把跟它比起来,就是破铜烂铁。

我用手擦了擦,直接就逼在了裤腰上。

“咦!”

黄九惊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块玉牌。

看清上面的字,黄九咧嘴抽了口冷气道:“咱们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崂山派。”

我有些惊讶黄九闲聊的时候说过这个门派,那是可以和茅山相提并论的一个大派。

想不到这么大的门派,也会涉足这穷山僻壤。

至于对方会不会善罢甘休,我并不担心。

因为就算我不抢他们东西,他们也会找上来。

我正收黄符的时候,洞内就飘出了淡淡的丹香。

又来了。

我一阵头大,放在一旁的寻尸盘也发出淡红色光芒,中间的指针转动,指向那女人的位置。

见这东西如此灵敏,我也是暗自庆幸先下手了。

不过下一秒,我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玩意,可是寻“尸”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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