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哭边朝外头跑,我连忙追出去。
但我并没有追上她,而是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跑到楚王街较远处的一条河桥上,望着桥下河水,抹着眼泪。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珍珠,我今天算是明白了,虞瑶哭的时候,那眼泪简直跟珍珠一样大,哗啦啦的跟下冰雹似的往河里掉。
我在桥下看着她,大概哭了有个十来分钟,她才渐渐停止。
我这才走上去,靠着桥扶手,望着远处河上一艘渔船慢慢开过来,沉声说:我和你姐认识三年多,从来没见她哭过一次。
倒是我哭的时候,被她撞见过几次,现在想想,真的好忏愧。
她被我的话勾起了好奇心,侧脸看着我,问:你跟我姐什么关系?
我怔了下,居然被这个问题给问倒了。
我跟虞凌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能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关系很暧昧不清,但是,如果真正意义上的关系,那么她只是我的“老大”,一个能将后背交给她的生死兄弟。
但这些事就算我说给她听,也听不明白吧。
所以我想了想,就对她说:以前的我,很胆小怕事,做事犹犹豫豫,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能力守护,你姐还取笑我是爱哭鬼。
然后她把我带上这条路,才成就了现在的我。
总之,她是我的恩人。
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虞瑶表情很平静,一点波澜也没有,这倒是跟先前那刁蛮任性仿佛小太妹似的性格迥然不同了。
她说:我从小体弱多病,也很爱哭,经常被同学欺负,是我姐一直保护我长大的。
她也经常取笑我是爱哭鬼……呵~她总是那么喜欢护短,总是那么豪气的喜欢打抱不平,总是不顾自身安危的来救我!
她总是这样,总是……呜呜呜……说着说着她居然又哭了!
“你真是爱哭鬼啊!”
我吐槽着说。
“你会安慰人吗?”
她抹着眼泪说。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她脑袋,却被她一把打开,她说她不喜欢被人摸头,尤其是男人。
我刚才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了,尴尬的收回手,下意识的碰到了腰间的军刀。
我愣了下,旋即卸了下来,递给虞瑶说:这是你姐随身的东西,既然你是她妹妹,还是交由你保管吧。
她接过军刀,看到那只香袋,闻了闻,可能没香气,就皱眉问我是什么东西?
我笑着说那是你姐。
吓得她差点把那香袋给丢河里去,我连忙接住。
略带责怪的说:这是你姐的骨灰,你怕什么?
你姐又不会做鬼来找你。
“不是我怕,是这东西实在是……不行,还是你留着吧!”
虞瑶只拿了军刀,把香袋还给了我。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把香袋系回腰间。
此刻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我们边往回走,边聊着虞凌的事情。
她说:刚才我之所以会学我姐的语气说话,还那么任性,是因为我想在虞会建立一些威严。
这些小弟一直跟随我姐出生入死,但对我就没有什么信服力,我怕我姐不在了,他们就会对我肆意妄为,甚至把我姐跟爸爸的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我点了点头说:你放心,你姐离开之前就把虞会托付给了我,原本对于老大这个位置我也并没什么兴趣,既然她还有你这个妹妹,我必定会协助你打理虞会。
我会代替你姐保护好你,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受伤!
“谢谢!”
虞瑶对我弯腰行了个大礼。
接下来,虞会进行了一场老大交接仪式,在我的号召力下,虞瑶轻轻松松坐稳了老大的位置。
只不过她体弱不能干体力活,外面打架什么的事情还得我来帮忙,她只负责“内政”。
但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把老大这个重任给卸下了,外面的小事我都交给了几个得力手下,除非一些他们无法决定的大事才来找我。
其他时间,我还算比较空,一空下来,我就想钟馨雅了。
自从那天在美国机场分别后,也有个把月没见了吧,那时候都没留下联系方式。
此刻,我直接打车前往她的别墅。
一下车我就看到整栋别墅张灯结彩,华光四溢的,真漂亮。
我打开手机翻了下日历,今天既不是万圣节也不是什么圣诞节,那钟馨雅在搞什么鬼呢?
我好奇的在门口逛游一圈,大门打开着,里头好多人,一个个穿着喜庆,脸上洋溢着笑容,好像谁要结婚了似的。
突然我心头咯噔一下,这他妈是钟馨雅的别墅吧?
难道钟馨雅要结婚了?
滴滴!
“让开,别挡道!”
这时候,一群跑车从远处徐徐开来,远远望去,一百多辆,不是法拉利就是劳斯莱斯,简直就是豪华跑车盛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