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双手伸着有些累了,我轻轻放下和离书。
“我不是同你商议,而是通知你。”
九岁儿子吕思清恰巧归家,走过来,瞧清了纸上的字后,脸色大变:
“阿娘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吃醋梨清姨,比你好看比你有文采吗?你如此善妒,哪里配得上阿爹呀!”
先前,他也只是隐晦地嫌我,猜不出字谜,写不了好字,长得粗俗寻常。
所以,连学院验学这种事情,也要卫梨清替我去。还将我死死拦在门外,埋怨我从不为他考虑。
眼下,他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心底霎时艰涩丛生。
只好装作不在意地笑:“自知配不上。所以,我要走了。”
2.
我以为吕长慕终得所愿,推脱几下,就会签字。
没成想。
他只觉得我这般闹,有些可笑。
难怪,十年夫妻,我们也没养出半分默契。
“鹿清,你莫再小家子气!我只视她为妹妹,你非要扯得难堪,丢脸的还是你自己。”
失望与气愤之下。
他反倒像受了诸多委屈般,每每碰头,便扬起脸,冷哼一声飘然远走。
他是,在等我低头。
心头隐隐抽痛。
睇一眼他身上那件青芽绣竹长衫。
丝滑柔顺,随风舞动,散发着清新的上好墨香。
真贵气呀~
反观自己,一通收拾,仅找出来三身服饰,两双袜套。
这些年,我一心浇灌那对父子。自己……竟什么都没攒下。
走时,我没和吕长慕说。
只同卫梨清说了会话。
“你赢了。”
她不意外,只是挑了挑眉:“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你们不合适。他是高悬朗月,你是泥中星影。即便吕家败落,被你捡了便宜,还千辛万苦搬来浒州,他心里也只有我一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