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沉欢程煜的女频言情小说《红尘多无情沈沉欢程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沈沉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哗啦!窗子差点被巨大的力道一把拽下来,赵爷钩子般的目光向着窗外射去。我心头都咯噔一颤,顿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几尽昏迷,巨大的恐惧感几乎要将我撕碎。但预料中狂风暴雨的怒吼却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一声温柔的关切。“你怎么了?觉得冷?”赵爷转头,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笑道,“要冷我就帮你关上。”我猛然一怔,惊诧不已,下意识朝外面看过去,才发现露台上空空一片,哪里还有半点那个男人的身影。我迟钝了两秒,很快回过神,我扯了扯唇说送赵爷出去,可我没想到一转身,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我顺着动静的方向抬头,就看到本应该在阳台的人,此刻竟然从外面的楼梯走了上来。屋内的灯光明亮,他的身影面容在我视线中愈发清晰。我心头一片震惊,我本来只以为他是顺着旁边窗户...
《红尘多无情沈沉欢程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哗啦!
窗子差点被巨大的力道一把拽下来,赵爷钩子般的目光向着窗外射去。
我心头都咯噔一颤,顿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几尽昏迷,巨大的恐惧感几乎要将我撕碎。
但预料中狂风暴雨的怒吼却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一声温柔的关切。
“你怎么了?觉得冷?”
赵爷转头,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笑道,“要冷我就帮你关上。”
我猛然一怔,惊诧不已,下意识朝外面看过去,才发现露台上空空一片,哪里还有半点那个男人的身影。
我迟钝了两秒,很快回过神,我扯了扯唇说送赵爷出去,可我没想到一转身,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
我顺着动静的方向抬头,就看到本应该在阳台的人,此刻竟然从外面的楼梯走了上来。
屋内的灯光明亮,他的身影面容在我视线中愈发清晰。
我心头一片震惊,我本来只以为他是顺着旁边窗户的边沿爬去了隔壁的房间,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能下去,露台离地面的高度起码三米多啊。
如果不是那张脸,我甚至都要以为我认错了人。
赵爷松开我的手,朝外面走,“不是说早就出发了吗?怎么到现在才来?”
“场子有人闹事,我在外面打了通电话。”那个男人面不改色的回答,
赵爷跟那个男人谈公事,我没跟上去,跟他这么久,他说就欣赏我这一点,有眼力劲,懂知足,手不伸长。
像能到他这个地位的人,没几个手里是干净的。
赚钱的门路永远都在刑法里,哪怕是现在的首富李某,都不敢说自己完全没点违规的操作,但是人家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让那些当官的给开后门。
我一直知道赵爷身后有保护伞,是我有一次不小心撞上听到的,当时赵爷的脸色有点阴沉问我听到了多少,我一口否决咬死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是自那以后,每次他谈公事我都会有意避开。
可我没想到这次我刚转身,身后又传来赵爷的声音。
“欢欢,沏壶茶。”
“好,来了。”我应了一声,就算再不想,也只能硬头皮跟上去。
赵爷跟那个男人去了书房,一人坐沙发的一边,中间茶几上摆了一套紫砂的茶具,是赵爷花了大价钱拍回来的,
我欣赏不来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花几千万去买一套茶具,但是赵爷喜欢的,所以每次泡茶,我都格外当心,生怕磕了碰了。
我泡了一壶龙井,给赵爷斟了一杯,轮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突然侧身朝我这边倾了倾,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来我以为他只是赵爷手下的人,所以才敢笃定他不敢让赵爷知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粤圈总共这么点大,够得上能跟赵爷坐下来喝茶的人手指头点点都没几个,这个男人这么年轻,能跟赵爷坐下来谈事,他的身份绝不会简单。
他眼神把我看得心头慌得不行,就生怕下一秒他嘴里会说出我在赵爷回来之前做的那些。
我心跳如鼓,握着茶壶的手都在这一刻用力到骨节发了白,僵持的时间仿若隔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他才勾唇,意味深长的开了口,“有纸巾么?”
我们离的很近,我清晰的能看到说话时候他眼底划过的戏谑和狡黠。
我反应过来这是被他故意耍了,心里又气又恼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我压着声音说我去拿,回头往办公桌上拿了纸巾递给他。
我以为遇到了不轨的匪徒,惊吓的挣扎刚要惊呼,耳边突然落下了一道清冷的男声。
“不怕把人叫来,就尽管叫。”
我浑身怔了一下,抬头才发现拉我的人居然是程煜!
我神经一紧,连忙巡视四周,看到这厅应该是赵家今天包场,没接待来宾封闭的前后门都关着才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程先生把我拉来这里是干什么。”
他深谙的眸子凝视着我。
本来就因为那些官太太的事说的我提心吊胆,总觉得外面是不是传出去了什么风声,听到他这么说,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不喜欢开玩笑!”
我咬着牙盯着他无所谓的脸,“宁龙刚刚都送绿皇冠了,你看不出他的意思吗?他在暗指赵爷带了绿帽子,他现在不说,不代表等会撕破脸了还能闭嘴,一旦这话传到赵爷嘴里,我们两个都没命活!”
“没命活的是你,不是我。”程煜静默望着我,似笑非笑勾起了唇。
他说的不错,就算真捅破,看赵梦溪对他紧张上心的样子,顶多也只是吵一架,不至于跟他到退婚,这一天来了这么多宾客,传出去要为这种事退婚打的也是赵家的脸,可我不一样,我没有名份,赵爷随时可以换了我,甚至都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就能轻而易举让我在这世界消失。
我一下子泄了气,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又要我办事,你说这是不是很难搞。”程煜半靠着墙,好整以暇的望着我。
这一刻我在他面前,好似被绳子牵住的鸟,不管怎么飞,都逃脱不了被他玩弄掌心的宿命。
“马上就是订婚宴的主流程,程先生确定还不出去在这里跟我扯这些?到时候你的未婚妻找不到你的人,让人找寻过来发现我们,宁龙那边你都不用想办法了,直接等着赵爷把我们原地毁灭吧。”
“唔——”
“记住答应我的事。”
帘外是他低冷的话语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到了他脚步匆匆离去推门的声音。
外面的手下差点急开了锅,看到程煜突然从侧厅出去,一阵惊讶,“程先生,我们都找您半天了,您怎么在这里!”
他淡淡回了句,找地方抽了根烟。
“抽烟?”看到那些人脸上一阵错愕的抬头朝我在的方向看过来,我赶忙把身子又往帘子后缩了缩。
外面整个长廊都有抽烟区,也不至于到侧厅,而且他们在门外找了这么久,程煜他到现在才出去,这个理由显然说不过去。
那些人的脸上全是狐疑,却没敢多问,只说轮到他上场了,赵小姐已经差人找了一会了,随后一群人簇拥着他迅速离去。
我等到外头脚步声音没有了,才敢探出头,朝周围扫视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我才提着裙摆赶忙跑了出去。
我没敢直接进去,那些人找了程煜这么久,婚宴又是才开始,这时候进去太惹眼。
我到卫生间补了一个妆,故意磨蹭了五分钟才往宴厅的方向赶。
走到一道房间门口,一个穿着侍者服的女人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她全程低着头,走的特别急,直接跟我撞了个满怀。
我穿着高跟鞋差点没站稳,手里的包也一下掉到了地上。
我蹙起眉头斥责了一句,怎么走路的。
那女人吓了一跳,立马把包捡起抵还到我手中,连连给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我脸色很不好看,看着她指尖都在打哆嗦的样子,想骂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只交代了一句,下次走路看着点。
那女人连连点头应声,随后才小心翼翼的说后厨还有事叫她帮忙,问我可以走了吗。
见我摆手,她立马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逃出了长廊。
我整理好撞乱的裙摆回头才发现她跑出来的那个房间是影音室——
后厨帮忙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匆忙的从影音室出来?
我心头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迈布刚想进去看一眼,手里的电话却又再度响了起来。
我怔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婚姻不是儿戏,赵爷都请人看好日子了,突然说提前就提前,我是觉得会不会太仓促。”
这边的豪门特讲究那种风水迷信,就是谁家小老婆怀孕要生,都得提前找人看日子,算好了时辰动刀剖肚子。
更别说赵家这种数一数二的豪门订婚。
最主要的是她看我的目光,我总觉得里面莫名多了几分敌意。
虽然说赵梦溪之前也不会给我好脸。
赵梦溪以往会鄙夷我,骂我狐狸精,但是却从来不会有多余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过。
我觉得不太对劲,却一直没想出所以然。
赵梦溪冷扫了我一眼,警告我记住自己的身份,随后便直接按下了电梯。
她显然是不想跟我同坐一趟,我也没非凑上去,贴那个冷脸,站在门口等了下一趟。
下去之后,医院门口停满了长长的车队,清一色带9的车牌让周围的人都望而却步。
保镖跟在我身后一路护送我上车。
不少人围在不远处朝着我们这边交头接耳的观望,有个人问那是谁,明星吗,还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旁边的人夸张的回答,你没听过九天集团吗,那是九天老总的车,前面不是进去一个年轻女人了,我听说老总总共就一个女儿,这个要不然就是真千金,要不然就是人小老婆呗,哦,还有种可能。
人家问,“什么可能?”
旁边人砸吧咋吧嘴,“两个都是小的!”
他一说完,旁边的人顿时唏嘘,我感觉到有不少目光落在我脸上,有打量的,也有羡慕的,唯独这些里面没有鄙夷。
年代不一样了,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有钱人看穷人,那是站在高出往下看,怎么看都是俯视,但穷人看有钱人,管你这钱怎么来的,只要你有钱,人家只会觉得你命好。
我面无表情走到车边,程煜和赵梦溪坐了一辆。
我想避嫌,回头往后面走,还没走出两步,一道声音忽然叫住了我。
“小妈还不上车?”
我怔了一下,回头就看到程煜正坐在车上,把玩着手里什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蹙了蹙眉,说我坐后面,话音刚落,我看到一枚姿色的珠花在他指尖翻转了一下。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下一秒就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后面车都坐的保镖,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吧,免得回去了说起来,岳父觉得我们挤兑了小妈。”
程煜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骑虎难下,保镖回头扫了一眼说,来的匆忙没多备车,后面应该坐不下。
我只能朝着他们的车子钻了上去。
赵梦溪扫了我一眼,出乎意料的居然没表现出任何不满。
车子一路开的很快,三个半小时,我们就到了广东。
程煜身体没算好透,先去了医院复查枪伤,连带我也做了一套全身的检查,等到我们检查出来,就看到赵爷和严秘书都已经到了医院。
我没有任何异常,医生建议程煜最好是留院观察一晚。
赵爷走进病房问程煜宁龙那边不肯松口是吗。
程煜扫了一眼手机,说梭哈了一把输了就翻脸了,完全没谈货的事,估计是想黑吃黑,直接把那批货扣下,但能让他跌跟头的东西却是到手了。
赵爷阴着脸,沉思了良久开口,“他在香港横行太久的养肥了胃口,三成利润都喂不饱他,一味忍让下去他胃口只能越来越大。”
程煜淡淡的接话,“所以老大也该换人了。”
他们两个云淡风轻的对话直接叫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能让一个江湖上混了几十年黑老大跌下来的东西,只有犯法的罪证,不可能还有别的。
程煜这趟过去除了我,拢共就带了七八个保镖上船,我一直以为他是真替赵爷谈生意去的,甚至一度认为他这个人太过张狂自负,过去谈买卖还挑衅与人,怎么都没想到他带这么点人去人家老巢居然是为了弄这些东西。
混黑社会哪个不是玩命的主,更别说这还是去摸的人家命门,得亏是程煜藏得够深,要被宁龙察觉,我们根本不可能有命离开香港。
赵爷眯了眯眼,看程煜的目光里全是赏识。
“你好好休息,明天婚宴,辛苦你带着伤出席。”
赵爷交代完我们才从医院离开,回去之后吴妈已经做好了晚饭,赵爷交代严钊把文件送去公司,他自己留了下来。
夹菜的时候,他冷不丁来了一句,“程煜的身手我是见过的,讲道理,他不会这么容易受伤。”
宁龙冷笑得抓住我往后走,程煜还在跟那些人缠斗,听到宁龙叫他才回头,直到他看清,被宁龙枪口挟持的我那一刹,他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
宁龙舌尖扫过门牙,露出一抹森然的笑,“赵姑爷的手下好身手,我手下三十多个人用了十分钟才将他们制服,没有想到赵姑爷比起他们倒是更要厉害,周旋十几个人都不喘粗气。”
程煜扫了一眼我,他腮帮子有些鼓动,我隐隐感觉到他的怒意最后关头却全被压了下来,他直视宁龙问他想怎样?
宁龙勾唇意味深长的扫我一眼,“怎样——我想想。”
他回头问后面的人,“赵姑爷不讲规矩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千,你们说要怎么办?”
站我旁边的黄毛咧着一嘴牙哈哈大笑,“出千当然得砍手!”
“赵姑爷听见了?你自己把自己小拇指剁了,桌上的事咱算了了,要不然我现在就一枪子崩了这女人!”
宁龙说完用枪顶了一下我,冷冰冰的触感一下袭上了我的太阳穴。
程煜唇边勾起讥笑,“宁老板玩不起,就说人出老千,拿着一个女人威胁人,这度量难怪这么些年都只在这个一片鸡蛋大的地。”
我瞪大眼睛回头,就看到宁龙的脸色一寸寸变得阴冷。
他身边的黄毛抄起家伙就朝程煜冲了上去。
结果还没挨到程煜的身子,就被程煜抓住棍子一把拽了过去。
黄毛扑通一个踉跄,被程煜一膝盖顶到了脸上。
那画面又惨烈又好笑。
他气急败坏的骂着后面的人都他妈的看戏是不是,他一说完那些人才一股脑都朝程煜冲了过去。
宁龙说的没错,程煜确实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身手比起他手下那些人更加了得。
哪怕是那么多人围攻,他都丝毫没有落于下风。
直到我耳边传来卡擦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海上的风吹的鼓鼓作响,可那声音在耳边却像放大了无数倍。
我跟他明明离了很远的距离,他不应该听清才是。
可就是那一瞬间,他突然停了下来。
那些人见状,立马冲上去一左一右扣住了他双臂压着他,反剪在身后。
程煜被他们压着走到了我们面前。
宁龙居高临下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开了口,“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一直觉得这话很假,没想到用在赵姑爷身上,倒实属有效,只是这妞——不是赵爷的女人吗?”
程煜沉着脸没有说话。
宁龙手下的黄毛,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把刀子跑了过来。
他恶狠狠的让人把程煜的手拿出来按在甲板上。
他抬起刀,要落下的那一刻,我的心猝不及防像被只手死死的攥紧了一样。
“不要!”
我嘶哑着嗓子大喊,突然几束明晃晃的强光打在了我们的脸上。
那光线太强,射的人直睁不开眼。
耳边突然传来簌簌的风声,我听到几声惨烈的嗷叫和一阵为不可见的闷哼,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脑门上那股逼人的压迫感消失了。
混乱中我被人突然拽住了手,强光刺目的后遗弄的我眼前阵阵眩晕,看什么都是一圈一圈扩散的黑点。
我什么都看不见,被那股力道拉着一路狂奔。
“给我开枪!”
身后是宁龙怒不可揭的大喊。
突然之间,我被人一把抱在了怀中,清冽中带着些许梨木香的气息铺天盖地的钻入了我的鼻息。
这一刻,我确定了,拉着我的人是程煜!
只有程煜,他每次靠近我,身上都是一阵清清爽爽的淡香,那不是香水能调制出来的,像是常年在家里点的檀香。
我脑中刚落定这个念头,下一秒,脚下就踩了一个空,他抱着我在空中翻了个身,我们的身子急速降落,扑通一下,坠入了水中。
冰冷的海水铺天盖地朝我席卷而来,海面上的强光,让我在水下也看清了程煜那张邪佞冷峻的脸。
他滚烫的体温紧紧拥住了我,我们凑的太近,近到我甚至都能看清他睫毛卷翘的弧度。
下一刻,周围突然掀起惊涛骇浪,我们被捞到了一搜不打不小的救生艇上。
那些人应该都是程煜的手下,迅速朝我们围拢了过来。
我趴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说煜哥受伤了。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顺着他们簇拥的方向抬头就看到程煜唇色苍白,闭着双眼,像是昏迷了过去,而他胸口的位置,赫然是一大抹血色,红的触目惊心。
我猛然想到坠海后的一秒,他突然变化的神色,心口的呼吸猛然一滞。
“程煜!程煜!”
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想试图看能不能把他叫醒,可我喊了不知道多少遍,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旁边的男人问我程煜中枪多久了。
我心里想过一万种侥幸可能,直到这话从他手底下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心口不受控制颤抖了一下。
我说大概几分钟。
他问能说具体点吗,他们得确定现在是不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还是因为伤到了要紧的部位。
“三,三五分钟,最多不会超过七分钟。”我被问慌了神,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哆嗦。
“快!送上船,船上带了医生!”
旁边的人当机立断大喊,救生艇上的人立马掉转了救生艇的方向。
我回头才发现不远处一搜巨大的游轮正朝着我们靠拢。
游轮几分钟靠了过来,我给他们让了道,那些人手脚迅速把程煜背上了船。
几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早就等在了甲板上。
我拢紧他们脱给我的外套,快步跟了上去。
那些人动作麻利把程煜送进了手术室,旁边一直跟着的人提醒我,海上的风会冷,吹到身上感冒了,到时候船上再多一个病号,他们来不及照看。
我怔了一下,低头才反应过来,我浑身湿漉漉还在往下滴着水。
可我却不敢走,程煜一早留了后手,刚刚完全可以自己逃脱。
要不是我,他根本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我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问他那程煜到底要紧吗?
他抿了抿唇,“现在里面还在检查,沈小姐换好衣服出来,大概就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不知道从哪给我找来了一套女人的衣服,等我用最快速度换完回去之后,那道门开了,出来的不是程煜,而是穿着护士服的那些人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不断出来。
我抓住其中一个询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那护士看了我一眼,叫了一声程太太,说程先生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有人进去输血了,但是那点血量完全不够,得立马靠岸送医院去。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我不是程太太,里面突然传来叫她的声音,她诶了一声说了声抱歉,急急从我面前跑了进去。
游轮开了半小时才靠岸,下去的时候岸边就已经等了一长排的车,程煜受的这是枪伤,普通医院还不能送。
我立马想到赵爷也有不少香港的产业,其中就收购了一家医院,我跟他们报上医院的名字,赶紧和他们把人送了过去。
之前赵爷来香港开会的时候,带了我一块,院长认得我。
我交代病人情况特殊,不便声张,院长会意,立马让人安排到了最顶楼的手术室。
我在病房门口守了三个小时,门口的灯光才灭。
我心头一跳,立马扶着墙壁站起来,刚打算去问出来医生,一阵尖锐的女声突然打断了我。
“人呢?”
“在前面。”
我惊错的抬头,就看到赵梦溪步子仓促的带着一群保镖步子仓促朝这边赶了过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把我撞开,走向了医生,问人现在怎么样。
“就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没有伤到要害,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能醒来。”
听到医生这句话,我绷紧了一晚上的神经才算放松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赵梦溪来了,这里我也没了留下来的必要。
我转身想去病房,却没想刚转身,身后一道尖利的声音突然叫住了我。
“你们一块上的船,怎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什么事都没有?”
那耳坠是我跟赵爷半年时,他在一场拍卖会拍下送我的。
三克拉的祖母绿,起拍价就七位数,赵爷说很衬我的气质,眼都没眨就拍了。
当时圈里不少人都羡慕红了眼,还是舒姐一眼看出了端倪。
她找人帮我验了一下,才发现其中一个耳环里装了微型的定位。
这些官商场里摸爬打滚的老狐狸,没点心眼早就被人算计的不知道坟头草有多高了,就算是身边的人自然也会留一手。
自那以后,耳环我一直带着,关于定位的事我却决口没对赵爷提过,就假装不知道。
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赵爷怀疑我的关口,那男人偏偏还拿走了我特意带着右边有定位的那个!
可现在这时候上去找他要,无异是摆明了告诉赵梦溪我们两之间不对劲。
我慌乱万分,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楼。
我不知道赵爷会不会每天看我的行程,但我不敢赌,也赌不起,一旦赌输,我的下场就是万劫不复。
赵爷睡的很深,我躺在旁边却一整晚都在辗转反侧,我在身边,他自然不会查我,可一旦明天他走了,要是看的话,立马就会露馅。
所以我必须得在赵爷离开的第一时间就把东西拿回来。
赵爷一般十点出门,我怕睡忘了,特地定了九点半的闹铃,我平日不上班,太早了会突兀。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闹铃一响我就爬了起来,回头的时候床边却早就没有了身影。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立马换件衣服跑下了楼。
吴妈正在餐桌前收拾着碗筷,她看到我,一脸惊讶,问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要吃早饭吗?
说完就转身要帮我准备,我一口叫住了她,问她赵爷走了吗?
吴妈看了眼角落的钟摆说走了好一会了。
我心头猛然一紧,立马又跟着追问,那那个男人呢?
吴妈愣了一下,隔了两三秒才像是反应过来。
“您说的是小姐的未婚夫吗?”吴妈对我指了指外面,“回来了一趟,说是东西落下了,刚走出门还没一分钟呢。”
我心头一跳,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追了出去。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到门口就看到一辆灰色的跑车直直从我面前开了过去。
恰好后面一辆出租车,我赶忙拦车拉开了车门,
司机被我突然上车的动静吓了一跳,脸色不太好刚想要发作,就听到我对着二维码扫过去两千块的声音,他脸色顿时一变,立马笑着改口问我去哪。
我指了指前面的车,“看到那辆灰色的车没,追上去!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好嘞,今天包给您追上。”
司机猛然坐直了身,一脚油门立马追了上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一直信奉这个真理,两千块钱几乎能绕这一个省,这司机几乎铆足了劲,好几次灰色的跑车都要看不到尾灯了,那司机都能穿巷子跟上去。
我们在后面追了一路,一直到市中心一栋大厦前,程煜的车终于停了下来。
我刚想推门追上去,视线撇到对面一辆黑色的宾利时,落在车门的手猛然一顿。
下一秒,我就看到程煜下车后朝那辆宾利走了过去。
宾利摇下车窗,露出赵爷的侧脸,他从里面递出来一份文件,隔得不算很远,看口型似乎是在交代着什么事。
突然赵爷看了两眼手机,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了变化,紧跟着我就看到他唇形一顿,忽然抬起目光锐利的扫视向了窗外周围。
我猛然浮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赶忙缩回了头,摆着手朝司机大喊,“开车!快开过去!”
司机被我弄的愣了一下,“咱们不追那辆车了吗?”
“不追了,送我去前面商场!”
司机看我这样,他脸上有几分不解,但还是发动了车子。
我催促着他赶紧走,生怕下一秒就会被赵爷撞破。
可偏偏只开出去一段路,车就停住了,司机探头看了眼窗外的车况告诉我,今天节假日前面又是商业街直接堵了一条长龙超也超不过去。
我着急的想要问他,能不能违章从人行道超,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我掏出来一看,就看到赵爷两个字在屏幕上不停地闪动——
外头没立马撞门,但我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乱转。
我把全部希望寄在仅剩的窗,想看看能不能爬窗去隔壁。
然而还没等我走到窗前,程煜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窗是外面焊死的,就算打得开,这里几十米高,外面围墙光秃一片,落脚的点都没有,小妈是觉得自己会飞,还是真不怕死?”
他声音里带了几分调侃,我愤愤的回头,就看到他冷峻精湛的脸上是波澜不惊的面色。
“横竖都是死,起码摔死还能保全我的名节。”
“你还这么在乎名节?”
他挑了挑眉,眼里浮起惊讶,脸上的戏谑却溢于言表。
“你——”我怒上心头,但是下一秒,我连跟他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听到咔嚓一声,是房卡插进门锁的声音。
严钊没撞门,他居然找来了房卡。
我的身子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他挑了挑眉,作势靠近了我,我满是恼意的推开,耳边突然传来咔擦一声。
我眼皮猛地跳了一下,推开他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怔怔的回头,就看到门——开了。
陈娇第一个冲进来,她踩着高跟鞋,步子飞快,视线在房间内搜寻,看到我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沈沉欢!你果然在这里!”
陈娇快步朝我过来,当她看到我身后的程煜时,眼底的得意一下到极致。
她顿指着我的鼻子惊呼,“赵爷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偷男人!别人就算了,这个人还是赵小姐的未婚夫,你这个———”
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她刻意抬高了音调,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赵爷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没有十足证据的事情,瞎说什么!”
陈娇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回头,“赵爷!孤男寡女这么晚了,都在一个房间了,您还说没证据?沈陈欢可是给您带了绿帽子——”
陈娇急的不行,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话锋一下顿住,下意识回头,瞥见赵爷铁青的面色,一下收了声。
赵爷没说话,额头跳动的青筋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
我上一次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在一场拍卖会上,他相中了个物件,有个香港佬竞价跟他争到了底,
最后还出言不逊,当时赵爷就是这副表情没说话,可拍卖会结束的第二天,香港来的那位富商就出了车祸,高位瘫痪住到了病房里,后半辈子都废了。
我身子隐隐颤抖,要不是身后的墙壁支撑着我,我想我可能一秒都站不住。
“关门!”
这是赵爷口中第一句,严钊立马把房门推上后,赵爷才进来,冷厉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了一圈,最后沉沉落在我的脸上。
“欢欢,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我没有!”
我想都没想,反驳的摇头。
这东西怎么可能承认,不承认都有回旋余地,一承认就全完了。
可我刚说完,赵爷就眯起了眼,目光直直盯着我,锐利的像是冰冷的铁钩。
“那为什么你半夜在这?”
我一下想到了,第一次见赵爷的那晚,是在场走秀上,他在高台下一眼相中我。
当时他看我的眼神也是如此直接,满是占有欲,但掩在这些之下的,是得不到就准备毁掉的决绝和狠厉。
我脸色苍白,僵持了半天没说话,一旦说错,等着我的就会是万劫不复。
这些表现落在陈娇眼底,更像是坐实了我的做贼心虚。
“咦——”
她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朝床尾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怔了一下,回头就看到她手里多了一个摄像机。
她挑眉扫了我一眼,唇角勾起冷笑,快步朝赵爷走了过去,“赵爷您看呀,这里还有这个东西,现在小年轻爱玩情趣,就喜欢把那些事的拍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程煜。
他漫不经心靠在窗边,事不关己,全然像透了看戏一样。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一点都不慌,又或者他能笃定哪怕就算赵爷知道了我们的事,也不会对他怎样。
可我不一样。
对赵爷来说,就算再疼我,我跟他身边那些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今天能宠着我,明天也能换下一个。
而我触及了他的底线和尊严,他的狠辣和面子绝不容忍他放过我。
我十七岁亲眼看着爸妈被大伯陷害跳楼,霸占家产后再把我扫地出门,好不容易挨到今天,我还没有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还有没有替我爸妈报仇,我不能死,也不想死。
可这一切全完了!白费了!
我咬着嘴唇,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味蕾。
心脏仿佛也在陈娇把相机交给赵爷的那一刻,骤然停了下来。
不甘甚至在这一刻已经碾压了我心底的恐惧。
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下一秒,程煜居然越过我,按在了相机上。
“等一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