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寒窑项天歌的女频言情小说《底层少年的救世之路李寒窑项天歌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该轮到我了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咳咳,”项天歌干咳两声,再次解释道:“不是哥们不请你上网,刚才那人也看到了,又是抽烟又是抠鼻子的,他用过的电脑你敢用?”“没事的。”李寒窑看出了项天歌的窘迫,他打断了项天歌,笑着说道:“你不用请我,我不会玩游戏。”“你不会玩游戏?”项天歌大为震惊,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不会玩游戏?这让他大为震惊。项天歌瞥了一眼李寒窑,有些狐疑的问道:“你在班里也没朋友,平时也不见你有什么娱乐爱好,然后也不会打电脑游戏,那你平时都干嘛……玛德,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我刚才怎么灰屏的?”李寒窑好奇的问道:“你电脑是不是故障了?怎么我看你这一会儿老是灰屏?”项天歌老脸一红,表情有些遗憾的干咳两声:“咳咳,是啊……要不是这台电脑故障老是灰屏,我早就赢了!”李寒窑...
《底层少年的救世之路李寒窑项天歌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咳咳,”
项天歌干咳两声,再次解释道:
“不是哥们不请你上网,刚才那人也看到了,又是抽烟又是抠鼻子的,他用过的电脑你敢用?”
“没事的。”
李寒窑看出了项天歌的窘迫,他打断了项天歌,笑着说道:
“你不用请我,我不会玩游戏。”
“你不会玩游戏?”
项天歌大为震惊,
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不会玩游戏?
这让他大为震惊。
项天歌瞥了一眼李寒窑,有些狐疑的问道:
“你在班里也没朋友,平时也不见你有什么娱乐爱好,然后也不会打电脑游戏,那你平时都干嘛……玛德,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我刚才怎么灰屏的?”
李寒窑好奇的问道:
“你电脑是不是故障了?怎么我看你这一会儿老是灰屏?”
项天歌老脸一红,表情有些遗憾的干咳两声:
“咳咳,是啊……要不是这台电脑故障老是灰屏,我早就赢了!”
李寒窑思索了一会儿,猛然站起身来:
“我帮你找老板去!让他给你退钱!”
“哎停停停,”
项天歌急忙拦住正义凛然的李寒窑,他尴尬的劝阻道:
“算了算了,现在生意人做买卖也不容易!就这么将就着玩儿吧!”
李寒窑:???
现在生意人不容易?
李寒窑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项天歌手里刚从超市“买”来的那一大包零食,没有说话。
话是好话,
可是这话从项天歌嘴里说出来,就让人听着有些别扭了。
“you have been slain!”
说话之间,
电脑上响起机械的语音,
项天歌的屏幕又灰屏了。
李寒窑忍不住感慨:
“用故障电脑玩游戏太不容易了,知道的知道你在玩游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看黑白电影呢!”
项天歌:“……”
这小子,
平时沉默寡言的,怎么接触之后才发现,一张嘴一个刀?
……
从网吧出来以后,
项天歌勾肩搭背的搂着李寒窑的脖子,大大咧咧的说道:
“今天交了我这个朋友,算你来着了!这次就先这样,明天我再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李寒窑沉默不语,
看着李寒窑一副交际障碍的样子,项天歌挑了挑眉,狐疑的问道:
“你小子,不会除了我之外,一个朋友没有吧?”
看着李寒窑默认的样子,
项天歌仿佛又找到了自己的优点,急忙自夸道:
“哈哈,不是哥们儿吹,哥们我最多的就是朋友,以后多跟我学学!行了,回见吧!”
……
与项天歌分开之后,
李寒窑一个人走在路上,
路过一开始买东西的那家超市时,李寒窑看到里面的那个老板还在午睡。
李寒窑沉吟片刻,
从内裤外的小兜里,
掏出一堆皱皱巴巴的钞票。
妈妈怕他丢钱,这内裤上的小兜,是妈妈给他缝的。
这一堆皱皱巴巴的零钱,大多都是5块、1块、5毛的。
李寒窑从里面凑足了43块4毛钱,然后把这一小叠钱,塞进了老板桌子下面。
李寒窑转身准备离开。
“喂……”
就在这时,
他的身后传来老板的声音,
李寒窑汗毛竖立,急忙回头。
只见老板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李寒窑刚才的小动作。
老板看了一眼李寒窑,慵懒的说道:
“哦,是你小子呀,你是来拿伞的吧?刚才你把伞落下了,我给你放第一个柜子上面了……”
李寒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伞落在这里了。
他扭头看到,
超市的柜子上,自己那把“红绿花棉裤小伞”,静静的躺在那里。
李寒窑垂着头,小声说道:
“谢、谢谢……”
随后,
他拿起自己的伞,逃也似的跑掉了。
超市老板打了个哈欠,略带困倦的望着少年逃离的背影。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桌子下面的那捆零钱,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不错不错,小屁孩不光血统强,人也挺诚实啊……”
“不过……”
老板将这摞钱拿到鼻尖,轻轻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
“这钱上是他妈什么味儿?”
……
刚停了一会儿的雨又下大了。
李寒窑撑着伞,默默走在道路上。
然而,
诡异的是,
在瓢泼大雨的道路尽头,居然停着一辆蓝色的阿斯顿马丁跑车。
一个穿着火辣的女孩坐在跑车上,笑吟吟的看着李寒窑。
女孩也不撑伞,她的头发扎成高马尾,穿着蓝色的短裙和短袖,犹如大雨中一颗闪烁着的蓝色星辰。
奇怪的是,李寒窑却似乎司空见惯一般,直接无视掉了女孩。
“报我们学院吧……”
女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李寒窑苦苦哀求道。
李寒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女孩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野鸡大学来的招生老师,
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纠缠他。
看着女孩恳求的样子,
李寒窑很无语,
你们学校就这么缺人吗?
不过……
李寒窑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孩屁股下面的阿斯顿马丁跑车。
这跑车他在电视上见过,听说很贵。
现在野鸡大学的招生老师都这么有钱吗?
一看就是用学生钱买的,呸!
李寒窑很鄙夷这些对学生敲骨吸髓的野鸡大学。
于是,
他直接理都不理女孩,撑着伞跑开了。
女孩看着李寒窑的背影,眼神无比火热,像是在看一张五千万的彩票。
随后,她从胸口拿出一部老年机,对里面说道:
“喂,找到岚山市的那个‘皇血’了,人长得还行……”
下一刻,
她的语气变的委屈巴巴:
“就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大的雨,也不说借给人家把伞!”
嗡嗡——
女孩的周身释放出火红色的光晕,
它们仿佛日冕一般,将雨水隔绝在外。
咚——
雨幕中钟声响起,
一瞬间,
女孩和那辆阿斯顿马丁跑车,消失在了雨水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
李寒窑奔跑在空无一人、倾盆大雨的街道上。
大雨仿佛开闸一般,
泄洪在人间。
岚山市的排水系统做的并不好,雨水堆积在道路上,已经没过李寒窑的脚踝了。
李寒窑湿漉漉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他也没有注意到,
在他身后,
一条布满鳞片的“尾巴”,在雨水中游动,已经跟随了李寒窑三条街了。
仿佛时机终于成熟,
这条尾巴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
哗啦——
一到墨绿色的身影,从水中腾空而起,扑向李寒窑的后背。
然而,
撑着伞的李寒窑,
并没有发现自己背后的这道身影。
墨绿色身影张开血盆大口,蟒蛇一般粗壮的舌头带着无数倒刺,舔向李寒窑雨伞下的头颅。
嗤——
然而,
就在这时,
李寒窑的伞顶,突然释放出一道紫色的光芒。
这道光芒转瞬即逝,
噗——
只是,
接触到那紫光的一瞬间,
这道墨绿色的身影却突然倒飞出去,仿佛有一辆无形的卡车,将他撞飞。
哐——
墨绿色身影狠狠的砸在地上,舌头鲜血淋漓,已经断作两半。
他竖立的瞳孔猛的一缩,眼神里满是惊恐之色。
王器???
……
周围的景象有些毛骨悚然。
一座由骨头堆积起来的大门,赫然矗立在李寒窑面前。
各种死状的尸体挂在骨山上,它们好像是一部活着的神州“古代刑法史书”。
凌迟、车裂、斩首、腰斩、剥皮、炮烙、宫刑……这些行刑的痕迹,还可以从它们身上看出来。
随着李寒窑双目的翕动,他眼前的视野里,有两个画面不断切换。
第一个画面,是眼前这幅恐怖的景象。
第二个画面,则是一个庞大的身躯。
这个身躯从下到上,从脚到头分成七个部分。
每个部分都铭刻着不同的文字,区别开来。
脚是“地狱”;
小腿是“人间”;
大腿是“虚无”;
腹部是“信仰”;
胸膛是“幸福”;
脖子是“极乐”;
头部是“天堂”。
……
李寒窑目光微移,
他看向这具身躯刻着“地狱”二字的双脚。
画面似乎与他的目光相呼应,
这具身躯的双脚,突然开始无限放大。
而放大之后,
李寒窑居然在这具身躯的脚底板……看到了自己,以及自己此刻周围的画面。
嗯?
李寒窑错愕不已,
原来,自己现在是在这副身躯的脚底板?
他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
沉思片刻后,
李寒窑走向前去,他推开挡在“地狱”前面的白骨大门。
哐当——
出乎李寒窑的预料,这个看似沉重的白骨大门,居然无比轻盈。
他仅轻轻一推,
骨门便顺势而开。
只是,
当李寒窑打开大门的那一刻,
突然一个庞大的身影,迈着矫健的步伐,气势汹汹的向他冲来。
嘭——
嘭——
嘭——
这道身影的每迈一下步子,地面便剧烈震动一下,李寒窑也不受控制的被迫“跳”一下。
李寒窑骇然的看着这道冲向自己的庞大身躯,眼中满是惊恐。
此时此刻,
李寒窑眼中的惊恐之色,甚至比昨天晚上他身处“神冢”里时,更加浓郁。
倒不是说这道身影的长相有多可怕,而是这玩意儿……长得实在太怪异了。
它通体奶白,整体看上去,像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白色蝌蚪。
这玩意儿的头顶有两颗小黑点,似乎是眼睛。
可是,这小巧的眼睛,与它庞大身体实在太不成正比了。
就好像,有人把两颗小芝麻,摆在了三米高的巨大汤圆上。
除了眼睛之外,它的尾巴和四肢也和庞大的身体极为不成正比。
它那短小的尾巴和四肢,大小就像人类的小拇指差不多。
……
李寒窑浑身汗毛竖立,肌肉紧绷到了极致。
眼下既然无路可逃,那只有奋起一战了。
“醒灵”以后,李寒窑的身体素质已经大大提升。
这玩意儿虽然长得怪异,但看上去攻击性并不强,他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噗通——
然而,
就在李寒窑眼中燃起汹汹战意之时,这“蝌蚪”怪物居然噗通一声,直接给李寒窑跪下了。
由于它的四肢过于短小,这一跪,显得无比滑稽。
“呃……”
李寒窑有些茫然,挥到一半的拳头,也停留在了空中。
随后,在李寒窑震惊的目光中,这“蝌蚪”怪物居然口吐人言了。
它带着哭腔,十分委屈的对着李寒窑说道:
“典狱长,典狱长您终于来了……那群囚犯,那群囚犯他们不听管教呀!”
李寒窑彻底懵逼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
它为什么叫我典狱长?
……
“停停停——”
李寒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肌肉仍然处于紧绷状态。
李寒窑强行让心态稳下来,他看了一眼这胖蝌蚪,狐疑的问道:
“这里有李大哥留给你的一封信,你带回去看吧……找到了!”
男人拿着一封发黄的信纸,递给李寒窑。
李寒窑错愕的接过来。
这信纸……怎么这么像十几年前写下的?
“你爸爸说,你回家再看吧。”
女人温柔的说道。
李寒窑点点头,把信放进了怀里。
下一刻,女人揉了揉李寒窑的脑袋。
李寒窑对女人这个动作一点也不抗拒,反而感到很亲切。
“等你见到你爸以后……替我给他问好。”
女人亲了一下李寒窑的脸颊,亲昵的说道。
“好。”
李寒窑认真的点点头,继续追问道:
“还有什么具体的话吗?我到时候替你转达给他。”
女人歪着头想了一下,她突然像个少女一样羞涩的笑了笑,露出俏皮的小酒窝:
“那就帮我谢谢他吧!”
“收到!我一定帮你转达!”
李寒窑郑重的点点头,他的表情无比认真,眸子里仿佛燃烧起火焰。
……
从女人那里出来以后,
李寒窑便朝家中赶去,他要赶紧去看男人的信件。
既然男人说了让他回家再看,
那他就回家看!
……
终于到家门口了,
李寒窑有些疲惫的推开家门,
客厅里面却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爸爸应该是去他的二手车厂上班了,
至于母亲,隔着卧室虚掩的门缝,李寒窑能看到,母亲正躺在床上睡觉。
看来应该是因为昨天晚上找了他一夜,母亲今天实在太累了,就请假没去上班。
李寒窑蹑手蹑脚的走进自己的房间,他不想吵醒母亲。
然而,
他刚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林源便从一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嗯?”
李寒窑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林源也在家里,
平时这个点儿,林源应该在警局才对。
林源淡淡的瞥了一眼李寒窑,对他轻轻招了招手,
“别吵醒阿姨,过来。”
李寒窑跟在林源身后,走进了房间。
两个人分别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这场景一点不像兄弟谈话,更像是警察局里审问犯人的画面。
“你昨天去哪儿了?”
林源开门见山的说道。
李寒窑想起了给妈妈打电话时说的理由。
“在女同学家里留宿了。”
李寒窑直视着林源的眼睛,颇为平静的说道。
林源微微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李寒窑有一些不对劲儿。
这种不对劲儿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
……
“挺好的。”
憋了半天,林源才回应了这简短的一句话。
或许是被李寒窑平静的语气给整不会了,此刻,林源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看着李寒窑波澜不惊的双眼,
林源不禁瞳孔一缩,
他知道李寒窑是哪里不对劲了!
从前这小子自卑敏感内向,每次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但是,现在的他,居然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和自己交谈。
这让林源震惊的同时,又有些不习惯。
林源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他啧啧称奇道:
“看来,谈恋爱还真能让人改变不少……好了,言归正传!”
林源干咳两声,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知道你生物这门课学的比较好,所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林源突然凑近了李寒窑的耳朵,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就是……你了解鳄鱼这种生物吗?”
“鳄鱼?”
李寒窑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林源突然问这东西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林源看出了李寒窑的疑惑,他叹了口气解释道:
“昨天下雨的时候,我在水里看到一种奇怪的生物……”
“这种生物有点像鳄鱼,又有点像蜥蜴,但和我平时见到的鳄鱼和蜥蜴又不太一样,所以我想问问你,这种东西到底叫什么?”
尸卫?
李寒窑在内心敲定了下来,林源说的这种东西,应该就是舒组长他们说的“尸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昨天晚上离开“神冢”后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了。
但是,
他也听舒组长说了,每次神冢出现,都会伴随着“尸卫”的产生。
所谓“尸卫”,其实就是误吞了“神冢”周围溢出的神明血气,然后邪性进化的生物。
岚山市西山附近蜥蜴很多,林源说的这个玩意儿,应该就是这种尸卫。
但是,他并不能告诉林源真相,舒组长说了,“祸裔”不仅要阻止神明的复苏,还要向普通人类隐瞒神明的存在。
……
“唔……这样啊,”
李寒窑目露沉思,他摇摇头说道:
“你说的这个外貌实在是太笼统了,我也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鳄鱼。”
“没事,我可以给你画出来!”
不料,
林源却似乎非常喜欢刨根问底,他直接拿起白纸和铅笔,当场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
一个栩栩如生的鳄鱼,
便跃然纸上。
李寒窑看着林源画的鳄鱼,揣摩了一会儿。
他盯了半天后,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
“这不是‘小鳄鱼爱洗澡’里的那只吗?”
林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辩解道:
“画的有些抽象,你先凑合着看。”
半响后,林源似乎是觉得,自己画的确实是有些不像话。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默默拿回自己的画纸,站起身来说道:
“唉,算了,我提供的信息确实有点少,你判断不出来也正常。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你先别管了,我再让派出所里的同志,去西山附近调查一下吧。唉,只可惜我当时没拍照。”
说完,林源便推门走了出去。
……
啪——
走出房门之后,
林源停在李寒窑门外,站在原地不动。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昨天夜里的画面。
一辆将近报废的摩托三轮,
把那蜥蜴人撞飞,
摩托三轮驾驶座上,是一张酷似李寒窑的侧脸……
林源握紧了手里的画纸,
他的眼睛里满是复杂之色。
到底……是不是他?
……
确定林源已经出去以后,
李寒窑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怀里男人留给他的信。
打开信封后,
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纸纸。
李寒窑内心微暖,
看来男人确实很爱他,但是,所有父亲的爱是难以发觉的。
平时里,父子俩交流不到一起,男人就把所有的话都留在了信里。
打开信后,
第一眼,
李寒窑便看到了潇洒飘逸的笔迹。
还别说,这字迹写的还真不错。
男人只当个保安,确实是是屈才了。
李寒窑深吸一口气,
他开始非常认真的读这封信,
他看向信纸的第一句话:
“煞笔小子,你读你马的信……”
嗯?
不料,
这开头第一句,便让李寒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他“啪”的一声合上信封,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什么情况?
怎么上来就挨骂?
再说,这也不是男人的风格呀?
李寒窑喝了口水压压惊,
然后,他重新打开信封。
然而,信的内容并没有发生变化。
信的开头,还是刚才那非常炸裂的一句:
“煞笔小子,你读你马的信……”
靠!
李寒窑忍不住骂骂咧咧,
他暂时按耐住情绪,继续向下读:
“辛苦了辛苦了师傅们,”
男人给保安大爷们点着烟,一副老朋友的样子。
就这么一番寒嘘问暖之后,
男人将李寒窑拉上摩托三轮,又给保安大爷们摆摆手,
“再见了,老朋友们。”
然而,直到摩托三轮车离开,保安大爷们都没想起来,这个兄弟到底以前什么时候和他们认识过。
……
雨幕中,
一辆灰色的摩托三轮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
男人一边开车,一边点着一根烟,
又递给李寒窑一根,
“儿子,抽不抽?”
李寒窑厌恶的推开男人手里的烟。
男人嘿嘿一笑,也不生气。
啪——
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点着香烟,男人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慵懒的说道:
“没事,反正以后你也会抽的,男人嘛~不抽烟怎么交朋友?”
李寒窑烦透了男人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烦透了男人满口的“江湖朋友”。
男人嘿嘿一笑,揉了揉李寒窑乱糟糟的头发,颇为得意的说道:
“怎么想起来给你爹打电话了?怎么样,关键时刻还是亲爹有用吧?后爹还是靠不住吧……”
“……嘿嘿,你爹我还上着夜班呢,接到你的电话,直接一包烟让老张替我,我开着他的三蹦子就来了……”
“要不怎么说,还是得多交朋友……就拿你门口那几个老头儿举例,你别觉得你爹我刚才给他们的烟就浪费了,下次我再来学校找你,他们绝对不拦我……”
……
“不会有下次了……”
李寒窑打断了男人的话,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一般不会麻烦你们,今天例外,我也不想给你打电话,但是雨实在太大了……不好意思。”
男人似乎对李寒窑客气的样子很不满。
他把烟头弹到雨幕里,有些生气的说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特么是老子儿子,我来接你天经地义!”
李寒窑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听我妈说了,保安公司请个假不容易……”
男人看到儿子居然敢轻视自己,他急忙纠正儿子的话:
“不是保安,是保安队长……”
男人脚上的油门踩的咯吱作响,嘴里不满的嘟囔道:
“你太小看你爹了!我出来还需要请假?你爹这份工作工资确实不高,但是自由啊……”
“儿子不是你爹吹,你爹我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根本不用请假!”
李寒窑眼睛一亮,
“好啊!那你明天送我吧!我不想走路了!”
“呃……”
男人语气一滞,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明天的话……明天例外,明天我们老板有事,我在公司地位比较重要,我走不开……”
李寒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答案。
他扭头看向外面的大雨,不说话了。
气氛沉寂了下来,
只有大雨倾盆的哗啦声。
……
许久之后,
李寒窑轻声说道:
“妈妈的腰疼病又犯了……”
男人一愣,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忧愁,
他眉头紧锁,嘴里嘟囔道:
“妈的,还是一下雨就腰疼,可这破天气还不晴!”
男人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那个后爹也不行啊!都把你妈照顾成什么样了?”
李寒窑头也不回,用一种极为缓慢的语气说道:
“爸爸他也很忙,哥哥准备年前调到市里上班,爸爸整天请领导吃饭,顾不上我和妈妈。”
男人身体一僵,身体似乎一瞬间佝偻了下去。
沉默了半天后,
男人才挠挠头,既像训斥,又像恳求的说道:
“臭小子……以后当着你亲爹的面,就别叫他爸爸了!”
李寒窑没有说话,
看样子是不打算答应男人。
似乎是为了报复李寒窑,男人把摩托三轮开的摇摇晃晃,雨水顺着遮雨棚渗透进来。
“还是爸爸的大众朗逸坐着舒服……”
李寒窑平静的说。
他仅用一句话,便狠狠的回击了男人。
男人瞬间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嘴里自言自语道:
“一个破朗逸,有什么舒服的……我上次开的我们老板的奥迪a8霍希版,那才叫舒服……”
李寒窑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
“你不是保安吗?怎么又成司机了?”
男人开车的手一僵,他挠了挠头,再次着重强调道:
“不是保安,是保安队长……偶尔也兼职司机。”
李寒窑烦躁的捂住耳朵,
他已经不想和男人交谈了,
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像个孩子。
连他这种高中生都知道,拿别人的东西来炫耀,是一种多么可笑的行为。
仿佛是感受到了李寒窑的烦躁,
男人也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开车。
半响后,
男人突然拿过李寒窑的手,把他的手放到了摩托三轮的把手上。
男人嘿嘿一笑,
“儿子,来,你试着开一下,练练手嘛~”
李寒窑有些无语的把手抽回来。
他不明白一个摩托三轮有什么好练手的,难道男人觉得他以后的命运就是注定只能开摩托三轮吗?
这也是李寒窑搞不懂男人的一点,
在李寒窑很小的时候,男人就很喜欢让李寒窑学习驾驶各种车辆。
李寒窑驾驶的第一个“交通工具”,就是男人。
男人驮着两岁的李寒窑,在家里的客厅里爬来爬去,母亲在炉边炖着排骨。
按理说两岁的孩子不应该有记忆,但李寒窑就是把这一幕记得很清楚,真是活见鬼了!
然后三岁的时候,男人让李寒窑学习驾驶卡丁车,
七岁,让李寒窑学习自行车,
十岁,让李寒窑学习电动车,
十四岁,摩托车,同年,男人和李寒窑的母亲离婚。
十六岁,男人经常把自己老板淘汰的破大众偷开出来,在无人的路段,教李寒窑怎么驾驶。
对于为什么这么喜欢教李寒窑学开车这件事,男人的解释是:
年轻人嘛,将来难免年轻气盛,会和别人发生矛盾!
所以,得什么车都会开,遇到对面人手多的时候,才好跑路!
虽然听起来有点怂,
但是李寒窑初次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还是很感动的,最起码老爹终于柔情和细心一回了。
直到有一天男人和他老板都喝多了,男人打电话让李寒窑去当代驾……
……
男人就是这么不靠谱,
年轻的时候不靠谱还能被称为潇洒,中年了还这么不靠谱的话,就只能被称为废物了。
于是,李寒窑的母亲和男人离婚了。
……
大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父子俩已经沉默了十几分钟了。
啪——
男人突然扔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
他一边开车,一边装作很严肃的说道:
“这里面有点钱,周末带你妈去医院里查查腰……”
李寒窑听出来了男人声音里的自豪。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哦对,
他怎么忘了,
“潇洒”了一辈子的男人,在离婚后居然发财了!
或许是靠着还算英俊的脸庞,男人离婚后居然和一个富婆认识了。
不过这一点李寒窑知道,自己还真没资格讥讽男人。
因为就是靠着富婆给男人的钱,李寒窑才能在上完学的同时,还能攒下点钱给母亲。
李寒窑一直骗母亲这是他在学校勤工俭学赚的钱。
可单纯的母亲怎么知道高中哪有什么勤工俭学,还觉得自己儿子受苦了,整天做饭的时候抹泪。
……
雨夜里传来呜咽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哭泣。
李寒窑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他裹了裹衣服,轻声说道:
“等到我高考完,报个法律或者医学类专业,然后再上四年,就可以帮妈妈分担压力了……听说律师和大夫的工资都很高。”
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撇撇嘴,
“哎呀,上什么大学啊,赚到钱还得四年后,太慢了太慢了,再说这四年的花销怎么办?”
李寒窑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可以助学贷款+勤工俭学。”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兴奋的说道:
“要不让你后爹给你搞个出国留学?我看现在挺流行这玩意儿的……也不用参加高考,人家国外的大学毕业证还值钱!”
李寒窑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事实上,这也是李寒窑一直以来很不理解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似乎很不想让他参加高考。
父子俩再次陷入了一路无话的氛围中。
……
“听会儿广播吧。”
男人为了缓解气氛,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
“嘿,儿子,别看你爹这只是一辆摩托三轮,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咱这车上什么功能都不缺……”
嗤嗤——
广播里传来刺啦的电流声,
似乎是由于大雨的原因,附近的信号变得很差。
男人用力拍打了几下收音机,抱怨道:
“靠,别让我在儿子面前丢脸啊……”
嗤嗤——
在男人的不懈努力下,收音机里终于有了动静。
收音机里传来了一段奇怪的声音,好像某种野兽在咀嚼食物。
听到这段声音,
男人一愣。
咚咚——
与此同时,
摩托三轮的挡雨篷上面,传来类似脚步声的声音。
这种脚步声的频率很快,就像一条蜈蚣在挡雨篷上游动。
“嗯?”
李寒窑疑惑的看向车顶,他的手也不自觉的掀开车篷,想要看看车顶是什么东西。
“别动!!!”
然而,
男人突然暴喝一声,打断了李寒窑的行为。
李寒窑惊讶的看去,
这还是李寒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男人用如此凶狠的语气吼自己。
然而,
看到男人表情的那一刻,
李寒窑怔住了。
只见男人的额角青筋暴起,脸上满是细密的汗水。
“儿子……别看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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