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云看着小离那傻乎乎的模样,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表情有些惆怅,“小离啊,你知道我这身武功是怎么来的吗?”
小离摇摇头,“不知道,小离一直跟着小姐,寸步不离,从来没有见小姐练过武功啊!”
顾清云撩开窗子,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树木,淡淡的说:“想必你也不会想知道的。”
那段记忆简直太痛苦,她每每回想起,都浑身发冷。
“小离,那些人你可能看出什么不妥。”
小离思考一下,拍了拍脑袋,说:“小姐,小离愚笨,实在看不出什么,他们不是山匪吗?”
顾清云笑了笑,“山匪打家劫舍,自然是以财为先,可他们上来就要取我性命,而且山匪为了方便一般佩刀都在后背,只为了拔刀方便,可是这些人的佩刀在腰上,显然不是普通的山匪。”
“他们走到柳氏母女的马车旁,也不掀开看看,就往我们的马车走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小离一惊,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是夫人!”
顾清云连忙捂住她的嘴,“小点声。”
小离将音量放小,继续说道:“我听到几声咳嗽之后,那山匪便对小姐下手了,而且我们走的时候也有咳嗽声,而那咳嗽声就是从夫人那传来的,那些是夫人找的人!”
顾清云点点头说:“是的,但是单凭她断然找不来这些人,现在战乱四起,正是用人的时候,现在这些人却在这,定然是逃兵,逃兵都是些亡命之徒,单凭她定是使唤不动的。”
小离有些讶然,“那夫人身后有人?”
“不但有人,恐怕来头不小!”
顾清云眼神幽暗,看着前方柳氏的马车,心中已然有数。
一回到府中,柳氏连忙让人去请御医,顾客还在宫中,没有下朝,前去的小厮给小太监说明了来意。
小太监急匆匆的走到大殿,“启禀摄政王,相府有人来报,说是他们去天龙寺途中遭遇山匪,有人伤了,想要求摄政王派御医前去救治。”
顾客一听,瞬间慌乱不已,急忙问道:“是谁伤了?”
段长卿震怒,拍案而起,声音里充满了威严,“岂有此理,现在山匪竟也如此猖狂,来人,给本王去天龙寺一带查看,遇到全部缴了,不必上报!”
他又看着顾客说:“顾卿,你前去带着刘太医回相府吧!”
顾客急忙报恩,回到相府之时便听到顾宁可哀嚎的声音。
“啊!娘亲,可儿的脸好疼!”
柳氏心疼的眼泪止不住,她拂着顾宁可的背部,一下一下的顺着,语气轻柔的说:“可儿,没事的,一会太医就来了啊!”
顾客走进屋内,柳氏一看到他,眼睛便放起光来,几步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语气焦急的说:“相爷,可儿她伤了脸颊,我让小厮去禀报摄政王派遣太医来,怎么样,有木有来?”
刘太医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过来,柳氏看到他便将他拉到床边。
“莫急,莫急,夫人,待老夫喘口气。”刘太医气喘吁吁的说。
一路赶来,相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撵似的,快的他都追不上,可怜他一把老骨头。
柳氏焦急的说:“刘御医,劳烦您看看可儿的脸,她的脸被划伤了,可能留下伤疤?”
顾客听见柳氏说是顾宁可伤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无暇顾及她,环顾一周,看到顾清云站在角落里,他上前一把抱住她,心有余悸的说:“云儿,爹爹听到你们的遭遇土匪,生怕你受伤,来,让爹爹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
说着拉着顾清云转了两圈,顾清云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上一世她和爹爹并不亲近,从来不知道他这样关心她,现在,频频看到顾客对她那颗无比疼爱的心,眼中酸涩不已,她红了眼眶,看着顾客,笑着说:“爹爹,女儿没事,你看,这手这脚都好好的,完好无损。”
顾客方才放下心来,大笑两声说:“哈哈!我的云儿每次遇事都能逢凶化吉!”
顾清云有些羞涩,“爹爹,您看看可儿去吧,她被划伤了脸,今后怕是要留疤了。”
顾客验眼神没有一丝起伏的情绪,他点点头,“好,我们去看看她去。”
顾清云心中有点疑惑,顾客虽然不喜欢他这个小女儿,可是终究骨肉至亲,为何他却对她那么冷漠?
她看着顾客的侧脸,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心中疑惑更甚,不对,这事有蹊跷!
刘御医看了顾宁可的脸许久,脸色越来越沉,眉头紧锁,柳氏紧张的问道:“刘御医,我儿的脸怎么样,可会留疤?”
刘御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二小姐这个脸,恐怕…唉!”
柳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说:“刘御医,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治好他,您是这沐阳城医术最高的大夫了,您都治不好妾身哪还有什么办法啊!刘御医,我求求您了!”
说着就要给他跪下。
刘御医赶忙扶起她,“夫人,您折煞老夫了,不是老夫不治,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二小姐这是刀伤,划得至深,可见骨,这世上老夫还不知道谁可以医术高到这种境界,能让她的容貌复原的!”
柳氏瘫坐在地,心中万分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的想要去杀了顾清云,要不然可儿也不会如此!
顾宁可整个人都呆住了,治不了?她的脸治不了了?她毁容了?
“啊!不!我得脸,你个废物,这么点小伤都治不好,要你何用!”顾宁可疯魔一般抓住刘太医的衣襟,头发散乱,满脸是血,形容恶鬼。
刘太医被她吓得竟一时说不出话,顾客将顾宁可拉开,看着她的脸,深可见骨的刀口,确实吓人。
顾宁可拉着顾客的手求他,“爹爹,求求您,让刘太医给我看看吧,可儿脸上不能留疤的,这让可儿往后怎么见人,爹爹!求求您 !”
顾客一把将她甩回床上,没有一丝怜悯之情,只看着刘太医说:“就算治不好,也要尽可能的将伤疤给消到最小才好。”
刘太医点头应是,“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