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钻入我的鼻尖。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
算了算,这个时候,乐团的选拔赛应该早就已经结束了吧。
我安静地靠在病床上,循着声音望去,看见几个小护士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诶,你知道这次弗莱彻大师带领乐团来我们这选拔成员吗?”
“知道啊,刚才新闻都已经宣布结果了,许婉婉成功进入了乐团,成为弗莱彻大师的学生。她好厉害呀。”
“是啊,她人长的漂亮,弹琴好听也就算了。最让人羡慕的是,她还有个青梅竹马,傅氏集团的公子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刚才许婉婉在致辞的时候,还提到了她的这位男友呢!”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啊!”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病房。
我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医生无奈的话语再次浮现在我的耳边。
“唉,小姑娘,人长的这么漂亮,可是好好的一双手这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打断医生,焦急地询问道:“医生,如果我的手治疗好了以后,还有希望能弹奏钢琴吗?”
“外表上的话,你的手确实有机会恢复……”医生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可是弹钢琴,即使你能弹,肯定也不会达到原有的水平了……”
医生的一番话,无疑是一盆冰冷的水浇在身上,彻底打破了我所有的希望。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我看到傅时年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眉宇间带着喜悦的许婉婉。
我冷着脸,木然地望向他们:“你们过来干什么,是想向我炫耀的吗?”
许婉婉咬了咬嘴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中盛满了委屈:“念瑶,你千万别这么想啊,我从时年那里得知你的手受伤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说着,她将那束花放到了我的床边。
“是吗?”我讽刺一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手是被傅时年亲手砸断的……”
听到我的话后,傅时年脸色一白。
他紧紧地握着身体两侧的拳头,带着怒意开口:“你恨我没事,但婉婉是无辜的,她并不知道这些。”
无辜?
我觉得很好笑。
记忆中,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有无数次。
私下里许婉婉是怎样挑衅地看着我,告诉我傅时年为了她将我锁在阳台里,害我错过比赛。
又是怎样找人欺凌我,警告我再离傅时年远一点的。
我抬起缠满绷带的双手,忍着剧烈的痛楚,将许婉婉放在我床边的那束花狠狠地砸向地面。
许婉婉像是被吓到,慌乱地尖叫了一声,扑向傅时年怀中。
傅时年顿时暴跳如雷,用手指着我怒骂道:“念瑶,你这个疯女人,婉婉好心来看望你,给你送花,你却恩将仇报地将她精心给你挑选的花给扔到地上!”
我冷声道:“可是,我对这种花粉过敏,你难道不知道吗,傅时年?”
傅时年瞬间愣住了,甚至先前暴怒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窘迫。
他有些语无伦次地向我道歉:“对不起,念瑶。我忘记了……”
我直接了断地打断他:“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