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姝宁萧越的其他类型小说《掌心宠,重生千金一路宫斗夺后位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冬季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选秀之日已至,谢姝宁和许静意都是贵女,又容貌姣好,通过初选和复选自是不难。复选过后便是殿选,谢姝宁前世并未有幸得见天颜,如今也不免有些紧张。公公拿着名册尖声尖气地念着“户部尚书嫡女谢姝宁,年十六。”“大理寺卿嫡女沈玉瑶,年十五。”“刑部侍郎庶女杨丽婉,年十五。”……当今圣上萧越,皇后崔明钗,太后越氏坐在殿内,审视着下方跪着的秀女。“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谢姝宁顺从地抬头,眼神却始终盯着地面,虽十分好奇那位曾经被她救下的太子殿下如今是何等模样,却也没有莽撞到会在殿前失仪。萧越却在谢姝宁抬头的一刹那,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盯了她好几眼,不过到底是帝王,只失神了片刻,他便再无异样。因谢姝宁模样好,家世也高,太后和皇后饶有兴致地多问了几句,...
《掌心宠,重生千金一路宫斗夺后位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选秀之日已至,谢姝宁和许静意都是贵女,又容貌姣好,通过初选和复选自是不难。复选过后便是殿选,谢姝宁前世并未有幸得见天颜,如今也不免有些紧张。
公公拿着名册尖声尖气地念着
“户部尚书嫡女谢姝宁,年十六。”
“大理寺卿嫡女沈玉瑶,年十五。”
“刑部侍郎庶女杨丽婉,年十五。”
……
当今圣上萧越,皇后崔明钗,太后越氏坐在殿内,审视着下方跪着的秀女。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谢姝宁顺从地抬头,眼神却始终盯着地面,虽十分好奇那位曾经被她救下的太子殿下如今是何等模样,却也没有莽撞到会在殿前失仪。
萧越却在谢姝宁抬头的一刹那,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盯了她好几眼,不过到底是帝王,只失神了片刻,他便再无异样。
因谢姝宁模样好,家世也高,太后和皇后饶有兴致地多问了几句,最后萧越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留牌子。”
谢姝宁叩头谢恩后,便随着其他留牌的秀女一起退下了。待到众秀女都离开后,太后看向皇帝,笑道
“如今选了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皇帝可要在子嗣上下些心思。”
也不怪太后着急,萧越登基三年,二十有一,膝下却只有一个体弱的小公主。
萧越微微颔首
“让母后费心了。”
谢姝宁刚回到家中,父亲和母亲便都围了上来,就连大哥都从外地赶回。
“宁儿…如何?”
见他们都忧心忡忡,谢姝宁却松快地笑笑
“女儿入选了。”
谢夫人眼眶顿时红了,拿出帕子抹着泪,她的父亲,也就是当朝户部尚书谢珉,也是忧喜参半,想到什么,他开口
“你表妹也入选了,往后在宫中你二人还要多多扶持才是。”
谢姝宁这才看向一旁的许静意,许静意又换上天真无邪的笑容
“表姐,能与你一同入宫真是太好了。”
听她这心口不一的话,谢姝宁在心底冷笑,但愿入了宫,许静意还能同她演这姐妹情深。
三日已过,册封的旨意很快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之女谢姝宁,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贵人,赐号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世家之女许静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常在。”
传旨公公笑道
“谢大人请接旨吧。”
谢珉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下人给公公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了。”
传旨的公公收下荷包,笑意真切了几分
“谢大人真是好福气,禧贵人还是这批入宫的秀女头一个有封号的呢。”
话音刚落,许静意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倒是谢珉又惊又喜。
送走了公公,谢夫人扶着谢姝宁起身,担忧得不行
“陛下虽看重你,但你入宫后也要恪守本分,收敛些性子,莫要轻易与人结仇。宫里不比宫外,你父亲和我不能事事护着你,宁儿,万事小心。”
谢姝宁还未搭话,许静意就围了上来
“姨母你就放心吧,表姐自小就聪慧,入宫后也定会平安无事的。”
谢夫人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许静意身上,见她消瘦了许多,心情也不免有些复杂。她将许静意和许长恩接到谢府小住,也是存了些许别的心思,她知许静意此番入京必定是为了选秀而来,若是许静意日后得宠,她们谢家对她也有照顾之恩。
却不承想,自己娇宠长大的女儿也入了宫,思及此处,谢夫人拉住许静意的手
“意儿,你和宁儿自小便亲厚,入宫后也莫要忘了姐妹情分才是。”
“这是应该的。”
明日一早便要入宫,谢姝宁和许静意各自回屋整理东西。谢姝宁将东西一一整理妥帖后,坐在床榻上神游。
虽不知陛下对自己具体态度,如今看来果然还是有几分情分在,她能做的,就是利用这不知深浅的好感,一步一步往上爬。
第二日,马车驶向皇宫,谢姝宁遥遥回望,从今日起,她这一生便要拘泥于宫墙里了。
许是因谢姝宁有封号,皇后揣摩帝心,将她安排在了离皇帝寝宫较近的棠梨轩,而许静意则是住在较为偏远的瑶花馆。
内务府分配过来的宫女太监已将棠梨轩打扫干净,谢姝宁四处转了转,倒是十分满意。她将宫女太监一齐叫来,除了从小伺候她的青叶和橙枝,内务府还按例拨来了两名宫女和两名太监,分别是抱月、抱玉、小和子、小梨子。
谢姝宁冷着一张俏脸,淡淡扫过众人
“本宫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忠诚,胆敢有背主的,决不轻饶。”
众人连忙纷纷跪下表忠心,谢姝宁见规矩立得差不多,便吩咐青叶给每人分几片金叶子,恩威并施,倒让众人服服帖帖。
谢姝宁随意点了一个宫女抱月,懒懒地开了口
“与本宫说说这宫里的情况。”
抱月得了令,将自己的知道的如竹豆子一般倒了个遍。
“宫里妃嫔不多,选秀前只有六人。分别是崔皇后、越淑妃、兰妃、林荣华、江嫔和叶贵人。
崔皇后出身名门,为人宽厚,对嫔妃也是极为包容。越淑妃身为陛下表妹,又是太后亲信,性子多有些跋扈,娘娘还是莫要与她正面交锋为好。
兰妃性格恬淡,不喜争斗,自从难产诞下了大公主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林荣华素来与越淑妃走得近,娘娘也要小心此人。江嫔和叶贵人都不太受宠,平日里爱聚在一起打打叶子牌……”
见谢姝宁听的认真,抱月更是说得来劲
“这次新入宫七位秀女里,就属娘娘最受重视,听说这可是陛下亲定的封号呢,娘娘日后怕是恩宠不愁了。”
见她嘴甜,谢姝宁轻笑着又赏了片金叶子。
天色渐暗,各宫都卯足了劲盯着,新人入宫,第一晚侍寝就显得意义非凡。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苏元德踏入棠梨轩,一进门就贺喜
“娘娘大喜,陛下今日宣了您侍寝呢。”
话音刚落,棠梨轩一片喜气洋洋。谢姝宁面上有些发热,卸了脸上的脂粉,命青叶去取了玫瑰花瓣来入浴。
萧越踏进寝殿,便看见心心念念的美人未施粉黛,一张小脸白嫩得如同剥壳鸡蛋。谢姝宁见他来了,仰头与他对视,却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何越?”
何越是萧越在江南时的化名,当时虽被谢姝宁所救,却未完全信任她,所以并未告知身份,如今再见面时却是以这种方式。
瞧见她一双盈盈水眸似羞似恼,萧越不由得失笑,明明这小丫头自己说的也并非真名,害他后来派人去江南打听了许久都未找到她。萧越上前轻掐了掐她的脸蛋
“许妧?”
谢姝宁却毫不心虚,素着一张小脸就开始为自己辩解
“许是妾身母亲的姓,妧妧是妾的小名,如此看来,妾已经对陛下毫无保留了呢……”
见她这娇俏的模样,萧越又闷闷笑了几声,从前在江南便是如此,不论他说什么,那个十岁的小丫头总能有话堵他。
见谢姝宁还在喋喋不休,萧越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浅尝辄止。谢姝宁却连耳尖都红透了,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小嘴沾了水渍,更显得嫣红。萧越看的喉头一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朕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的毫无保留……”
屋外春雨阵阵,雨打花蕊,娇吟不止。
餍足之后,萧越垂下眼盯着怀里的美人,见她身上青紫一片,似是累极了一般靠着他。他调整了一下身姿,怀里的人就嘤咛出声
“阿越,不要了……”
“……”
萧越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昨夜他是有些失了分寸,后半夜谢姝宁似乎嗓子都哑了,今日得吩咐御膳房送碗雪梨汤过去。
天光渐明,萧越的心渐渐平和下来,把玩着怀中女子的发丝,眼神温柔,渐渐回想起往事来。六年前,他还身为东宫太子,一次南下遭遇刺杀,失足坠崖,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和小谢姝宁在同一个山洞里。虽不知她是如何将自己弄过来,但瞧她小脸灰扑扑,手上又全是擦伤,想来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瞧见他醒来,谢姝宁眼睛转了转,才开口道
“你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不用担心,我家里人会寻到我,到时候连你也一起治。”
许是救他实在太费力,偏偏萧越十分防备地盯着她,看上去一点也不领情,谢姝宁说话也不太客气。
“我叫许妧,前两日我被人牙子拐了去,趁他们不备跑进山里。救你只是因为瞧见你衣料华贵,定是哪家的贵公子,两拨人寻来怕是要快些。”
话毕,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见她如此实诚,又是个小姑娘,萧越稍稍缓和了眉眼,
“何越,我叫何越。”
后来还是小姑娘的家人先一步寻到他们,将他们安排在偏远的庄子上养伤,他还依稀记得有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总爱来给他送药,他不知为何就是不喜。
呆了没两日,他的暗卫就寻到了他。不告而别实非君子所为,可当时皇权动荡,萧越也没得选。
后来萧越不止一次派人去寻过当年那个小姑娘,可她给的姓名是假的,也无人会把未出阁女子曾被拐过的事与外人诉说。
不过好在,兜兜转转,还是再次遇见了。
时间还早,萧越本想和谢姝宁再温存一会,无奈江嫔身子不适,派了人来请皇帝过去一趟。
萧越皱着眉头就想推辞,谢姝宁软着嗓音将人哄了哄
“陛下,皇嗣为重,您还是去江嫔姐姐那里瞧瞧吧。”
萧越一边暗叹他的妧妧就是懂事贴心,一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江嫔月份尚浅,但是她太过看重这胎,思虑繁多,害喜之症比旁人更加严重,如今瞧着并不像孕妇,竟然还消瘦了些。
今日一早,用了些早膳更是呕吐不止。
萧越一来,瞧见她这副模样,当即就皱了眉
“怎么回事?”
专门为江嫔看诊的陈太医立刻下跪,无奈道
“陛下,娘娘总是心神不宁,导致害喜之症十分严重,膳食也进的不多,微臣为娘娘开了安神药,可是这也只能缓解,不能根治。长此以往,不仅龙裔有损,娘娘的身体也会吃不消啊。”
听了这话,江嫔面色更加苍白,萧越叹了口气,安抚道
“莫要太过忧虑了,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定能平安降生。”
可江嫔并未听进去,她白着一张脸忧心忡忡道
“陛下,若是有人要害妾与小皇子可怎么办啊?”
萧越按了按眉心
“朕会派人好好看着的,你的膳食都不会经他人之手。”
“那若是生下来的皇子和……和大公主一样体弱呢?”
听了这话,萧越立刻变了脸色,低声呵斥
“胡说什么!”
大公主生下来时确实体弱,可如今经过细细调养,已然好了大半了,萧云霓目前是萧越唯一的孩子,他自然是听不得江嫔如此说她。
可见江嫔泪水涟涟,他忍了忍,到底是不忍苛责
“罢了罢了,你好好安胎,朕得空会多多来看你的。”
见萧越又是呆了一会就走,江嫔哭的更加伤心了
“陛下是不是厌烦我了,会不会连带着讨厌小皇子啊?”
她的大宫女琥珀为她顺了顺气,劝道
“娘娘莫要想这么多,陛下定是将娘娘放在心上的。”
江嫔却反手将茶盏扫到地上,尖叫道
“可陛下就是偏心大公主!万一大公主要害我的儿子呢!”
见她家娘娘又变得如此,琥珀默默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江嫔娘娘自从有孕后,就天天做噩梦,嚷嚷着大公主要害她。
发泄了许久,江嫔缓了口气
“我们去外头转转吧,太医说了,一直闷在屋里对小皇子不好。”
琥珀应下,扶着她往外头转了转。
谢姝宁此刻也走到外头来消食,见一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正欢快地跑来跑去追蜻蜓,后面跟着的宫人吓得冒了汗
“大公主殿下,您慢些!”
萧云霓正是调皮爱玩的年纪,更何况今日兰妃并未跟着,哪里还会听宫人的话,一时没看清和眼前人撞了个满怀。
到底是小孩子,谢姝宁只稍稍后退了两步,就站稳了,可把宫人们吓得不轻。
“禧嫔娘娘!”
萧云霓此刻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垂着头,瓮声瓮气道
“见过禧嫔娘娘,云霓不是故意的。”
谢姝宁扶起萧云霓,柔声道
“公主无需多礼,可有伤到哪?”
萧云霓摇了摇头,偷偷看了眼谢姝宁。只觉得这位禧嫔娘娘和她母妃一样好看,但是和母妃清清冷冷的感觉又不一样。
瞧她生的可爱,谢姝宁摸了摸她的头,叮嘱道
“公主日后可要小心些,莫再这般莽撞了。”
江嫔走过,见谢姝宁和大公主举止亲昵,不免起了疑心,上来毫无征兆地推了大公主一把
“说!你是不是在谋划着要害我的儿子!”
事发突然,众人都未反应过来,萧云霓径直被推在地上,小手磨出了血。
谢姝宁忙将她抱着站起来,护在身后,冷冷瞪着江嫔
“江嫔娘娘这是做什么?”
见谢姝宁如此护着萧云霓,江嫔更是认定二人在谋划着对她不利,抬手就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谢姝宁抓住她的手腕,甩到一边
“你在发什么疯?”
江嫔还想上前,被宫女们拉住了,琥珀低声与她耳语
“娘娘,您如今有孕,莫要招惹她们。”
江嫔喃喃自语
“确实确实,龙胎要紧。”
萧云霓摔得手疼,憋不住哭了起来,江嫔立刻又发作起来
“你哭什么哭!就这么看不得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吗?”
谢姝宁微微皱眉,攥紧了萧云霓的手,轻声道
“公主跟着妾去找兰妃娘娘吧。”
萧云霓憋了泪,点了点头,二人转身就走,留下江嫔在原地跳脚。
前世谢姝宁没有孩子,如今重活一世,见了萧云霓也不免软了心肠。
兰妃不爱出门,今日就由着宫人带萧云霓出去散散步,谁承想,萧云霓还未出门多久就哭着回来了,听说还是禧嫔送回来的,不过禧嫔自称有事,到了殿外便离去了。
听宫人禀报了来龙去脉后,兰妃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江嫔……江嫔她竟然敢……”
大宫女斟酌着问
“娘娘,江嫔如此对待大公主,是否要去告诉皇上一声?”
兰妃此刻已经缓过神来,拉着萧云霓的手慢慢上药,闻言叹了一声,清冷的面上也浮现出几分无奈
“罢了,江嫔如今有孕在身,陛下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她眼底暗光划过
“但此事不会这么算了。”
想到什么,兰妃摸了摸萧云霓的脑袋
“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要多谢禧嫔,本宫欠了她一个人情。”
提到禧嫔,萧云霓抬起小脸
“禧嫔娘娘是好人,云霓喜欢她。”
瞧她亮晶晶的眼,兰妃笑了笑
“知道了,派人去给禧嫔送些东西吧。”
回去路上,谢姝宁皱着眉,橙枝也显得有些疑惑
“娘娘,江嫔的行为如此古怪,看起来像被人下了那种让人精神恍惚的毒。”
谢姝宁轻轻嗯了声,如果真是被下毒的话,这幕后之人也太歹毒了些,既能让江嫔心神不宁,从而有损龙嗣,又能间接害了大公主,而且还不容易被发现。
如此周密的局,除了江嫔的胎,还会冲谁来的呢?
妧妧,是你说很灵的,莫要骗我。
……
在宫外许久,一回宫苏元德就吩咐下人备了热水,又熬了些暖身子的汤药。萧越本不想喝,苏元德此时此刻已经知道如何让萧越听话了,只见他轻声道
“若是您不喝药,将病气过给了禧嫔娘娘可如何是好?”
萧越沉默,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本想去看看她,又想起苏元德的话,只得先去泡了澡,换了身干爽的衣袍才再次踏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萧越总觉得谢姝宁消瘦了许多,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如今更是让人心疼。
他不禁想,等她醒来,定要在棠梨轩造一个小厨房,再种一棵梅树。
想着想着,他就去握谢姝宁纤细的手腕,每到此刻,他只有感受到她有力的脉搏声,才会觉得心安。
妧妧,快些醒来吧。
我快撑不住了。
正觉得眼眶酸涩,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指被人回握住,力道很小,却使萧越心神一震。
他起身望去,只见谢姝宁睁着漂亮的凤眼与他对望,小声地唤了他一句
“阿越。”
萧越怔怔地看着她,满脑子全都是,
神佛显灵了。
谢姝宁感觉做了一个很久很长的梦。
梦里什么声音都有,吵得她有些头疼。最常见的就是萧越一直喊她妧妧,缠着她,跟她说话。
想到萧越她就来气,若不是他那时候分神看她,谢姝宁怕他出事,又何必去救他。
想到此处,谢姝宁微微一愣,她竟然,会害怕萧越出事吗。
她想了想,肯定是因为他是帝王,谢姝宁是他的后妃,若是他出事了,自己会没有好下场。
定是如此。
突然,不知道是谁拉着她的手,
暖洋洋的。
她有一瞬间觉得这么躺着也挺好的,不用管后宫争斗,不用管那些尔虞我诈,自从前世嫁给许长恩后,她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妧妧……”
唉,萧越又来找她说话了。
她静下心来,想听得仔细些。
萧越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
“妧妧,你一定要醒过来啊,我要带你去……”
怎么每天都是这几句话,萧越这个闷葫芦,将人哄醒都不会。
谢姝宁闷闷地想。
她还期待萧越会趁她昏迷说些什么直白的,表露心意的话呢。
萧越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谢姝宁都有些听不清了。
“对不起……”
“我求你了……”
如果不是谢姝宁动不了,她当即就要惊掉下巴,这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傲帝王会说的话吗。
看来这一刀,挡得不冤。
她费了些劲去睁眼,眼前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昏迷了太久,她有些不适应光亮,见萧越面色疲惫地伏在床榻边,她到底还是心软了,回握住他的手指,唤了他一声。
萧越一愣,狂喜顿时席卷他的全身,他站起身来
“来人!去传宋呈徽!”
得了令的宋呈徽急急提着药箱赶来,连气都未喘顺,就进去为谢姝宁把脉。
他细细把了许久,见谢姝宁虽面色还有些苍白,可精神不错,这才面露笑意
“陛下大喜,禧嫔娘娘伤势已经逐渐好转了,静养几日,应该就并无大碍了。”
萧越顿时大喜过望,他的妧妧,果真是个有福气的。
屏退了众人,萧越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单独说说话,他嗓音温润
“妧妧,可还有哪里不适?”
伤的这么重,谢姝宁若是不好好利用这伤,那就不是谢姝宁了。
只见她眼圈顿时就红了,耷拉着眉眼,像只受尽了委屈的小狸奴,捂着心口撒娇道
越太后抄经的手一顿,无奈地摇了摇头
“窈儿这孩子此事确实是有些莽撞了,瞧着跟小时候不大一样了。”
白果姑姑应和了几句,也是无奈且担忧。
而萧越夜夜都睡不好,与其说是睡不好,不若说成是不敢睡。他怕他一闭眼谢姝宁就从他身边溜走了,一如当年的他一样。
想到这里,他有些认命地垂了头,虔诚地吻了吻谢姝宁的手背。
恐怕他的妧妧还是在怪他当年的不辞而别,才久久不愿醒来吧。
屋外雨声渐起,淅淅沥沥打在窗棂高檐,溅起阵阵声响。屋内,高傲的年轻帝王在轰鸣雷声中,哑着嗓音道歉,字字泣血。
“妧妧,对不起,我再也不这样了。”
“妧妧,快入冬了,我还要带你去赏梅,还要把新猎的白狐皮给你做披肩,以后你想出宫我就带你出去,我还要和你一起放花灯,过生辰……”
说到后来,他似乎是泄了气一般,眼尾通红,轻轻道
“妧妧,快醒过来吧。”
“算我求你了。”
估计连萧越自己都未发觉,他对谢姝宁的自称,已经从朕变成了我。
窗外电闪雷鸣,萧越如同木雕一般坐在床榻边,神情都带了些茫然,突然他想到什么,眼睛转了转。
对了,放花灯。
萧越骤然清醒,立刻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瓢泼大雨淋湿他的衣袍,留下一片一片的深色。
苏元德看得心惊肉跳,取了伞急急跑过来
“哎呦……陛下您……”
还未等他说完,萧越就打断了他
“备马车,朕要出宫。”
苏元德此时此刻哪里敢质疑萧越的决定,立刻派人去备了马车。
天色渐晚,雨滴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
萧越快步行走,锦靴所踏之处,带出一阵一阵的水滴。
他来到上次与谢姝宁共逛的那条街,故地重游,有些心痛。
今日下雨,出摊的人不多,萧越走马观花地瞧着,终于在一个花灯铺子前停下。
摊主是个年岁有些大的老人,见萧越目光紧紧盯着摊上琳琅满目的花灯,和善地笑了笑
“这位公子,一个人来买花灯啊?”
萧越抿了唇,解下系在腰间的钱袋子递过去
“我全要了。”
看着摊主惊愕不已的眼神,萧越顿了顿,又补了句
“雨天风大,您早些回家吧。”
摊主这才忙不迭地向他道谢,一路祝福着他定会如愿。
萧越捧着很多花灯向河边走去,今日河面上漂着的花灯不多,和上次相比,显得寂寥得很。
这倒是如了萧越的愿。
他沉默着,学着谢姝宁的样子将一盏盏花灯送入水中,每送入一盏,他就闭着眼默念些什么,盏盏如此。
苏元德在一旁为他捧着剩下的灯,他是看着萧越长大的,也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他不禁想,若是禧嫔真醒不过来,他们的陛下不知会疯魔到何等程度。
最后一盏花灯摇摇晃晃漂入,萧越身上已经全湿了,水滴顺着黑发一滴滴砸在地面,只荡起一点涟漪,就与各类小水坑融在一起。
一百二十八盏。
萧越放了一百二十八盏灯,许了一百二十八次愿,愿愿相同,愿愿关于一人。
我萧越此生自知杀孽深重,若有来世我定以命偿还。
恳请神佛此次让我如愿,只此一次。
只此一次。
我愿谢姝宁长命百岁。
放眼望去,河面上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它们连成一片,像是属于萧越的银河。
谢姝宁抬眼望去,前方有一座亭子,人迹罕至,杂草丛生。
却不难看出被人用心打扫过,铺了鹅羽软垫,还放置了几个手炉。
萧越牵着她过去坐好,谢姝宁捧着手炉,眼里亮亮的,看得萧越心软。
他过去挨着她坐,轻轻慢慢地说
“从前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只要不开心就会跑到这来,苏元德会陪着我,倒也出不了什么差错,父皇他们也就纵着我。”
“这里可以看见整个京城,只有在这里,我的心才会平静一些。”
谢姝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京城都映在山脚下,行人也显得小小的。
瞧她看得出神,萧越拿出一根簪子递给她
“看看,喜欢吗?”
谢姝宁接过,细细瞧着,簪头的翡翠雕琢成荷花的模样,花瓣层次分明,只是连接处有些粗糙,花蕊是一颗成色极好的白玉,还挂着流苏,看着就名贵非凡。
突然想到什么,谢姝宁回头看他,眼里诧异
“这簪子,不会是阿越自己雕的吧?”
萧越抿了唇,神色有些别扭,不准备搭理她。谢姝宁更加来劲,缠着他问个不停
“阿越,是不是啊?”
“是不是啊?”
萧越:“……”
他垂下头,认命地叹了口气
“是。”
他前几个月就开始学,而后挑了材料,一点一点地雕刻,看来还是技艺不精,竟然被她看了出来。
萧越觉得有些挫败。
谢姝宁笑得不行,又宝贝似的捧着看了一会,而后道
“阿越,替我簪上吧,我很喜欢。”
萧越拿着簪子,小心地插入谢姝宁的发髻中,翡翠绿的簪子与她乌黑的秀发相互映衬,显得她更加动人。
他心下一动,俯过身,虔诚地亲了亲谢姝宁的眉心
“妧妧,生辰喜乐。”
萧越为谢姝宁的礼物并不止他亲手雕的簪子,待谢姝宁回棠梨轩后,又送了许多精美的赏赐过来,其中还有名贵的墨狐皮。
……
年节快到了,各宫都忙着准备,四处都挂了红灯笼,喜庆得紧。
棠梨轩自然准备着,谢姝宁早早就让人发了赏银,大家都欢欢喜喜等着过年呢。
谢姝宁害喜之症并不严重,胃口也比之前好了许多,青叶喂了她一颗酸杏干,眨眨眼
“看来是娘娘腹中的孩子心疼娘娘呢。”
这话倒是有根据,自从怀孕后,只有一开始觉得胃口不佳,后来除了身子比之前重了些,就没有别的不适了。
谢姝宁面露温柔之色,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倒是不知,这是个怎样的孩子呢。
抱云走过来通报
“娘娘,婉美人来了。”
裴妩如今月份大了许多,人也丰腴了些,瞧着更具风情。
青叶忙伺候着她入座,谢姝宁无奈
“如今月份这般大了,怎么不在宫里好好呆着。”
裴妩笑了笑
“你知道的,我就是个闷不住的性子。”
“闷不住也得闷着,要是磕了碰了可怎么办。”
瞧着她桌上有酸杏干,裴妩顺手拿了一块塞到嘴里
“别说我了,许宝林最近防我防得紧,估计又憋着什么坏呢。”
谢姝宁冷冷一笑,眼底暗光闪过
“我倒怕她不来。”
也让她们蹦跶得够久了。
……
除夕很快到了,棠梨轩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青叶为谢姝宁挑了一件淡紫色宫装,领口和袖口都掺了银丝绣着梅花,既贵气又典雅。
谢姝宁外面身披一件狐裘大衣,厚厚的毛领更是衬得她娇俏可人。
宫宴开始,
冷膳和热膳都已经摆好,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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