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褚砚舟秦知韫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空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天,秦知韫刚处理完内宫三局的事务,例行训话后便出了宫。路过街市,闻到空气里的香味,“这什么味道,好香。”眠冬眼神发亮,“殿下,是和记的烤鸭。”要嘛要嘛,可香啦~“去买三只,我尝一只,剩下的你跟其她姐妹分一分尝尝。”秦知韫早知这小吃货的属性,定然没少吃。“好嘞!”眠冬兴冲冲的便下了车。秦知韫便让车驾往前面走点,道路宽些,以免挡住了旁人行路。忽然听到一阵哭声,她微微侧了侧头,锦书便掀开了帘子。只见街边跪着三个穿着麻衣的人,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满面风霜与泪痕、嘴上说着什么,与一个穿着富贵的老妇人正在拉拉扯扯。另一个跪着的小女孩,约莫十岁的样子,头上插着一根稻草,瘦骨嶙峋,眼神麻木的看着两人拉扯,沉默着。还有一个大概两三岁的男童,抓...
《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这天,秦知韫刚处理完内宫三局的事务,例行训话后便出了宫。
路过街市,闻到空气里的香味,“这什么味道,好香。”
眠冬眼神发亮,“殿下,是和记的烤鸭。”要嘛要嘛,可香啦~
“去买三只,我尝一只,剩下的你跟其她姐妹分一分尝尝。”秦知韫早知这小吃货的属性,定然没少吃。
“好嘞!”眠冬兴冲冲的便下了车。
秦知韫便让车驾往前面走点,道路宽些,以免挡住了旁人行路。
忽然听到一阵哭声,她微微侧了侧头,锦书便掀开了帘子。
只见街边跪着三个穿着麻衣的人,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满面风霜与泪痕、嘴上说着什么,与一个穿着富贵的老妇人正在拉拉扯扯。
另一个跪着的小女孩,约莫十岁的样子,头上插着一根稻草,瘦骨嶙峋,眼神麻木的看着两人拉扯,沉默着。
还有一个大概两三岁的男童,抓着一根木棒子啃着,一脸懵懂。
“殿下,像是家里有人身故,这是在卖女儿呢。”锦书叹了一口气,这世间的苦难从来就没有少过。
“去看看,给点银子帮她们处理一下家人后事吧。”秦知韫本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前世战乱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的场面她见过。
她深受百姓供养,既然看见了,能帮便帮吧。
不过此种情形,她作为一个深宫公主,救得了一个也救不了千万个,这世间总有她看不见的苦难。
所以她才会那么想要权力,只有站在更高的地方,她才能做更多事。
锦书过了那边,发现是两人的价钱没有谈拢,老妇人挑剔那小姑娘太过瘦弱,话里话外可能还要自己花钱看病养身,只愿出十两。
听着旁边人的议论,锦书便也知道了这是一家青楼的老鸨子。
她便直接取下荷包,递了二十两银子给那个妇人,“我家主人心善,这二十两银子,拿去料理逝者后事吧,余下的省着用,应也足够你一家人两年的花销了。”
那妇人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半晌才带着儿子女儿磕头,又把女儿往前面推了推,“多谢贵人,我这女儿别看她长得瘦,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的,贵人尽管带回去使唤,能给一口饭吃便够了。”
锦书看着小姑娘被推搡着也沉默不言,微微皱了眉,“我家中并不需再添奴仆,这银子是我家主人赠与的,不需要你女儿卖身为奴。”
妇人似是不可置信,却又开始哭诉起来,“求贵人发发善心,小人丈夫已经没了,家里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寡母要养,小人无一技之长,只能帮人浆洗衣服为生,一个人实是养不活这一大家子呀,女儿跟着我也是受苦,不如让她跟了贵人去,当牛做马也能活下去啊.....”
妇人怕以后生活艰难是一回事,眼前这人似乎是某个大家的丫鬟,看这穿着便知显贵,女儿要是能跟着,不比跟着自己强多了。
公主府的奴仆要么是内务府配,要么是家生子,没有从外头买丫鬟的道理,来路不明的人怎能安排进府。
锦书见她说得可怜,又从荷包中取出十两银子,“这些银子,便是拿去做点什么小生意也是够了,能与家人在一起哪怕是苦点呢?”
说完她将银子放在妇人面前,转身便往回走去。
眠冬正在马车上给秦知韫拆烤鸭翅膀,见锦书回来问道:“锦书姐姐,二十两银子足够她们好好安葬逝者,剩下的钱够普通人家生活三年还有余了,你怎么又给十两呀?”锦书姐姐可是个守财奴呢,平日从她手里走账,差个铜板都得补上来,居然这么大方。
“听说了嘛?成安商会过些日子要出海啦,你投钱了吗?”一个身着锦衣,长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神神秘秘的道。
“当然投啦!我还问主枝那边借了三千两银子,一共一万两全投进去了,这回来可就是翻倍的好事,嘿,要没主枝那边的面子,我这钱人还不要呢~”一位公子摇着一把天道酬勤的折扇,颇有点炫耀的意味。
“哎哟,陈兄,可真让人羡慕啊。”另一位有些瘦弱的男子满脸艳羡,“弟弟我捧着钱过去,可成安商会给拒了,说是票位已经满了,要等下次了。”
“这成安商会什么来头?据说弄了快二十艘大船出海,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出海,把钱投进去不怕血本无归嘛?”有人奇怪的问道。
“是呀,谁都知道海外倒货物回来挣钱,但这海匪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宁海那边不就有很多富商结伴弄了大船队出海,结果货物和人都只回来了不到一半。
“兄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没看前些日子的邸报?两月前海匪肆虐,竟抢到了沿海城镇来,宁大将军发了威,带着我大昭海师,如有神助般,将最大的那股海匪直捣老巢,清缴了个干干净净,近些日子,那些小势力的海匪可得安静会了。”
“再说这成安商会,啧,人家那可是江南大家豪族江宁谢氏的,虽说是新成立的,但听说朝中不少达官贵人都有参股呢,据说就连长公主殿下都占了一份呢~这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难道是朝廷打算大开海运了?”
“那谁知道呢?咱们反正能上船的就跟着赚一笔,管它朝廷怎么样呢?”
人群中,一身着靛青色衣裳,留着羊须胡的中年男子捋捋胡须,眼里闪着精光。
秦风略有些敬佩的看着他,“曾先生,船队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过几日便可向殿下禀报安排出发了吧?”曾炙来了不过一月半,便与他一起将京中许多官员和富商都拉上了船,还给成安商会安上了江宁谢家的名头。
曾炙摇摇头,“不急,船队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海,海上的训练还得再加强一个月,要确保万无一失,我去与殿下说。”
“那便听先生的。”秦风拱了拱手,又道:“我再安排些人,引导一下风向,把事情往商事上引,以免.....”
“秦管事想得很是周到。”曾炙赞许的点点头,忽然动动鼻子,“老何的猪头肉出锅了,走,喝一杯去。”
成安商会出海之事在京城可算是近些日子的热门,身处皇宫的顺庆帝自然也听说了,当下便召了秦知韫进宫问话。
“懿安,你好些日子没进宫了,都在忙些什么呢?”顺庆帝一边批阅折子,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哎呀,皇兄您都知道了,是不是想取笑懿安呀?”秦知韫心下一紧,面上却装作娇憨的样子。
将长公主府是船队之主这事隐藏只能是对外,她从来就没想过能瞒过皇帝。即便再是才登基三四年,可皇家明里暗里的眼线、势力,可多着呢。
“谁敢取笑你啊,弄出这么大阵仗,听说连六部里头都有不少官员家眷参了一股,你可有想过若是失败了,要如何收场?你可从来没有做过海航之事。”顺庆帝放下奏折,眼神带着一丝探究的看向秦知韫。
秦知韫往地上一跪,表情带着认真,“皇兄,船队之事长公主府都是隐于背后的,懿安敢保证绝对没有利用皇家威势来诱使大家参股或购出海票位,我就是把事情交给底下人去办,本来是想自己做着试试的,没想到突然这么多大人们的家眷感兴趣,懿安现下也有些惶恐呢。”她话音一转,又说到:“船队的人都是懿安各处寻摸的海上好手,如无意外的话,肯定能给大昭带回许多奇珍异宝,明年皇兄的万寿街,也好让懿安也给皇兄献上几件难得一见的好礼呀。”说到这,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顺庆帝神色不辨喜怒,“哦,懿安开设出海船队,难道便是为了给朕寻几件海外宝物不成?”
秦知韫知道他怀疑自己的动机,一个本该纵情享乐的公主,手上抓了内宫三局的权力,又忽然之间对海运感了兴趣,还牵扯了一批朝中官员,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若她不是女子,而是一位皇子,恐怕顺庆帝立马就要往谋反上想了。
可她偏偏是个女子,顺庆帝纵使有万分奇怪与猜疑,却也猜不透罢了。
“给皇兄寻礼物这是其一。”秦知韫甜甜一笑,“懿安往日闲着没事就爱看闲书,皇兄您是知道的,我看书上写海外有仙山,便想着是不是能去寻一寻海外仙人,若是能求得仙药的话,那便更好了。”说着说着她嘴角带笑,眼眶却有些发红,“母后当年不过三十五,便身有沉疴药石难医,若是有仙药的话,是不是母后就能活下来了.....”
“懿安...你是个有孝心的,但逝者已矣,你如此便找到了也没用了啊。”顺庆帝皱了皱眉头,就为了这么个虚无缥缈的理由,就整出这么大个船队?
“怎么会没用!”秦知韫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不顾君臣之礼就开始反驳,“母后回不来了,可是懿安还有皇兄啊!”
她这句话没头没脑的,顺庆帝却一瞬间就听懂了....他是早产加难产,从胎里便有些不足,这些年虽然尽心调养,身体却也不如一般男子那么强健。
这个妹妹,竟是忧心他的身体吗?
顺庆帝心里有些感动,却还是有些存疑,“那也太劳师动众了些,有二三船只出海去寻也便足矣。”
秦知韫闻言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拇指和食指夹在一起,“当然....懿安也有一点小小的私心,就一点点哦。”
“懿安还想趁着还未嫁人,到列国都走一走看一看,这出游总不能餐风露宿吧,总要舒适安逸才是。我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银子,不太够,所以....”
顺庆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皇庄每年那么多出息,还有母后留给你的那些财务,还不够?”
“母后留下的那是遗物,懿安不打算动用的,皇庄的出息那还要养公主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呢。”秦知韫毫不愧疚的说着谎,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的模样。
“你管着那三局都出不完的漏子,还得朕给你扫尾。船队出海这么大的事,你说干就干了,要是真让大臣们都亏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顺庆帝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怎么那般乖巧的妹妹,落了一次水就胆大包天了起来,就为了点私心,就敢干这么大的事。
三日后,大理寺卿看完仵作第二次仔细勘验后的验尸格目,便着人将高家和李家的人都“请”到了大理寺,李家人和高家人在证据与严刑之下供认是承恩公之孙指使其做的。
“徐小公爷对柳家小姐一片痴心,长公主殿下前些日子掌掴柳家小姐,小公爷不忍心上人受辱。那日,小人女儿染风寒病了,多日不见好。不知怎的议亲之事被小公爷知晓了,便遣人对小人说若是配合,便许犬子进羽林卫。小公爷本只是想小人女儿再“病重一些”,再散播谣言说甘司事强结姻亲。可大夫说小人之女怕是不行了,小人为了使此事更真实可信....便让下人动了手.......”李家老爷哆哆嗦嗦的吐着血,一边说着。他是想着反正女儿要死了,这门亲事也结不成,搭上徐小公子,让长子出人头地也算好事一件。
何况徐小公爷与柳相大公子是好友,那......
“那你家独子又是为何,难道徐小公爷也许了你家加官进爵?”大理寺卿秦詹疑惑的看向刑架上的高家主事人,李家姑娘不是自缢而死,仵作已经验明,但高家子却真的是溺亡的,什么承诺能有自家香火重要?
高家主事人眸色一痛,“我那孩儿,咳咳....是自己不争气,听闻李家姑娘死了,便喝了点酒解闷,失足跌入井中.....这殉情一事却倒也算不得假话。”
“但这也并非甘司事逼迫所致,可你却与李家诬告甘司事,损及公主殿下声誉,便是死罪一条!”秦詹怒道。
高家主事人心中也是悔恨无比,柳家人找到他时,是许诺了柳公子能将他外室子带在身边,他嫡子已亡,这外室子便是他唯一的希望。
柳相权势滔天,可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公主可比,没见柳家小姐害得公主落水,也不过是小惩大诫嘛。
而且公主自来性格宽仁,一个庄子上的下人罢了,影响也不大。
只要坐实了这事,公主忙着粉饰太平还来不及,不仅不会对他出手,怕是还会对他加以安抚以示宽厚,这也是他敢做的原因。
可是,现在......没想到手下人做事不干净,竟留下了些证据,被查出来他们在捣鬼。
他只能死咬徐小公爷了,可万不敢牵扯出柳家。
“罪臣罪该万死,不该听信徐小公爷的指使,甘司事虽未曾逼迫,但小儿却是因此而亡,罪臣妻子老母丧子之下举动失常,损及公主殿下声誉,是罪臣治家不严,唯以命相赔!”
说着便用力一咬舌头,瞬间整个口腔血流不止.....
大理寺卿秦詹吓了一跳,赶忙喊来医侍。
医侍匆匆赶来,在脖颈上探了探,“禀大人,污物堵住了喉咙,犯人已气绝。”
秦詹皱了皱眉,承恩公作为三朝老臣,又是先太皇太后兄长,虽然在朝中影响颇深,但徐小公爷的威慑不至于让这两人敢诬告甘司事。虽然是个管理皇庄的管事,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可这人已死....他瞥了眼脸色灰白的李家老爷,这人.....也就知道那么多了。
算了,到此为止吧。再往下,怕是他自己也别想讨得好。
他这个大理寺卿,还是别管这么多了。
收到大理寺的结案陈词,秦知韫随手翻了翻,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这秦大人也是个和稀泥的。”穗禾摇摇头,将商岐交上来的书笺理了理,“商统领前日便查到的东西,大理寺若是细细查探,难道还不能查得一星半点了?”
“殿下可要将证据交出去?”锦书问着,手上却不停,梳理着她如瀑的长发。
“不了。”秦知韫挑了一支发钗簪上,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只伤筋动骨有什么意思,不如等待机会一击毙命。”
“柳相如今愈发强势,不容旁人,许多朝臣也日渐不满了。”锦书为秦知韫挽好发髻,眼中带着几分恨意的说道。
“锦书,别急。”秦知韫透过镜子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想起什么又道,“动不得柳相,剪剪枝倒是无妨。”
提笔用左手写了几行字,叫来商岐,“遣人送到安国公的人手中。”
商岐领命而去。
“柳容嗣最近在做什么?”现在还不能直接对上,但柳容嗣伤了公主府的脸面,这场子也得找回来。
“....听说抢了一个来京城游玩的江南微末氏族的公子,柳相府近些日子可闹得欢。”锦书温了一盏茶,递给她。
秦知韫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嗓子都有点哑了。
这柳容嗣,还真是不负众望,丝毫不知收敛。
“殿下是想借此做什么文章?”穗禾有些疑惑,“柳容嗣龙阳之好的名声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秦知韫勾唇一笑,“公开的秘密,也抵不过亲眼所见刺激,你们说是不是?”
锦书嘴唇微张,殿下....何时有此恶趣味了?
不过,她微笑,将茶盏放回桌上,“此事奴婢来安排,殿下等着看戏便是。”
“奴婢听说,柳家小姐在寺中祈福也有些闹腾呢。”见她神色慢慢舒缓,穗禾手上力道也渐渐柔了下来,“奴婢想,既然喜欢热闹,不如奴婢给她找些乐子?”便是不能杀,折磨一下也能出口气。
甘宁只是一个司事,便是这件事损及了殿下名誉,但承恩公到底是老臣,此事也不会真的给徐小公爷这个徐家千里地的独苗苗定个什么大罪,顶多也是申斥一番。
但公主府受的这气,总要在各处找回来一点才是。
“穗禾啊穗禾....”秦知韫摇了摇头,穗禾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却听她轻笑一声:“真是深得我心呀。”
“殿下~”穗禾无奈的笑,似乎近日殿下变了许多,偶尔让人感觉深沉,但偶尔却又比之前多了几分放开了的孩子气。
如果秦知韫知道她在想什么,定然会说以前那是为了皇兄,为了帮皇兄收揽一些重视重视正统而又有些迂腐的臣子,她总是以天下女子的典范要求自己,不允许自己一丝一毫的出错。
但现在,她只想活得快活自在一些。
“让秦风办事也抓紧些。”手上多掌握些力量,才不会被动。
宿秋步履缓缓地走进来,面上带着一贯的笑,眉目间有些不虞,“殿下,承恩公府老夫人求见,押着徐小公爷赔罪来了。”
“不见。”秦知韫换了一件竹青色的外衫,半月后是外祖母六十寿诞,她今日要去大相国寺求个平安符。
“承恩公老夫人在正门,徐小公爷在门口跪着......”宿秋忙道,这出门别撞上了。
“我们走侧门便是。”秦知韫毫不在意的开口,爱跪便跪着吧,若是承恩公在门口跪着,她倒是会去见一见。
“大相国寺的枫叶红了,奴婢将画具也带上,殿下若有兴致也可作幅秋景图。”穗禾笑着起身往书房走去。
秦知韫带着锦书、穗禾,坐着马车慢慢往大相国寺而去。
公主府正门外,徐小公爷满脸不情愿的跪着,正想挪一挪膝盖,却听到身后的马车里传来自己祖母冷肃的声音,“跪好!”
徐小公爷背脊一僵,跪了回去,又嘟囔了一句:“连门都不让进,明显没把咱家放在眼里,祖母要不我们回去吧...”
“那你之前做出这等事,可曾将长公主放在眼里,又将徐家置于何地?!”徐老夫人满脸恨铁不成钢,这个孙子自小丧母,家中偏爱,却纵出这种蠢脑子来。
“给我好好跪着,哪怕长公主不见,也给我跪足了!”她亲自前来,却连公主府门都不得进,徐老夫人也有些不愉,但这事是自家蠢孙儿做出来的,便是做做样子也要做足,否则自家老爷如何在朝中立足。
“往后,莫要再与柳家那纨绔来往,柳家那行事跋扈的小姐你也别再想了!”
“容玉性子率真,哪里跋扈了?”徐小公爷不服,直起身来就要理论。
“跪好!”
“......”
“诸位夫人,不知今日懿安招待得可还好?”秦知韫放下手里捧着的茶盏,笑着环视了下面一圈的人。
众命妇纷纷放下夹肉的筷子,心道正题来了。
“结庐野外,远观山色,近品珍馐,既有山野之清幽,又有冰嬉之热闹,长公主巧思如此,当真是极好的。”说话的是稚鸢的母亲,丈夫稚镛袭了一品国公爵位,又任怀化大将军的实职,在一众命妇里算是地位极高的了。
她说话之后又有几位夫人附和,“长公主盛情款待,臣妇多年没有参加过如此有意境的宴会了。”
秦知韫看去,是承恩公府的二夫人,此前徐老夫人带着徐小公爷到长公主府来赔罪,秦知韫没见。
但后来徐二夫人倒是受命又来了两次,此人为人和善磊落,倒是合秦知韫眼缘,闻言便回了一个和暖的笑。
“听说殿下想要开办女学,这可是好事呀,不知何时开始筹备?我镇日闲着无事,或许也可参与一二?”稚夫人早便听自家女儿提起过,今日公主殿下把大家都集到一起,定然是想提这件事,那便她来丢个话引子吧。
“定国公夫人消息倒是灵通,本宫也是才刚刚有一个想法罢了。也是想着,咱们世家女子,家中都会请来教习先生教导。可那些贫民女子,家中哪里舍得送女儿读书习字啊,十中有九都是大字不识。我终日锦衣玉食,可想到这世间还有无数女子生活艰难,就心下难安呐。”秦知韫说着神色也变得忧愁,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不知这女学,是教习哪些方面?女子入学又有何要求?”有夫人问道,难道要她们家的女儿都去女学读书?
秦知韫微扬了扬手,锦书便带着人分发了一张简略写了女学章程的纸张下去,又开口解释道:“殿下欲开设的女学,只要是想读书念字、增长学识或是学习技艺的女子都可自愿入学,所聘请的教习也皆是女子。目前打算试开设文、艺、礼、医、绣、算、织七科,贫苦人家女子入女学第一年均免束脩,每三月一考校,过关者还可领100文学金,学成之后优异者还能供职在公主府下的铺子、田庄,或由女学推荐到别处供职......”
这些都是秦知韫深思熟虑过的,真要交钱让贫苦人家送女儿读书学艺,没有几家会愿意的,时人都认为女子天生就是别人家的,不必费心养育。
所以她才如此设定,如果来入女学不仅不要钱,还可能赚学金回去,还可能得到一个好的供职之处,想必愿意的人家会增加不少。
秦知韫也没有办法,世人观念如此,想要改变又岂是一朝一夕。
“公主殿下果真仁善,可这免束脩又发学金,怕是要花费不少啊....”她算是看懂了,长公主这宴会怕是想要她们出钱吧?
“陈夫人头上这支金钗怕是不止百两银子吧,这都够发多少人的学金了。”出声的命妇与这位陈夫人不对付,听出她的意思有些鄙夷的开口,人长公主都还没开口呢,这就一副守财奴的样子,呸!
“公主殿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咱们身为女子本就比男子艰难,更要互帮互助才是,我愿出资千两,也算是尽一份力。”
“凌夫人大义。”秦知韫有些意外,她都还没开口问她们要钱呢,这就有人送钱来了。
这下,连柳容玉都吓呆了,那支箭可是擦着她过去的。
被公孙乾和柳家兄妹一打岔,秦知韫可以说是半点兴致都没了。
随意的夹了夹马腹,任踏雪爱往哪走往哪走,一不小心就走深了。
在连续遇到一只熊瞎子和一只豹子后,秦知韫本想带着侍卫们往回走。
不料却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和猛兽的嘶吼声。
从来不爱管闲事的秦知韫,不知为何却一勒缰绳,让踏雪往那边走去。
远远地,透过树影,便能看到一个人影正在与一只老虎缠斗,老虎的左眼已经被刺伤,此刻正是愤怒凶猛的时候。
老虎一个猛扑,那人一不留神被压在了身下,眼看獠牙就要咬到那人的脖子,一柄匕首却直直从老虎的喉咙穿过。
剧烈的一声虎啸,老虎的前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拍在了那人的肩上。
那人一脚将老虎的身躯踢开,忍不住偏头喷了一口血。
秦知韫赫然发现,那人居然是褚砚舟!
褚砚舟也发现了有人在偷看,但正杀在兴头上的他,无暇关注。
确认老虎已经没有威胁了,他朝着偷窥处看去,眼神中还残留着肉搏带来的兴奋与嗜杀,配上身上被撕裂的血迹和嘴角的鲜红,有一丝疯狂之感。
下一瞬,当他发现树影后是秦知韫时,脸上的表情一顿,继而便带上了些许慌张,瞬间低下了头。
将眼眸中的嗜血压了下去,重新抬头,便是一副虚弱之感,整个人开始摇摇欲坠。
“殿下......咳咳。”唇角恰到好处的流出一抹血迹,配上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可怜。
秦知韫来不及深想他方才的眼神,只当是搏命之时的狠劲。
见他忽然虚弱得站都站不住,还当他是被那老虎一掌拍伤了心肺。
赶紧下马跑了过去,扶住他。“褚砚舟,你还好吧?”
甚至都忘了商岐他们一队护卫都在,明明叫谁去扶都可以。
褚砚舟握着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却没擦干净,“咳咳....死不了。”虚弱的笑笑。
秦知韫心底瞬间弥漫出一股心疼的情绪,拿出一张绣帕,给他擦着,先喂了一颗宫中治内伤的药丸,又急急的去看他衣服上透出血迹的地方,“伤得很重吗?”
褚砚舟忙拉住她的手,耳尖红红,“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秦知韫手一顿,眼神瞄向两人交握的手,见他说话不像很虚弱,一时半会死不了的样子,“那你握着我的手,就不算授受不亲了?”
褚砚舟的手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赶紧松开。
“这....一时情急。”又道:“殿下松开我吧,我能自己站稳。”说着撑着身子走了一步,又晃了一下。
“好了,别逞强了,我扶着你上马去?”一边转头看褚砚舟的马在哪,一边问道:“慢慢骑,还能骑回去吧?”
褚砚舟有些心虚,却还是任由她半扶着自己,“多谢殿下,可以的。”
商岐翻身下马准备去帮忙,见一向机灵的眠冬一动不动,用剑鞘戳了戳眠冬,“你怎么还杵在这,不去帮帮殿下?”整日就吃吃吃,吃傻了吧,哪有主子在忙活,丫鬟和侍卫在看着的。
眠冬却一把拉住他,瞪了一眼,没眼力见的家伙。
“哎,先别去,等等。”
商岐不明就里,却依言停下。
看向眠冬揪着自己的衣袖,“松手。”
“哦。”眠冬眼神盯着不远处的俩人看,满脸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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