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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后续+全文

序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嘉善来得匆忙,衣服都没怎么来得及换。他与卫如萱常在一家卖胭脂香粉的店里厮混,那家水粉店是卫如萱乳娘的儿子开的,所有人都嘴巴严严实实,没一个说出去的。水粉店里香气重,在里面待久了难免沾一身香味儿。萧嘉善平日里就油嘴滑舌,听了郑太后的话赶紧笑着道:“房里丫鬟在熏笼里放错了香,还是皇祖母鼻子厉害,您常说您老了,按着孙儿去看,您还年轻得很。”这次马屁没有拍到正地方,郑太后一张脸依旧阴沉着。郑皇后偷偷掐了萧嘉善一把,陪着笑道:“母后,儿臣觉着善儿房里那些丫头,倒没一个能用的。这些丫头都是赏给他的宫女,大都粗粗笨笨,善儿年龄大了,得有门第高些的侧妃劝着他。”萧嘉善想起成亲的事情,心里也郁闷得紧。他眉头皱了皱:“皇祖母,温家那小姐,听说身子骨弱...

主角:颜谕萧承冀   更新:2024-11-09 1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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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谕萧承冀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嘉善来得匆忙,衣服都没怎么来得及换。他与卫如萱常在一家卖胭脂香粉的店里厮混,那家水粉店是卫如萱乳娘的儿子开的,所有人都嘴巴严严实实,没一个说出去的。水粉店里香气重,在里面待久了难免沾一身香味儿。萧嘉善平日里就油嘴滑舌,听了郑太后的话赶紧笑着道:“房里丫鬟在熏笼里放错了香,还是皇祖母鼻子厉害,您常说您老了,按着孙儿去看,您还年轻得很。”这次马屁没有拍到正地方,郑太后一张脸依旧阴沉着。郑皇后偷偷掐了萧嘉善一把,陪着笑道:“母后,儿臣觉着善儿房里那些丫头,倒没一个能用的。这些丫头都是赏给他的宫女,大都粗粗笨笨,善儿年龄大了,得有门第高些的侧妃劝着他。”萧嘉善想起成亲的事情,心里也郁闷得紧。他眉头皱了皱:“皇祖母,温家那小姐,听说身子骨弱...

《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萧嘉善来得匆忙,衣服都没怎么来得及换。

他与卫如萱常在一家卖胭脂香粉的店里厮混,那家水粉店是卫如萱乳娘的儿子开的,所有人都嘴巴严严实实,没一个说出去的。

水粉店里香气重,在里面待久了难免沾一身香味儿。

萧嘉善平日里就油嘴滑舌,听了郑太后的话赶紧笑着道:“房里丫鬟在熏笼里放错了香,还是皇祖母鼻子厉害,您常说您老了,按着孙儿去看,您还年轻得很。”

这次马屁没有拍到正地方,郑太后一张脸依旧阴沉着。

郑皇后偷偷掐了萧嘉善一把,陪着笑道:“母后,儿臣觉着善儿房里那些丫头,倒没一个能用的。这些丫头都是赏给他的宫女,大都粗粗笨笨,善儿年龄大了,得有门第高些的侧妃劝着他。”

萧嘉善想起成亲的事情,心里也郁闷得紧。

他眉头皱了皱:“皇祖母,温家那小姐,听说身子骨弱,且朝中没有当权的族人,娶了他对孙儿半点用都没有。依儿臣的意思看,倒不如让她为侧妃。”

萧嘉善这番话,可算是说到了郑皇后的心坎上。

十多年前郑皇后乐意让温家小姐当萧嘉善的正妃,那是因为温家小姐的父母双亲都在。

现如今温家人丁凋敝,在朝中没有半点势力,皇帝跟前也说不上什么话。

让这样一个女人嫁给五皇子,岂不是拖了五皇子的后腿?

赵嬷嬷眼睁睁的看着郑太后要发怒,赶紧去扶老人家的胳膊。

也是这个时候,外头又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原来是皇帝过来了。

建兴帝这两年身子不大好,整个人高大清瘦,凌厉深刻的面容不怒自威。

郑皇后与皇帝虽时时见面,但她好几年没有侍过寝了,听说皇帝过来,郑皇后先是一喜,接着便有些紧张。

郑太后的脸色变了又变,很快便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模样,笑眯眯的道:“不必多礼,皇帝,你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曼青,快给皇上备茶,新进贡的凤团不错。”

建兴帝锐利的双目扫过旁边的郑皇后和五皇子:“你们两个刚刚在说什么?”

“善儿孝顺,讲了些外头的趣事让哀家——”

话未说完,萧嘉善打断了郑太后的话,直截了当的跪在了地上:“父皇,温氏女无父无母,从小没有长辈照拂,人家都说没娘养的女孩儿不好,娶进门来就是个祸害。儿臣认为,她不宜做皇室正妃,不如做侧妃。”

郑太后浑浊锐利的双目扫过萧嘉善:“混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这个猴崽子能自作主张的?来人,把五皇子拖下去禁足!禁到大婚为止!”

两侧的太监赶紧上前去拉惊慌失措的五皇子下去。

建兴帝做了一个手势,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温氏女无父无母,你说,她为什么无父无母?”

郑皇后生怕皇帝责骂萧嘉善,赶紧跪了下来,声音柔和清正:“皇上,温氏女命数不好,天生克父克母。五皇子何等的身份,娶了这样的女子进门,就怕她将来克夫。”

建兴帝怒极反笑,直勾勾的看向了郑太后:“原来苍国犯我魏国百年,杀我魏国几十万将士百姓,都是因为一个小女娃命数不好,这些人全都是被温家那个女娃娃给克死的!”

郑太后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皇帝,他俩不是这个意思,你一直都知道,皇后嘴笨,她不是什么花言巧语的人。她的意思是——”

不等郑太后说完,建兴帝踹了五皇子一脚,把五皇子狠狠踹在了柱子上。

这些年建兴帝身子大不如从前,可他早年的精气神还在,比不少二十多岁的青年还要壮实。

这样一脚踹下来,五皇子“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郑皇后的命根子被踹,她整个人都要被吓死了,赶紧上前去抱五皇子:“善儿!善儿!!!”

皇帝这一脚把五皇子踹出好远,随着掉出来的,不仅有袖子里的一些滴里当啷的玩意儿,还有一张桃粉色的帕子。

皇帝使了个眼色,他跟前的大太监忙不迭的把这张粉色帕子捡起来送到了皇帝的手中。

建兴帝还想着这小子又偷鸡摸狗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等他看完帕子上的字迹之后,脸色又是大变。

郑太后一边让太监去请太医给五皇子看看,一边去拿建兴帝手中的帕子:“这些年轻子弟就是风流,肯定是被身边的人给带坏了!皇帝,你年轻的时候——”

等看到手帕上的东西,郑太后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手帕上以红墨写着几句诗:“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注:出自《西厢记》]

帕上落款处,赫然写着“如萱”两个字。

郑太后狠狠剜了五皇子一眼,继而开口道:“京中女子重名儿的不少,光哀家知道的就有四五个。皇后,哀家记得善儿房里一个识字的丫头,是不是就叫如萱?”

郑皇后看五皇子伤成这样,心疼得眼泪花了妆容,哪有心思理会郑太后?

她一边去揉五皇子的胸口一边哭着道:“不曾听过,他身边有哪个丫头会识字?”

五皇子推开了郑皇后的手,跪着爬到了皇帝的跟前:“是礼部尚书卫浩之女。父皇,儿臣大逆不道,已经和卫小姐私定终身,恳请您把卫小姐嫁给儿臣为正妃!”

郑皇后此时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善儿,那是你三哥的未婚妻啊!”

建兴帝要被这对母子给气疯了,他抬脚又要去踹五皇子。

这时郑太后激烈咳嗽了起来,苍老的身子摇摇晃晃,旁边的赵嬷嬷忙喊着要传太医过来给太后看看。

建兴帝冷眼旁观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上前去拍郑太后的肩膀。

郑太后长叹一口气,握住了建兴帝的手:“卫家那女子不检点,蓄意勾引五皇子,五皇子年幼无知,才上了她的当。哀家现在下令赐死卫家女,再给秦王寻一门更好的婚事。”

“不行!”五皇子擦了擦唇边的血,眼神坚毅,“儿臣与如萱情投意合,不是她勾引儿臣!是儿臣主动找上她!您要是赐死,不如把我们两个都赐死!”

郑皇后揣摩了一下。

如今卫家在朝中人员兴盛,礼部尚书卫浩人脉广阔,娶卫家嫡女进门,怎么都比娶温家的女儿要好。

若是卫家不好,皇帝也不会赐婚给秦王。

她无视郑太后的眼神,在旁边低眉顺眼不说话。

建兴帝鹰隼般的眸子扫过下头的奴才和主子,被他扫过的人,皆胆战心惊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这个男人到底是经历过太多风风雨雨,身处高位却喜怒不形于色,再艰险的局面也能分析出利害得失。

片刻之后,建兴帝冷冷的道:“事关天家颜面,今日之事若有人说出去,株连九族。”

奴才们齐声说了一句“是”。

建兴帝又看向了一旁随时等着装病的郑太后:“母后,皇家不能再传丑闻。儿臣打算将温家女赐婚给秦王,卫家女赐婚给老五。”

“万万不可!这样怎么对外交代?”郑太后道,“不如让温家姑娘做善儿的正妃,卫家姑娘当一名侍妾,再给秦王寻觅一门更好的婚事,天下好女子数不胜数,秦王再选王妃轻而易举。”

建兴帝冷冷一笑:“与秦王订过婚的女子,怎能去当老五的侍妾?对外就说当年钦天监弄错了温小姐和卫小姐的生辰,这次温小姐进京才晓得其中差错,她的生辰与秦王更相称,所以嫁给秦王为正妃。”

郑太后还想反驳,郑皇后看皇帝不仅不罚她和五皇子,还退了与温家的婚事,不由得喜上眉梢,赶紧跪谢皇帝:“臣妾愿意听从皇上吩咐。”

皇帝郁闷了一个多月,如今胸口郁气消散,大步离开了寿康宫。


今天这个拿走她的燕窝,明天不定哪个就闯进她屋里抢她的衣服首饰。

她把簪子插在发间,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先吃饭吧。”

......

田氏这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儿的。

按着她这个侍妾的身份,在秦王府上又不得宠爱,从来没有得过秦王的青睐,燕窝人参等物她是碰都碰不上,更不要提血燕了。

虽说味道不—定比鸡鸭鱼肉好多少,但吃得就是—个满足。

中午吃得太撑,田氏带着—个丫鬟出去走走消消食儿,想顺道去另—个侍妾的院子里坐坐说会儿话。

路过映月亭的时候,田氏远远的看到了亭子里头有人,还是七八个女人。

这么热闹的场景在秦王府里并不常见,田氏—时间好奇,带着随身丫鬟就过去了。

还没走上前便被—个高高大大的嬷嬷给拦住了:“王妃在亭子里乘凉,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田氏—听王妃在这里,想起今天自己偷拿王妃燕窝—事,她怕对方晓得之后找自己算账,说了自己身份后便要开溜。

邓嬷嬷点了点头:“原来是田侍妾,你在这里跪着等候,我去代你问候—下王妃,看王妃有什么吩咐。”

田氏远远看到亭子上头有—个穿绯色衣裙的女子,旁边几个丫鬟坐她旁边和她说着话。

因为离得有点远,倒是看不清楚面貌。

既然王妃在这里,头—次见面,对方嬷嬷让她跪着,田氏只得对着亭子跪下来了。

邓嬷嬷上去对颜谕说了说:“王妃,田侍妾经过这里,给您请安呢,您要不要她上来说说话?”

颜谕手中捏着针线,眼睫毛微微垂落下来:“你就说我现在手头有点忙,要绣完—朵花儿,等绣完之后,再叫她过来说说话。”

邓嬷嬷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告诉她。”

青石地板被大太阳晒得滚烫滚烫的,田氏这身衣服单薄,跪下去之后膝盖都被烫得生疼。

她好不容易等到邓嬷嬷过来,田氏赶紧道:“我上去给王妃请安?”

“王妃在亭子里绣花,现在没有空儿和你说话。”邓嬷嬷笑了笑,“田侍妾,你先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王妃绣好了,什么时候我来叫你上去回话。”

田氏这下愣住了。

现在大太阳正晒着呢,王妃在的亭子里临湖,湖风—吹甚是清凉,亭子又遮挡了这么火辣的太阳,倒不会觉着有什么。

田氏若在这里跪的时间久了,那是真热呀!

她原本想过,吃了王妃的燕窝,王妃会把她叫过去训话,将她臭骂—顿。

之后田氏再告诉郑太后,到时候郑太后在几个诰命夫人面前嘲笑几句秦王妃没爹没娘养在外地没见过世面,为了—碗燕窝都能闹翻天,秦王妃肯定会成为这群贵夫人口中的笑话,起码要被嘲笑两三个月。

毕竟京城这些年讲究奢靡,又要讲究低调的奢靡,—碗燕窝都斤斤计较,那也太小家子气了!

可秦王妃完全不提这茬,只说她要绣花,让田氏在亭子外头等着,好端端的,田氏哪敢顶撞她?这么简单的吩咐都不听,就算到了太后跟前也没理!

半个时辰过去了,田氏的脸都被晒得通红了,身上—层衣服都被打湿。

但秦王妃还是没有让她过去的意思。

又过了—个时辰,眼看着天色晚了,日头已经下去,田氏的膝盖疼得没有什么知觉,邓嬷嬷才从亭子里头出来,说王妃让她过去说说话。


先前无论颜谕被换亲还是什么,都没有怎么牵连到邵家。

邵家这些年在皇帝面前一直不敢生事,也不敢表现得太护着镇国公府,就怕被皇帝误认为邵家这么积极表现,要夺走镇国公府的人脉和家产。

以至于自家的表小姐被外人明目张胆的欺负,邵家都不敢出来说几句什么。

就像邵隽良和邵隽守俩兄弟说的那样,颜谕毕竟姓温,他们一家子姓邵。

颜谕自个儿的那些同姓亲戚都没有跳出来说什么,邵家怎么好去管这桩事情呢?

但邵家自家的夫人被打了,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颜谕听了丫鬟说这件事情,急急匆匆的披了衣服过去。

她去的时候,江氏跟前的丫鬟小翠儿拿着药瓶在给江氏敷药。

颜谕没想到江氏伤得这么严重,她赶紧从小翠儿手中拿了药瓶,亲自去给江氏上药:“舅妈,怎么就伤成这样?”

江氏倒是不怎么在意这点疼痛,眸中流露出一丝凶光:“让她们母子俩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颜谕素来和三舅妈关系好,她刚到邵家的时候,江氏嫁过来三四年,肚子里没有一点动静,就对颜谕百般呵护,当成自己女孩儿看待。

说来也是稀罕,颜谕这么一来,邵家总是发生好事,先是邵宏中了进士,接着江氏就怀了孕,三年生了两个孩子。

如此一来,江氏便觉着是颜谕个福星,邵家三房每一房都很疼爱颜谕。

大舅妈和二舅妈上了点岁数,江氏年轻,与颜谕更亲热些。

这次进京本不用江氏一个女子过来,山高水远千里迢迢的,路上实在艰险,但江氏怎么都放不下自己养大的女孩儿,非要跟着邵宏一起过来。

颜谕手嫩,又常常跟着邵家的姐妹们学习一些药理,给江氏上药便更轻些,酥酥麻麻压根感觉不到疼痛。

上过药之后,江氏拿热帕子给她擦了擦手:“记住了,你是千金小姐,以后可不能总要做伺候人的活儿。喜欢吃苦,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邵家年轻一辈儿的女孩子大都得学习诗书,学习医术,再来就是女红。

江氏为人精明能干,倒不是什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人,她更擅长理家,喜欢和人去打交道,这些年江氏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了颜谕。

若不是京城的水太深,江氏初来乍到怕自己真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万万不能把自己当成鱼饵,使出这个苦肉计来。

江氏正教导着颜谕,这个时候门开了,邵宏带着两个侄儿从外头走了进来。

颜谕赶紧起身对邵宏行了一礼:“三舅,大表哥,三表哥。”

邵隽良和邵隽守见颜谕在这里,他俩回了个礼,赶紧退了出去。

邵宏点了点头:“颜儿,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和你舅妈有话要说。”

颜谕看了江氏一眼。

江氏点点头:“颜儿,你回去吃药。”

等颜谕一走,邵隽良和邵隽守两人都走了进来。

俩兄弟看自家婶娘伤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觉着丢脸,顿时怒不可遏:“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江氏抬了抬眼睛:“俩小兔崽子,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写信呀!”

次日早朝之后。

礼部尚书卫浩一脸灰败,直接回了家里。

礼部尚书夫人刘氏心头不高兴:“你不去礼部办公,回家做什么?”

卫浩抬手指了指刘氏,半晌后哑口无声。

随着刘氏的父亲去世,刘家在朝堂上逐渐失去了话语权。

翎城安庆侯府,朝堂上一直都没有缺过人。

侯府三爷邵宏的夫人江氏,是西北都统的亲妹妹。

刘氏和卫如萱在京城甩了江氏七八个耳光,这种事情,就算是哪个王爷的王妃都不敢做呀!

而且这两人还口出狂言,大放厥词说什么“镇国公的女儿是个早死的病秧子”,今天早上言官弹劾的时候,满朝武将恨不得活剥了礼部尚书卫浩。

建兴帝当即就要卫浩休妻,褫夺这个口吐狂言的妇人诰命夫人封号。

卫浩到底忘不了岳父当年的提携,他自请退出内阁,贬为礼部侍郎,保全了刘氏的性命。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打的是什么人?”

侍郎夫人刘氏眉头一皱:“怎么?有人给你告状了?还是说,你认识昨天那贱妾?”

礼部侍郎嘴唇抖了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氏上上下下打量了卫浩一番:“该不会真认识那女人吧?那女人穿红着绿打扮张扬,我从来没有见过正经人家的妇人穿这么鲜亮!你和她有——”

“她是安庆侯的三儿媳妇,西北都统江豹的亲妹妹!”

刘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度量了一下那女人的地位,这时候脸色突然白了:“她向皇上告状了?会不会影响咱们女儿的婚事?”

礼部侍郎突然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女儿的婚事呢。

这人真在意女儿的婚事,也就不会把场面闹这么难堪了。

刘氏撕扯着他的袖子:“你是不是不敢为咱们女儿求情?”

礼部侍郎把她甩开:“去等圣旨吧。”

半个时辰的功夫,圣旨就下来了,刘氏被剥夺了诰命,卫如萱正妃的位置没了,被封为五皇子的侧妃。

刘氏瘫倒在了地上,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出。

卫如萱心不甘情不愿的领了圣旨。

她真是没想到,昨天那个一看就是外地人的妇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虽然正妃的位置没了,但是,只要让她嫁给五皇子,做侧妃也是好的。

这个狗皇帝摆明了就是昏君,天下大事他不管,管她们女人之间扯头花。

不过没关系,这个昏君的下场不会好,早晚都是五皇子登上皇位,将来五皇子当了皇帝,自己凭借着女主的身份和光环,照样能当皇后。

嫁给五皇子当侧妃,总比嫁给秦王这个疯子当活寡妇要强一百倍。

卫如萱赶紧安慰刘氏:“没事,娘,我能嫁给五皇子就好,将来我一定能带着咱们娘俩儿翻身的!”


但东信侯公子说他爹今天在家,要是他爹知道他带着皇子看这些,准要打得他十个月出不了门。

康平王公子—向不带人去他府上,据说他家里管得严,而且他还是庶子,对府上交代不过去。

平日里如果是他坐庄,更喜欢带着人去乐坊教坊这些地方听曲儿看戏。

今个儿曲儿也听了戏也看了,萧嘉善依旧觉得没意思。

东信侯公子和康平王公子见萧嘉善今天不大高兴,整个人索然无味,两人面面相觑了—下。

他俩最担心的就是萧嘉善觉得他们两个没意思,以后不找他们两个—起玩了。

最近京城里开了—家梦春坊,听名字就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里头的姑娘卖艺不卖身,说出去稍微清白—些,不少官员不顾朝廷规定偷偷往里头去,真被抓着了还能用姑娘卖艺不卖身给自己解释—二。

东信侯公子和康平王公子合计了—下,带着萧嘉善去里头了,还把头牌给叫了出来。

萧嘉善这是头—回来这样的地方,被两个身段妖娆的姑娘往怀里—靠,他整个人骨头都酥了。

东信侯公子偷笑了—声。

宫里规矩重,皇子们这个不许做那个不许做的,要说享受,还真不—定有他们这些宫外头的会享受。

梦春坊对别人是卖艺不卖身,对于真正的达官贵人就没有这个规定。

不到—刻钟的功夫,萧嘉善就搂着头牌去里头床上了。

东信侯公子和康平王公子各自找了相好的进屋。

说实话,萧嘉善—边在大开眼界的时候,—边觉着这边的姑娘路数和自己府上的卫侧妃有些相似。

无论如何,萧嘉善觉着青楼里的姑娘还是比府上那些规规矩矩的好多了,要是没有太后管束着,他还真想弄—个到家里去。

两人颠龙倒凤正开心着呢,这时候梦春坊呼啦啦进来了—大堆人。

梦春坊的管事儿和老鸨赶紧出来,看着—群官差进来,管事儿的笑嘻嘻道:“官爷来这里查案?咱们这里—向干干净净,保准没有什么事情!”

为首的官差扫了—下周围:“朝廷禁止官员狎妓,上去搜查,看哪个敢犯朝廷的禁令!”

老鸨—看这情景瞬间就不乐意了:“众所周知,我们梦春坊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你是来砸场子的对吧?知不知道我们梦春坊后台是谁?知不知道哪个爷在上头听曲儿?”

老鸨—声令下,梦春坊的人就把楼梯给挡住了。

这京城里做这么大—个生意,没有背景肯定不成,背后大多是什么王府侯府在支持着。

老鸨看不上这—群小小的官差,—想起上头有五皇子、康平王公子、东信侯公子三位大爷坐镇,态度更嚣张了起来:“回去和你们大人说,这里不能查!”

话音刚落,外边便走进来—个男人。

此人身形修长,紫金冠束发,穿—身墨色织金的衣袍,面容深邃五官分明,狭长的眸子扫过来时,让人从心底生出些寒意来。

老鸨不清楚对方身份,但她浸淫在生意场中多年,什么样的气场什么样的身份,—眼就能看得出来。

看情况这个男人不仅出身权贵,手上还有权势,这点是极为罕见的,因为京城绝大多数的年轻公子是出身权贵却无真真切切的权势,实权大都掌在他们父辈人的手中。


皇帝和吏部的两位大臣谈完了事情,终于想起来用早膳。

旁边的大太监古光亮上前道:“皇上,秦王殿下说您今天忙,就不带秦王妃进宫请安了,过两天才来。”

“胡闹!”建兴帝拍了一下桌子,“他是不是不理会人家姑娘?不愿意一起带出来?”

古光亮笑着道:“这倒不是……秦王府上的人说,昨天晚上秦王殿下去了王妃的房里,一晚上都没有出来。今个儿早上秦王说王妃身子不大舒服,让嬷嬷们好生照顾。”

建兴帝吃了一惊:“圆房了?秦王身体没问题?”

“千真万确!”古光亮压低声音道,“秦王府上还请了一个太医过去给王妃把过脉。咱们王爷身体不仅没问题,还厉害着呢!”

建兴帝这么些年就是担心这个。

自从萧承冀出生,郑太后就百般看他不顺眼。

建兴帝真担心萧承冀像大皇子那样早早地便夭折了,平日关注更多一些。

但郑太后是真容不下萧承冀,萧承冀才十四岁的时候,郑太后就把他算计去了战场上。

回来之后萧承冀被封秦王,从此性情大变。

建兴帝看他年龄大了,按照宫里的规矩要宫女教他人事,他把人赶了出去。

后来外界送他的那些女人,他一个都不碰。

之后宫墙里便传出流言蜚语,说萧承冀在战场上受伤太严重,恐怕伤了要紧处,这辈子不能人道。

建兴帝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大怒,连夜杀了上百个人,这才堵住了这群人的嘴巴。

后来建兴帝要太医给萧承冀查看查看情况,萧承冀性情暴戾,太医压根不能近身。

从此之后,萧承冀的身体状况,便成了建兴帝的一块心病。

如果萧承冀真的和王妃圆房了,建兴帝的心就真能放下了。

他还是不大信,又追问了一番:“会不会是秦王故意做出来的假象,想把人蒙骗过去?他——”

古光亮笑着道:“皇上,您就放心吧!太医把过脉的,而且,您看咱们秦王殿下是喜欢作假的人么?正常情况下,他要是不喜欢,看都不看一眼,谁的面子都不给。”

“那倒也是。”

接二连三的遇到舒心事,建兴帝的胃口都好了一些。

他吩咐下去:“秦王不知轻重,秦王妃身子又弱,过两天再让他们进宫请安吧,不必在意这点虚礼。说起来,镇国公这个女儿当真有福气,把进贡来的血燕给她送去。”

郑太后的寿康宫里,郑皇后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不大高兴。

下头的卫如萱穿着一身艳丽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打扮得就像三月桃树上的桃花苞,鲜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现在脸上看着是干干净净,实际上是费了老大的功夫去化妆,从头发到妆容再到衣服,每一样都费了老大的劲儿。

卫如萱想着要把秦王妃给比下去,给那病秧子一个下马威,自然要做足了全套功夫。

结果呢?

秦王妃她——压!根!没!来!

真是见了鬼了!

郑皇后实在受不了这个气,在郑太后的跟前添油加醋:“秦王平日里没有礼数不来请安也就罢了,娶了个王妃也没有礼数!今日两人本该来给太后娘娘和儿臣请安,结果一个都没有过来。幸好咱们善儿没有娶她,要是善儿娶了她,五皇子府上还能安宁?”

郑太后一早就派了人去秦王府打听消息,她在秦王府上埋下了几个眼线,但秦王这小子警惕心太重,郑太后埋伏的人始终没能混上去。

不多时一个宫女从外头进来,在郑太后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郑太后脸色阴沉:“千真万确?”

宫女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好不容易打听到的,还有太医进去了。”

郑太后这些年一直以为秦王有什么隐疾。

没想到啊,原来秦王也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把头一次留到了洞房花烛夜!

秦王这样的男人都能守住自己的身子,偏偏下头坐着的某个,还没成婚就和未婚夫的弟弟搞在了一起!

郑太后越想越气,被恶心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喝了一口茶压了压。

郑皇后赶紧赔着笑道:“母后,怎么了?”

“昨天晚上秦王和秦王妃圆了房,秦王妃身子不舒服,改天再来请安。”郑太后阴沉着一张脸,“都散了吧。”

郑皇后怔住了:“他没隐疾?”

“人家好着呢!”郑太后不耐烦的道,“你看好五皇子,别让他再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郑皇后赶紧起身:“是,您说的是,儿臣先告退了。”

卫如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满脑子都是“圆房”两个字,晕晕乎乎的扶着郑皇后的手臂往外走,一直见到了外头的太阳,卫如萱这才慢慢反应了过来。

圆房?圆房?

这怎么可能呢?

卫如萱记着在梦境之中,秦王都懒得搭理自己,更不要说碰自己了!

难不成那个温家姑娘是狐狸精?

她今天打扮得一身鲜亮,偏偏郑皇后最恨女子打扮争宠,上上下下看了卫如萱一番:“日后别穿这么扎眼的衣服。”

卫如萱赶紧答应:“是。”

秦王府中。

萧承冀中午便回来了一次,颜谕昨天晚上被他折腾惨了,还沉沉睡着没有醒来,中途太医给她把脉她都不知道。

听到王妃还睡着,萧承冀冷笑一声:“真能睡啊。”

娶进门一个祖宗。

邓嬷嬷笑道:“皇上赏赐了一些血燕。”

“给她炖上吧。”萧承冀语气冷淡,隐约带着讽刺,“让这个小祖宗一醒来就能吃上燕窝。”

颜谕过了中午才睡醒,身子还有些疼痛。

昨晚萧承冀发觉她受伤出了血,给她上了点药,些许细节颜谕记不大清了,但大致的想起来还是有些耳热。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以为才到辰时,勉勉强强坐了起来,一只手掀开床帐。

萧承冀语气冷淡:“终于醒了?”

颜谕轻轻点头:“我们是不是要进宫去请安?”

萧承冀的目光扫过颜谕这张脸,又往下落在她纤弱细巧的锁骨处,最后慢慢移开:“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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