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萧蕊儿愣了一会,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我脸色微冷,缓缓站起身。
“啪”地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萧蕊儿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与萧蕊儿一同长大,怜他爹娘不在身边,作为兄长自觉承担了照顾她的大部分事情。
从小被我娇养着长大,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动手。
我甩了甩疼痛的手,冷着脸望着萧蕊儿。
“萧蕊儿,到底是谁没本事?”
“当初若不是你蠢笨被人诓骗。”
“我怎么会孤身一人去那土匪窝救你,甚至落下一身的伤。”
还未等萧蕊儿开口,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呵斥声。
“放肆!”
爹娘带着萧瑾丞赶来,见到萧蕊儿脸上的伤,母亲毫不犹豫地扇了我一巴掌。
“萧瑾言,不敬兄长,殴打亲妹,这就是你的教养!”
我被打得头偏向一边,手连忙抓紧一旁的椅子,这才让自己稳住身子。
一旁的墨梅心疼地扶住我的手,似乎想要为我辩解。
我抬手拦住墨梅,站直身子望着母亲,勾起一丝笑意说道。
“母亲还真是说笑了。”
“京城人人皆知,我自小远离爹娘。”
“又有谁教谁人养呢?”
听到这话,母亲被气得直捂心口,父亲更是震怒。
“逆子!”
“你这是在怪我们吗?”
一旁的萧瑾丞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母亲,又安抚父亲道。
“爹,娘。”
“二弟只是一时任性,你们还是不要责怪他了。”
“来人,给我把他压入祠堂,好好跪着反省反省!”
父亲一甩衣袖,怒气冲冲道。
“何时认错,再何时出来!”
墨梅一听,连忙跪在地上求情道。
“将军,那祠堂阴冷偏僻。”
“二少爷身子不好,跪不得的。”
“边疆苦寒,也没见得瑾丞抱怨过半分。”
父亲瞪着我,眼底是还未消散的怒气。
“若是我的儿子跪个祠堂便身子不好了,那还不如早点自我了断。”
“也免得玷污了我将军府的名声!”
……祠堂阴森寒冷,呼呼的风穿过窗户间隙,发出尖锐惊悚的叫声。
我望着墨梅瑟瑟发抖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父亲只是责罚我一人,你原本可以不用同我一起的。”
“奴婢是二少爷的奴婢,自然应该跟随二少爷。”
墨梅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坚定地说道。
我没有应答,只是抬头望向那些牌位。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是被放弃的孩子。
当今圣上忌惮父亲兵权,在他离京之时,硬要强留将军府的一儿一女在京城。
原本应该留下的是兄长,可他们舍不得悉心爱护的兄长,又厌恶难产出生的我。
于是以我体弱为由将我留下,此后十年间的书信往来。
对萧蕊儿是殷切期盼、谆谆教导,对我却只有冷冰冰的几个字。
照顾好蕊儿。
可即便这样,我也安慰自己。
将军府处境不利,爹娘事务繁忙,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于是我遵着他们的嘱咐。
帮她避开那些明争暗斗,小心翼翼护着她平安长大。
为了将军府的名声,琴棋书画、女红珠算等一应事务,我都寻了最好的先生来教她。
我自己的课业更是丝毫不敢落下。
十年的坚持,也让我成为人人皆知的京城第一才子。
可我努力这一切换来的,却是爹娘毫不留情的指责。
“萧瑾言,你是存心想要给你兄长难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