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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强势崛起小说结局

洛下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陈余李国刚是都市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洛下川”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重生回到九十年代初,面临妻子的背叛,仕途的终结,家族的衰落,以及无数的明刀暗箭,陈余丢掉曾经的纯真和执念,于官道之上,步步为营,强势崛起。...

主角:陈余李国刚   更新:2024-11-10 1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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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余李国刚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洛下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余李国刚是都市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洛下川”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重生回到九十年代初,面临妻子的背叛,仕途的终结,家族的衰落,以及无数的明刀暗箭,陈余丢掉曾经的纯真和执念,于官道之上,步步为营,强势崛起。...

《官道之强势崛起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啥?”

乐虎愕然转头,满脸的难以置信,道:“你好歹跟我没日没夜的学了十几年拳脚,不说一个打一百个,普普通通的打十个总没问题吧?怎么弱鸡的连女人都对付不了?”

“虎哥,你这话歧视女性,要不得!”陈余笑道:“毕竟人是纪委的,不小心弄伤了,今天可没这么容易出来……”

“唉哟,学会怜香惜玉了?”

既然没吃什么亏,乐虎故态复萌,跟陈余开起玩笑。

陈余性格方正,平常说什么疯话,他从来不接茬。

可让乐虎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道:“或许吧,那女孩挺漂亮的……”

乐虎吹了声口哨,道:“老七,你变了。”

陈余在陈家三代子弟里排行第七,所以亲近的人都喜欢喊他老七。

当然,也得是乐虎这样的心腹才有资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老七老七的叫。

“哦?”陈余道:“变好还是变坏?”

“我不知道!”

乐虎挑了挑眉,道:“但至少听起来变得心狠了!这狗草的世道,你敢低头,别人就敢吐你口水。你要跪下,别人就敢对你撒尿……老七,有句话我早想说了,该争的,你得争!退一步,很可能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深渊地狱!”

陈余闭上眼,缓缓的道:“虎哥,你说的没错……”

昨夜那场大雨,导致很多路段积水严重,遍地泥泞。

面包车又破旧,从市区到锦溪,平常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走走停停,搞了四个多小时还没到。

眼看天色渐晚,离镇上还有几里地,面包车再次陷入泥坑。

车轱辘疯狂打滑呼啸,连乐虎这种能把面包车开出方程式的老司机也在现实面前垂下了高昂的头。

没法子,90年代初的三四级公路约等同于乡间小路,硬化都没有全部完成。加上年久失修,碰上下大雨,烂的让人绝望。

“妈个熊,这破路要是明年还修不好,方山县那几个头头脑脑都该抓起来枪毙……”

乐虎骂骂咧咧的跳下车,过了一会又骂骂咧咧的回来,道:“穷山恶水的地,连几块平整点的石头都找不到。老七,车出不去了。”

前面时不时的还能找些树枝石头和破纸盒子垫垫轮胎,到这里已经绕出了山区,反而一时间找不到东西。

“现在两个选择,要么你一个人走回镇上,我留在这看车;要么咱们一起走回去,车留在这,明天我过来开……”

陈余推开车门下来,四处望望,道:“留车过夜肯定不成,等等吧,说不定能花钱找几个村民帮着推一推……”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方山县的整体治安状况不能说路不拾遗吧,至少也是乌烟瘴气。

尤其往锦溪镇去的这条山路曲曲弯弯,相当偏僻。

别说晚上,白天没有三五结伴,根本没人敢走。

刚才不拉顺风车,就是出于安全考虑,谁知道上车的是什么货色?

真要是把车放这一晚上,油被偷了是小事,就怕明天只剩下铁皮架子,四个轱辘都能给你卸掉。

干等半个小时,没有等来村民,乐虎埋怨道:“你说非得急着回单位干吗?出了这么大事,留市里休息两天,也不至于困在半道……”

陈余笑道:“别牢骚,回镇上我请你喝酒。”

他急着回来,自然有急着回来的道理。

如果没有记错,前世在被纪委双规的今天晚上,锦溪镇闹出来一件影响极大的案子。

今天听九叔的口风,不向老爷子低头服软,估计很难从家里拿到足够的政治资源。

所以他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择机去攀附另一条可以支撑他在北湖发展的大树!

远远的,一辆挂着省会汉州牌照的五十铃轻骑兵二代出现在视野里。

乐虎赶紧招手,喊道:“师傅……”

呲溜!

不愧是轻骑兵二代,七十八万的售价,无惧任何路况,过烂泥坑如履平地,稳稳当当的停在面包车旁边。

深色的玻璃窗摇下,司机是个小年轻,穿着短款皮衣,里面的格子领翻到皮衣外面,脖子上挂着蛤蟆镜。

时下最流行的三七分头发,看上去很有点阳光帅气。

“嗨,哥们,我问个路,锦溪镇怎么走?”

乐虎笑道:“巧了,我们也去锦溪镇。”

小年轻兴奋的道:“那敢情好,天黑了,咱们结个伴?这破路走的没头,我还真担心走岔劈了……”

“成啊,不过得麻烦兄弟帮忙,先把我的车拉出来,我前头给你带路!”

小年轻拍拍方向盘,得意的道:“哥们开着轻骑兵,出门在外最喜欢干的活,就是助人为乐!”

说着把车往前又开了几米,从后备箱拿出拖车绳,麻利的蹲在面包车前头捆绑起来。

看他动作,估计常干这事!

“哪能让你栓绳?”乐虎把小年轻拉起来,摸出颗红梅烟塞到他手里,自己蹲下去打绳结,随口问道:“兄弟省城来玩的?”

“对啊……”

“那你们可白跑了,锦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没啥好玩的。”

“嘿嘿,玩嘛,走到哪看到哪。哥们看的是心情,不是风景。”

陈余听他说话挺有内涵,不像是普通的街溜子,插话道:“兄弟做什么工作的?”

小年轻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名片递过来,道:“区区不才,北湖都市报当记者。其实哪里是玩,奉命下来采风的,苦差事!”

北湖都市报由省宣传部主管、北湖日报主办,刚开刊不到一年,以关注民生、反映民意、监督履责为宗旨。

据说几个月下来,搞了几波大新闻,影响力正在稳步上升。

北湖都市报的记者?

陈余心思一动,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看了眼名片,小年轻叫王宇宙,脸上不露声色,笑道:“无冕之王,厉害!”

“谈不上谈不上!”王宇宙指指五十铃的后座,道:“我就一打工仔,无冕之王在里面呢……”

乐虎好奇的扭头看过去,隔着玻璃什么也看不见,道:“谁啊?”

王宇宙眼中闪过深深的仰慕,压低嗓音道:“我们报社新闻部的晏主任,人称都市报一支笔,那叫厉害呢。”

陈余忽而笑了。

晏主任?

对的,就是这个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不巧了不是?

……

“谢主任,吃饭了!”

邱雁推门进来,把装着一荤一素两个菜的不锈钢饭盒放在桌子上。

“请问发生什么事?怎么没见到李主任?”谢玉符问道。

她一上午都关在屋子里,只隐约听到外面的各种动静,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吃完饭餐具留着别动,我等会过来收拾。”

邱雁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就要离开。

“……妹妹,先别走,我,我肚子疼……”

谢玉符突然依靠着桌角,手捂住腹部,满脸的痛苦神色。

“没事吧?要不要找医生?”

邱雁急忙扶着谢玉符坐到床边,担心的看着她,脑海里却不由的浮出一个念头:

我见犹怜!

这位谢主任真的好美……

“没事的,歇歇就好。”

谢玉符轻握着邱雁的手,柔声道:“妹妹,其实咱们女人最心疼女人,姐姐刚才问你的事,绝不是逼你违反纪律。只是孤零零的待在这,两眼一抹黑,心理压力太大,身子骨熬不住,你千万别见怪……”

邱雁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被她的话给打动了。

仔细想想,上午那么多人在场,领导也没下禁口令,说明这事无关紧要。

“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你,陈镇长已经出去了,李国刚主任被停职反省,应该会换新的领导过来负责你的案子。谢主任,我劝你一句,纪委办案只讲证据,如果你真的涉案,早点坦白,争取宽大。”

谢玉符面色微变,心底泛起滔天巨浪。

她知道秦逸的能量,只是扔过来一根骨头,堂堂的四室主任李国刚就疯狂的摇尾巴匍匐于地,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走陈余?

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内情,只是邱雁不说,她也不好继续追问。

见谢玉符的气色渐渐恢复正常,邱雁松了口气,起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妹妹,姐姐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不人情的,邱雁不在乎。

她只是略感好奇,谢玉符和陈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两个恩爱夫妻变成如今模样?

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

市纪委办公楼。

周乔大踏步的走进来时,纪委书记于缙中正在跟人通话,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嗯,明白,明白,有时间我进京拜访,请秦区长吃饭。”

挂掉电话,这才站起身,笑道:“周主任见谅,跟朋友多聊了两句,没来得及出门迎接……”

周乔摆摆手,道:“于书记,客套话就不说了。上午的事估计你也清楚,准备怎么处理?”

他跟陈余吃饭用了两个小时,一方面是叙旧,一方面是故意给于缙中留足时间做准备。

只有当对方自以为构建的铜墙铁壁无懈可击的时候,摧枯拉朽的给予毁灭性的打击,方能展现出己方强大的震慑力。

“周主任,我听过汇报了。针对陈余同志的问询,是第四纪检室接到举报材料后,依照工作条例合法合规的进行传唤。至于在问询过程里出现的违纪现象,我代表市纪委向周主任表态,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听起来板子举得挺高,可并没有实质内容,也就是说,风头过了,必定轻轻落下。

对这些官话套话,周乔洞若观火,哪里会让于缙中糊弄过去,道:“既然这样,我也说说我的意见。”

于缙中拿起钢笔和本子,做好记录的准备,态度无比端正,让人挑不出任何的差错。

“一,第四纪检室主任李国刚,粗暴执法,刑讯逼供,严重违纪违法,即刻免职,并立案侦查。”

“二,由市纪委召开常委会议,讨论后出具正式文件归档,为方山县锦溪镇副镇长陈余同志恢复名誉。”

“三,鉴于案情复杂,牵扯广泛,由省纪委正式接管谢玉符案,省委巡视办协助督查。新河市纪委应当做好案件移交工作,不得推诿延误。”

“四,新河市纪委立即展开为期三个月的内部作风建设专项整治活动,从庸、懒、散、浮四个方面入手解决各种群众反映集中的问题,及时追责问责。”

“五……”

洋洋洒洒七条意见,听的于缙中直皱眉头。

瞧周乔的架势,分明是救走了陈余还不肯善罢甘休,要把新河市纪委狠狠的收拾一顿出气。

“周主任,虽然这批选调生的组织关系在省委组织部,但作为接收单位,市里也有权力对其进行监督管理。我想,是不是还把谢玉符留在新河?毕竟我们前期也做了大量工作,案子就这么交出去,恐怕同志们会发牢骚……”

“不行!”周乔断然拒绝,道:“谢玉符能搞到那些书籍,说不定背后藏着危害国家安全的重要线索,单凭你们很可能错失良机。”

于缙中听的腻歪,这大帽子扣的,再想想电话里秦逸的嘱咐,把心一横,周乔不给他面子,那就干脆都别要面子了。

“周主任,要是下级机关办的案子,您想要就拿走,不想要就送回来,那干脆请省委撤了新河市纪委,全交给您来处理算了。”

周乔目光凌厉起来,凝视着于缙中,道:“于书记,你这是什么话?”



又过了两个小时,常务副市长傅冬青和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刘吉平抵达锦溪,命令市局全面接管现场,把方山县和锦溪镇的警力排斥到外围,负责警戒看护。

“傅市长,我向您检讨,没有做好工作,导致下面乡镇出现这样的恶性案件……”

傅冬青叹了口气,道:“老池,你来方山有一年多了吧?”

“一年另八个月。”

“我记得,你来方山任职之前,跟黄市长做过约定:一年之内站稳脚跟,两年之内打牢基础,四年任期,争取让方山县经济上一个台阶。是不是?”

池小建低下头,羞愧的道:“我辜负了黄市长的信任……”

傅冬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方山形势复杂,你的难处,黄市长会理解的,不要压力太大。但话说回来,干工作嘛,哪有不难的?如果简单,黄市长也不会点你的将……”

“是,当初组织上决定由我担任方山县长,全靠黄市长力排众议……”

“现在不说这些了。”

傅冬青扫过远处站着的夏建安,夏建安恭敬的赔着笑脸。

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收回目光,道:“你啊,还是要多想想办法,主动团结其他常委,尽早打开局面为上!”

池小建岂能不明白傅冬青的意思?

可夏建安是县委书记杜藏海一手从基层提拔上来的干部,把他拉过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傅市长,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多想办法,团结同志……”

傅冬青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什么都得手把手的教,还用的着你当这个县长?

官场里头的门门道道,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得靠自个去悟。

能悟出来多少,决定你的仕途能走多远!

池小建以前在大学教书,属于理论派,书生味太重,放到派系斗争激烈的方山县,很明显力有不逮。

可谁让黄市长欣赏他呢?

招手把夏建安和吴钦叫过来,傅冬青对方山县的治安状况提出严厉批评。

夏建安和吴钦纷纷表态,方山县局会举一反三,制定措施,加强巡逻,坚决杜绝此类案件的再次发生。

当众人以为程序走完的时候,傅冬青突然问道:“胡正华呢?为什么没来?”

几人面面相觑,夏建安刚准备胡正华说两句好话,池小建却不给他机会,皱眉道:“打了几个电话,联系不上胡县长……”

傅冬青怒道:“乱弹琴!堂堂常务副县长,出了命案,人联系不上,跑哪里去了?你们回头召开一次常委扩大会议,针对某些领导干部自由散漫的工作作风,向市政府做出深刻检讨。”

“是!我们认真检讨,坚决改正。”

池小建心里感动,这是傅冬青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立威造势,同时警告杜藏海派系的人收敛些,别拿县长不当干部,搞的太过分。

“好了,不要在这杵着了,池县长,你们县里的同志先撤了吧。嫌疑人交由市局带回,如果后期需要方山协助调查,会电话通知你们。”

谁都看得出来,今晚的事,孙强惹了不该惹的人。

傅冬青半夜不睡觉,亲自跑来擦屁股,里面的水深不可测。

池小建没有过多客套,麻溜的带着大队人马离开。

请夏建安坐进自己车里,吴钦焦急的道:“傅冬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黄市长要对方山出手了?”

夏建安摇摇头,道:“我觉得不像!池小建来方山一年多,各个方面毫无建树,黄市长估计对他很不满意。傅冬青借着今晚的由头,是帮这个鳖孙立威呢……”

吴钦懊恼道:“哎,你说胡县长干吗去了,有急事也不能把BB机给关了啊?这让池小建抓住把柄,后面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夏建安对胡正华的失联也有些不满,但当着下面人必须保持领导的镇定,道:“没牙的老狗只会吠,听听得了,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开车吧,回去找地方歇一会,按按脚……”

吴钦心领神会,道:“我听说大富豪来了新货,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那就去大富豪。”

新河市南郊外,某隐蔽的私人会所。

背了大黑锅的胡正华正一口口的喝着闷酒,坐在对面的是他的情妇,方山县招商局的副局长刘丽。

“瞧你那怂样,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吗?有啥子好怕的哟?”刘丽给胡正华夹了块炒腰花,好看的凤眼里透着股狠色,道:“这事交给我去办,保管三天之内,让他乖乖的把所有底片交出来。”

胡正华放下酒杯,道:“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陈余有背景的……”

刘丽不以为然,道:“老胡,你怎么越活胆子越小?方山县这片地,不管啥子背景,是龙得给咱盘着,是虎也得给咱卧着!他再有背景,能比池小建厉害?咋了,县长大人还不是被你们架空,成了庙里的泥胎?”

胡正华指了指她,道:“你啊,不知天高地厚!这次给陈余下套的是副市长林东,可帮陈余解套的,是省纪委的周乔……”

“啊?”刘丽吃惊道:“巡视办那位铁面主任?”

“不是他还有谁……”

刘丽琢磨道:“陈余莫非是省里的哪位公子,改了身份信息,下基层来镀金的?”

“不好说。”

胡正华苦笑道:“这事很邪门!如果是省里来镀金的,早该找由头调走了,不可能在锦溪苦熬两年。可你猜,他找我提了什么要求?”

“让你攀咬林东报仇?”

“林东给我的是暗示,空口白话,我攀咬个屁!”胡正华骂了一句,道:“他要当锦溪镇的镇长!”

刘丽忍不住张开嘴巴,道:“这不是傻子吗?”

陈余这批选调生,是选调制度在中断六年后重启的第一批,也是上面审时度势做出的重大决策。

对外表明推进干部年轻化、组织生活正常化的坚定决心,具有无可替代的象征意义。

所以,只要基层锻炼的两年内不出问题,拿到称职以上的考核评价,期满后调回省直、市直单位,必然会提拔重用。

实职正科兜底,说不定运气来了,还能直升副处。

这样好的机会不抓住,偏要留在锦溪这个穷地方。

说他是傻子,都有些侮辱傻子了!

陈余是吗?

当然不是!。

虽然迷途知返,主动跟家里取得联系,才得以扭转前世的不利局面,从腐臭的泥坑里脱身而出。

但老爷子的态度很不明朗,又有秦逸在旁虎视眈眈,与其调回市里备受瞩目,还不如继续留在锦溪镇,静观其变。

“傻子能不声不响的拿到咱们的照片?还能不声不响的送到家里去?”

胡正华没好气道:“别看此人年轻,这份心机,连我都自愧不如。”

刘丽被他说的心慌,道:“那就让他当镇长好了嘛……”

“全县就那么几个乡镇,多少双眼睛盯着,没杜老大点头,谁能做主让他当镇长?再说了,锦溪的镇长郑清平可没少给杜老大送钱,我多大能耐,逼郑清平给他让位?”

“那怎么办?”刘丽愁容满面,道:“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不会真的把照片交给周乔吧?”

胡正华一把抄起刘丽的双腿,往卧室走去,道:“管他呢,天塌不下来,走一步看一步。”

“哎呀,急什么,我去洗洗……”

“别洗,爱的就是你身上的这股滋骚味……”

猫在村口隐蔽处观察的乐虎看到县领导和县局的车辆排着长龙离去,迅速回到小院通知陈余。

陈余看向准备好的晏清竹,她紧了紧风衣的领口,头上戴着陈余送她的偏中性黑色帽子,压低帽檐能遮住脸蛋,低声道:“我要走了……”

短短两个多小时的相处,她惊诧的发现,陈余并非想象中粗鄙不文,而是言谈有趣,见多识广。

偶尔提到某些东西,视野之开阔,格局之宏大,连她都感到十分的佩服。

这样的人,究竟会有怎样的故事,才沦落到如今的困境?

陈余张开双手,笑道:“晏主任,拥抱一下吧,当做送别的礼物。”

晏清竹犹豫片刻,还是顺从的和陈余拥抱。

乐虎暗道牛逼:

老七初恋遇到谢玉符,走了几年弯路,遭受背叛后,终于活明白了。

遇到绝色美女,该出手就出手。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谁会先来。

取乐当下,尽欢余生。

如此而已!

再次抱着晏清竹,不同于之前的匆忙,这次陈余可以心安理得的感受怀中美人的娇躯。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

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不出意外,竹笋又冒出尖尖。

对晏清竹而言,不再是单纯的视觉污染,而是切实感受到竹笋的形状和坚度。

她的俏脸,霎时红透到了耳根。

“我说的,我真的不是好人!”陈余靠近晏青竹的耳朵,轻声说道。

“不!”

晏清竹声音微颤,却没有躲开身子,反而紧紧的抱了抱他,道:“你是极好极好的人……”

说完松开了手,由乐虎暗中护送,看着她坐上了傅冬青的专车,回来后挤眉弄眼的笑道:“老七,日后等咱有时间去省城逛逛,你加把劲,我看这个美若天仙的晏主任跑不掉……”

陈余摊开手掌,那是晏清竹临走时塞给他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三个号码,分别是单位、家里的固定电话和私人BB机号码。

他笑了笑,随手撕掉。

这个电话不能打。

萍水相逢,若即若离的感觉最好。

离开锦溪回到省城,环境变了,晏清竹的心境也会发生变化。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反而让人看轻。

至于日后怎么发展,等日后再说吧!

两人关系,不必急于一时,放长线钓大鱼,才是长久之计。


清脆,尖锐。

那动静怎么形容呢?

像是寂静夏夜里的嘶嘶蝉鸣,又像是女人哀痛欲绝的愤懑哭喊。

谁也不知道究竟从哪里发出的声响,却偏偏如惊雷般炸在自己的耳边。

心跳静止,呼吸停滞,时间凝固!

震耳欲聋!

王宇宙啊啊大叫着双手抱头,如土拔鼠似的,努力把脑袋埋进泥土里,浑身瑟瑟发抖。

杨宗伟却如同死尸,呆滞的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而晏清竹的眸子里带着对这世间的无尽留恋,以及对生死未知的极度恐惧,剪刀决绝的刺向咽喉。

“晏主任,快住手!”

剪刀的刀尖入肉少许,嫣红的血流淌着,垂乱的青丝随风飘摇,那是月夜下最惊鸿的画面,有种破碎的凄美感。

晏清竹的手猛然停下,呆呆的望着眼前。

陈余正跨过倒在地上的尸体,大步向自己走来。

微弱的月光洒在他宽阔的肩头,然后骤然变得无比的明亮。

连带那一句呼喊,也像是从天堂降下的神圣救赎,把她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在他身后,孙强的眉心破了大洞,脑浆子迸射四周,样子惨不忍睹。

乐虎耍魔术般收回手里的家伙什,旁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怎么出手的,神态平静,如同干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玩大黑星的时候,你丫的还穿开裆裤呢。下辈子记得长记性,千万别拿这玩意指着别人的头……哦,你这种败类,估计也没下辈子了!”

其他巡逻队员这才反应过来,花生米击中的不是乐虎,而是不可一世的孙强。

孙凹村土皇帝的二儿子,治安巡逻队的队长,路过的狗都得挨巴掌的村霸,看一眼小媳妇就会怀孕的恶魔。

就这么轻易的死在了眼前。

登时满院的哼哼唧唧变成了刮骨不吱声的硬汉,哪怕骨折的地方钻心的痛,也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比起命,这点痛算什么?

那可是敢杀孙强的主!

“你安全了,放轻松……对,什么也不用想,把剪刀给我……”

陈余担心晏清竹骤逢大难,会出现应激反应,语气尽量的放轻柔,一边走近,一边观察着她的神态,小心翼翼的夺掉剪刀。

晏清竹双腿一软,高度紧张的对峙让她的体力和精神消耗到了极致,此时此刻再也无法坚持,眼前发黑,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陈余急忙伸手,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身入怀,仿佛从肌肤里发散出诱人的清香,差点激起男人最本能的反应。

可他顾不得仔细感受这份美妙,用手捂住晏清竹咽喉旁边的伤口,道:“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一点小伤,不要紧……附近哪里可以打电话?”

晏清竹依靠在陈余的怀里,臀腿紧贴,彼此呼吸可闻。

此生第一次跟男人发生如此亲密的接触,尤其还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可虚弱的没有半点力气,只能强忍着羞意,低声道:“我要把这里的事做个收尾,否则你们会有大麻烦……”

涉枪在后世可能是大麻烦,但在九十年代中期以前,全国各地泛滥的程度超乎后人的想象。

以至于地方上经常处理这种事,经验十足。

有些胆子大的官员,都用不着惊动上级机关,在县里就能把盖子给捂住。

晏清竹刚经历生死,首先想的是保全恩人,并非无情无义之辈。

这步险棋,下的不亏!

陈余哪会怕麻烦,他今晚就是来找麻烦的,道:“治伤要紧,我不……”

“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晏清竹抬起头,这么近的距离,能够看到双眸里的冰雪正在慢慢的融化,恍如春日摇摆的绿柳,突然多了些许荡漾的和煦和柔软。

陈余懵了。

我还没说完,你明白啥啊明白?

晏清竹尘封多年的心,省城乃至燕京有多少青年才俊费尽心思也无法走近分毫。

可这一刻,似乎被陈余傻乎乎的样子击中,没敢和他继续对视,转过头去,看向院子里的乐虎。

“你们都过来……对,靠墙蹲成一排,手抱着头……”

“你娘的手抱头听不见?”

“哦,左手断了是吧?左手断了用右手……右手也断了?你娘,断了也不行,脑袋夹裤裆里,给我缩好了。”

“咋滴,嫌自己那玩意臭啊?你知道臭,还他妈的整天出来晃荡?”

“夹紧了!”

“身上藏的家伙全拿出来,不管刀还是棍,扔到手够不着的地方。谁敢糊弄事,别怪我送你下去陪你们老大!”

“我知道,有些人看着怂,其实混不吝,根本不怕死。说不定这会装孙子,正准备随时捅我一刀给你们老大报仇……”

“我告诉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你们的小把戏,都是老子玩腻歪的!”

乐虎连恐带吓的将剩下所有人控制住,业务娴熟的不像是第一次。

尤其杀人之后的淡定从容,让人无法不怀疑他的真实职业。

晏清竹收回目光,毅然道:“你们快找地方躲一躲,最好先离开北湖别露面,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联系你们。”

躲什么躲?

陈余打算跟她挑明身份,道:“晏主任,我其实是锦溪镇的……”

“我说过,不用解释!不管你以前干了什么,我相信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等这次事了,我会找合适的机会帮你们洗白身份。今后找个正当职业,好好生活……”

陈余终于恍然。

原来晏清竹把两人当成悍匪之流,或许还脑补了很多杀人越货、流窜逃亡的剧情。

这也怪不得晏清竹。

90年代悍匪辈出,哪个手上没有几十条人命?

她又是记者,消息灵通,对这些大案要案耳熟能详,由此产生联想,再正常不过。

陈余见她十分笃定,也懒得继续澄清。

作为苦主,人家要出头善后,自然有这个权利。

况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在方山县立足未稳,牵扯到杀人案里,保不准会给秦逸泼脏水的机会。

“好,听你的。”

留下乐虎在院子照顾王宇宙和杨宗伟,顺便看管那帮巡逻队员不许逃跑,陈余带着晏清竹前去镇上唯一一家有公用电话的烟酒专卖店。

这年头卖烟卖酒的都是当地能人,老板姓王,常年在外面做贸易,家里开了烟酒店给老婆和小姨子经营。

陈余敲开门,今晚值班的是老板娘,被打扰睡眠很不高兴,道:“谁啊?大晚上的叫魂呢?”

陈余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道:“有急事打电话,钱不用找了。”

打两小时钱也花不完,老板娘眉开眼笑的放两人进了屋,拿出钥匙打开柜子上的铁匣子,里面放着红色的座机。

这年头固定电话是金贵东西,还真的有贼惦记。

陈余把老板娘拉到旁边闲聊,给晏清竹留出空间,以示不会偷听她的来历和背景。

晏清竹眼底掠过欣赏之色,这样的人物,该彪悍时彪悍,该细腻时细腻,却不知何故沦落草莽,实在可惜。

很快通话完毕,陈余跟老板娘打声招呼,两人离开烟酒店。


“对,凭什么抓人?”

“就是,还有我儿子,他犯了什么罪?今个你给我掰扯清楚了!说不清楚,我拿铁锹给你剃光头。”

栗战营青年早秃,到现在的地中海发型,还残留着最珍贵的几缕毛发,真被剃光了,还不如杀了他。

“乡亲们,你们要相信政府相信党,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好人。关于你们儿子的案子,市里正在审,审明白了,该放人会放人的……”

“你放屁!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急。我们要现在就放人。”

“对,马上放人!”

“放人!放人!”

这时有人站出来,道:“别跟栗秃头废话,他能当家吗?还不是拿车轱辘话糊弄我们?我们要见郑清平!让郑清平出来。”

“出来!出来!”

棍棒刀叉高举,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群情激奋。

栗战营身边的年轻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骇然变色,无不往后倒退两步。

但凡再有点风吹草动,估计谁也扛不住了。

“我,我……镇长,郑镇长今天出差,他不在单位……”

栗战营腿肚子直打颤,他是政府老人,知道群体性事件之所以严重,就在于不可控性。

人在激动的时候如同打了鸡血,理智完全不受控制,谁要是趁乱给他脑袋来一棍子,说不定真能把命交代在这。

可现在他还不敢退,郑清平躲在办公室不露面,董广军奸滑似鬼,也不肯出头。

卫紫阳倒是比他们强点,可卫副镇长去县里开会,是真的不在家。

“不在?你说我们信不信?”

“栗秃撒谎,我大早就看到郑铁蛋的车进了院子……”

“好啊,郑铁蛋心里有鬼,他不敢见我们!”

“大家冲!”

“都冲,冲进去!”

“冲进镇大院,活捉郑铁蛋。”

“我非要揪住郑清平好好问问,他这镇长到底咋当的?净让外人跑到咱们镇,想抓谁就抓谁,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知谁领的头,人潮开始涌动着往门口冲去,几名工作人员毫不迟疑的掉头就跑。

栗战营年纪大了,反应不够快,还没转身,就看到一根铁棍子往头上狠狠的抡了过来。

最担心的事变成现实,栗战营肝胆俱碎,吓得闭上眼睛,绝望的叫道:“救命……”

短短几秒钟,像是过了几十年。

预料中的剧痛没有降临脑门,耳边同时响起一个如同雷鸣的正义高呼:

“住手!”

“想谈是不是?”

“我代表锦溪镇政府,跟你们谈!”

栗战营颤抖着睁开眼,看到的是陈余宽阔修长却又比山还坚固的背影。

单手凌空抓住那根差点要了他的命的铁棍,就那么一个人,凌然不惧的面对持械的百余人。

然后,往前迈步。

咣当!

拿棍那人身强力壮,是孙凹村出了名的猛男,竟被陈余单手夺了去,把棍子扔到地上。

其他人被这一幕震慑,一时待在原地,面面相觑,就像刚刚泛起浪花的潮水,拍到了悬崖峭壁上,看似声势浩大,却没法子前进半寸。

陈余面沉如水,看上去有着超出年龄的稳重,道:“我来告诉你们,家人都被抓哪去了。但是,我说话的时候,谁要是敢这样动手打人,”说着一指猛男,道:“派出所马上就到,真当拿你们没法子?”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喊道:“你是谁啊?你跟我们谈,毛都没长齐,你有资格吗?”

陈余扭头冲说话那人的方向,冷冷的道:“我是锦溪镇副镇长陈余,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派个代表进去看看,大厅的墙上有我的照片和职务。还有,我的毛长没长齐,你小子说了不算。不服气等会跟我去厕所,脱了裤子比比,谁毛少,谁光屁股绕着街道跑三圈。”


因为这一世,有他在,九叔会安然无恙!

翌日大早,陈余在院子里洗头发,乐虎提着两份油条和鳝鱼粉回来,笑道:“今个热闹了,孙贵才领着几十号人到镇政府哭丧,这会快走到街东头了,外面全是等着看戏的……”

孙贵才是孙强的父亲,当了几十年的孙凹村支书,曾经还是民兵连的连长,在青烟江上游开有两个采沙场,手里揣着钱握着权端着枪,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

孙强的母亲,据说就是孙贵才耍手段从外地抢回来的,生下孙强没几年去世了。

“怎么搞的?”

陈余抬手取下毛巾,边擦头发边说道:“镇上不是派了专人去各家盯着,防止家属串联闹事的吗?”

“盯别人有用,可孙贵才谁盯得住?我瞧那群人的架势,不定今天会闹出大乱子……”

乐虎把早餐摆放在小饭桌上,正要招呼陈余来吃,抬头看他穿着背心,大踏步的往外走,忙从旁拿起外套追过去,道:“去哪?”

“我去看看……”

“老七,这事又不归你管,让郑清平他们头疼去吧……”

陈余缓缓摇头,道:“或许你会想,让孙贵才闹的天翻地覆更好。倒霉的是镇长,是副书记,是常务副镇长,我坐收渔利才是智者所为。可智者有所为有所不为,孙贵才的伎俩不用猜,肯定裹挟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替他冲锋陷阵。不及时阻止,一旦局面失控,有了死伤,死的是群众,伤的是整个镇政府班子的威信。这样的渔利,不要也罢。”

乐虎的虎目里闪过异彩,没有继续劝说,道:“行,等会你在明面跟他们交涉,我藏到人群里找机会……”

等陈余赶到的时候,镇政府门口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大门紧闭,只有党委办主任栗战营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拿棍棒铁锹粪叉和刀具的上百个孙凹村民。

孙贵才远远的站在人群后,冷眼旁观。

他没那么傻,带头聚众闹事,被人抓住把柄,支书不想干了?

可不来现场看着,也怕那些村民临阵退缩,达不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反正今天就要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他孙家不是纸糊的,无论谁想包庇杀害儿子的凶手,都得承担严重的后果。

“叫镇长出来!我们要见镇长!”

“对,郑清平滚出来!”

“别当缩头乌龟,我们要见郑铁蛋。”

“铁蛋出来,铁蛋……”

郑清平有个很不光彩的诨号,叫郑铁蛋。

原因是他这人特别好色,锦溪镇十里八村的俊俏小媳妇,只要入了眼,想方设法都要搞到手。

曾有一次后院争风,为了安抚众情妇,郑清平一夜赶了四个村。

吃药来了三次,第四次无论如何不行了,被那妇人摸着裤裆调侃:

你不是总吹牛说这地方是铁打的,怎么,遇到我就化蜡了?

恰巧这番话让偷墙根的给听了正着,传出来后,就给郑清平起了个郑铁蛋的诨号。

不过,这诨号只是私底下喊,没人敢当面这样叫。

“乡亲们,有事好好商量。你们这样闹,可是违法犯罪行为,要不得的……”

栗战营满头大汗,强撑起胆气,对着众人大声训斥。

要不然让这帮夯货一直喊郑铁蛋,回头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犯罪?栗秃头,我儿子被政府抓走,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准信也没。我问你,政府是不是犯罪?”


提到陈余,谢玉符眸子深处掠过愧疚的神色,只是她掩饰的无可挑剔,没有让李国刚发现。

“我的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很明显,你们今晚的行动提前走漏了风声,让陈余做足了准备。他不仅在报复我,也在戏耍你们……李主任,我实名举报,就是信任纪委的工作能力,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举报人变成了嫌疑人,你怎么给我解释?”

李国刚贪婪的目光偷偷掠过谢玉符白皙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毫无瑕疵的肌肤似乎用玉石研磨而成,让人忍不住就想俯身而上,用唇齿感触那份滑腻和清香。

不过想起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妇很可能是那位大少的禁脔,他吓得立刻欲念全消,讪讪的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放过任何疑点。真的假不了,他的伎俩只能拖延一时,会给谢主任清白……”

“但愿如此吧!”

接着李国刚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谢玉符给保姆的两万块现金的来源,这在91年可不是小数目。

等谢玉符全部给出合适的理由,他扭头对孟华道:“谈话都记下了吗?”

孟华笑嘻嘻道:“主任放心,该记的都记着呢。”

言外之意,不该记的一个字也没记。

李国刚满意的点点头,还是小孟用着舒服,比那个只有脸……嗯,身材也好看的邱雁强多了。

“那好,你把记录整理一下,我先带谢主任去休息。”

孟华知道李国刚的德性,见他对谢玉符的态度完全不同于陈余,只能暗自摇头。

可惜这么漂亮的花,说不定哪天就要被猪给啃喽!

走廊上。

谢玉符突然问道:“陈余住在哪?”

“东边第二间。”

“把我安排在他隔壁。”

“这……”

“不合规矩?”

“那倒不是……”

李国刚从事纪检工作小二十年,抓的要么是一窝端的同伙,为了防止串供,大多分开关押;

要么是挖出萝卜带出的泥,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合理的安排。

像这种一夜之间抓了夫妻俩,两人还不是共犯,而是互相举报对方违纪的情况,真是第一次遇见。

略作沉吟,李国刚笑道:“行吧,我带谢主任过去。”

谢玉符穿着纯黑缎面连衣裙,外面罩着淡白色长款风衣,尖尖的系带松糕小皮鞋踩踏着地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清丽无比的容颜,完美诱惑的身段,却又带着点神秘不可亲近的气质,结合在一起,真是神仙都难免要动了凡心。

李国刚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手伸进裤子口袋稍作调整,领着谢玉符去了东边第三间客房。

关上门,推开窗户,大雨渐渐停下,只有冰冷的残风扑面而来。

谢玉符站立不动。

“嗯?”

隔壁响起陈余的轻咦。

虽然隔着坚固的防盗铁栅栏,但依旧可以清晰的听到附近的动静。

有人开窗,是她吗?

“我知道的,你还没睡。”

动听的声音响起,对陈余而言,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果然是她。

陈余漠然道:“是吗?”

“你习惯十二点前睡觉,过了这个点,就会彻夜难眠……”

陈余嘴角扯了扯,表情奇怪,不知是笑,还是悲哀,道:“听说纪委去抓你,我怎么舍得睡?”

谢玉符沉默片刻,道:“陈余,夫妻一场,走到今日,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

“不错,我很想问问你,到底为什么?”

穿越两个时空,间隔二十多年,他终于对谢玉符问出了这三个字。

谢玉符低声道:“陈余,有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其实会幸福些……”

陈余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放屁!”

不等谢玉符回答,又道:“如果你变心,直说就是,好聚好散,我也不会纠缠你。可我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我?”

谢玉符露出凄然的笑意,手臂伸出铁栅栏,洁白的玉指慢慢合拢,似乎想要在幽暗不可知的虚空里抓住某些可以依赖的东西。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我答应你,等到所有事情结束,我会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前世里陈余被双规后再没见过谢玉符,等到家里把他救出来,谢玉符也已经辞去公职,不知去向。

虽然后来查到是秦家的那位大少在布局害他,可谢玉符为什么甘愿做他人手里的刀,砍向自己的爱人,陈余却一无所知。

“到了这个田地,你还是不肯对我说一句真话。”陈余自嘲一笑,道:“是因为秦逸,对不对?”

“啊?”谢玉符浑身如遭雷击,颤声道:“你?你怎么……”

“这世间事,有因有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兴许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隔壁许久没有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玉符软弱的哀求道:“陈余,你知道秦逸的存在,想必也知道他背后代表的能量。别做无谓的反抗了,以现在的罪名,最多没了公职。他答应过我,绝不会让你坐牢。以后……以后找个好女人结婚,生个孩子,还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下半生……”

陈余淡淡的道:“谢玉符,这时候就别装好人了,一想起你跟他上过床,我就觉得恶心。不过,恶心归恶心,时间久了,总会释然。可你帮着他来害我,我和你们只能不死不休。”

“你!”

谢玉符微微隆起的胸口起伏着,道:“ ……既然不听劝,那我也无话可说。陈余,你以为把那些东西栽到我头上就结束了吗?过了今晚,明日如何,你我各安天命吧!”

她决然转身,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道:“不管你信不信,这辈子除了你,我没有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

月光终于冲出云翳,透过枝叶洒到陈余的脸庞,他双手平垂在腿侧,笔锋挥就的俊颜,墨玉染就的眸子,平静的像是亘古千年不起微波的深湖。

没有第二个男人?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信你,我就是蠢货。

还说什么各安天命?

可笑!

你的命,包括秦逸的命,从今而后,不属于你们,而是要握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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