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言卿江雪翎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由网络作家“忘川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小说推荐,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这是“忘川秋水”写的,人物言卿江雪翎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妻主,您醒了吗?”上辈子喝啤酒把自己炫死后,她魂穿到了女尊世界,成了美男的妻主,还是六个!开局就有柔弱美男跪在门外,等着给她穿衣洗漱。这这这!简直不要太美了!从此听戏曲,喝花酒,被六个笨蛋美男伺候得舒舒服服,生活不要太快活。直到某天,自己玩过了头,六个美男都集体黑化了……...
《长篇小说阅读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精彩片段
“这就是你们这儿的书斋吗?”
言卿往店门里头瞅了瞅,
刘掌柜:“?”
“雾草!”
姓江的还要不要脸,莫不是长了千里耳吗?
想他老刘刚不过是私底下念几句闲话,这咋转眼就带来一位小娘子?
等等!
这大梁王朝女尊男卑由来已久,已有妻主的男子身为人夫,若同旁人有染,那可是要一刀阉了再处以车裂极刑的!
甚至甭提是跟旁的女子有染了,哪怕是跟自家妻主以外的女子走在一起,那也是不贞不洁。
若叫有心人撞见了,一旦上报官府,至少八十大板跑不了。
这江老四心眼子黢黑,刘掌柜就不信他不明白这些个利害,
除非,
“四爷,这是您妻主!??”
刘掌柜猛地一开口,门外江斯蘅唰地一下黑了脸。
妻主?
就这姓言的也配?
言卿:“哈啊?”
要不要这么巧啊?
她微微瞠目,而后又一脸不敢置信地扭过头。
这这这,这顶着一张死人脸阴阳怪气的玩意儿,竟然也是她夫郎?
是江家那六兄弟之一?
“我地天!”
想想柔柔弱弱的恬静少年江雪翎,再看看如今这穿着一身黑,脸也跟个黑锅底似的江老四,言卿顿时就一阵眼晕。
而江斯蘅则是心气一沉,他长吁口气,又蹙眉瞥来,
“怎么了!头疼?”
那语气生硬,脸色也不好,一旁的刘掌柜一听也是悚地一惊。
“言言言,言小娘子?那那那,那个,用请个大夫过来不?”
不然万一这言小娘子出点啥事,他老刘那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言卿干笑两声,“呵呵,没事,嗯那个……我没啥事。”
“真真真,真的?”刘掌柜战战兢兢地问。
言卿尴尬,“嗯,真的,就头晕一下,不碍事……啊!”
“干啥呀?突然扛我干啥呀?”
“放我下来!!”
言卿还没回过神,甚至方才连话都没让她说完,一听她头晕,就见噌地一下,
那江斯蘅竟然把她扛起来,然后阴着脸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外走。
“放我下来呀,放我下来!”
言卿撅着腚儿,如今头脚朝下,屁股朝上,这人肩膀还怪硬的,硌得她肚子疼。
她气得一拳捶在了江斯蘅背上。
而这姓江的也身形一僵,在言卿那一拳之下,他身形微颤,脸也微白。
但仅仅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复如常,他继续大步流星,扛着言卿直奔隔壁的医馆。
刘掌柜:“??”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好半晌后,“嘶”地一声。
“要命了要命了,不愧是江疯子,这胆儿也忒肥了?”
竟然敢扛人家小娘子?
就这,一般人那是真心做不来。
不然万一真把人家惹毛了,这少说也得挨一顿鞭子。
甚至如果严重点,没准直接上报给衙门,介时再叫衙门把他给抓走……
…
言卿跟个活驴似的,叫人扛着也不安分。
哪怕这江斯蘅也是一个练家子,那胳膊跟铁臂似的箍着她,但架不住她滑溜的像泥鳅。
没两下,她就顺着人家后背溜下来了。
江斯蘅只觉得臂弯里一空,旋即本是扛在肩上的人就不见了。
言卿木着一张脸,“说归说闹归闹,你可别拿扛人开玩笑!”
她言某人不要面子的吗!?
光天化日,当着旁人的面儿,竟然撅着腚儿叫人扛起来了,
想想都很羞耻的好吗!
然后她头一甩,想往书斋那边走,她还急着买书呢,
可迈开脚儿,刚准备拂开糊在脸上的碎发,又突然一顿,
“嗯?”
看了看自己这不知从哪沾来的一手血,她懵了一瞬,然后又猛地回头看向江斯蘅。
“你受伤了?”
她想起之前被这人扛起来,曾气急之下捶过他一拳。
言卿这力气是真挺大的,这也就是江斯蘅身体好,不然换成旁人她一拳一个大朋友,
而若是换成像家中小六江雪翎那样的,那更不用提了,她一拳头下去命都得嘎。
江斯蘅掀了掀眼皮儿,突然又是一贯的冷笑,轻佻又散漫,“您何必明知故问?”
他反手一摸,果然,后背都湿透了,再一看,血渍呼啦的,糊了他一手。
自从一年前这个姓言的成了他江家的妻主,江斯蘅就不常回家,主要是这姓言的不待见他。
前阵子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就只一个晚上而已,命都差点没交代在她手里。
至于这伤不伤的,那更是早就习惯了,以往俩人一见面,那肯定是得有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
不用寻思,那险些叫人抽死、打死、把头摁进水里差点溺死,又或者险些被一把火烧死的人,铁定是他江斯蘅没跑了。
但此刻言卿不知那些事,也不知过往那些个恩怨,
她迷茫了一瞬,
“走!”
立即一把扯住他胳膊,但这回轻了点,都没敢使劲,生怕这人衣服底下又有啥暗伤。
她瞥眼旁边的医馆,才闷闷地说:“先看大夫吧。”
“……脑子坏了?叫驴蹄子踹了?”
江斯蘅翻个白眼,接着一把甩开她,“我看您确实没什么事,也不像是头晕的样儿,那言妻主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他一转身,头都不带回上一下的,三两个健步就没影儿了。
言卿:“??”
无语死了!!
爱咋咋地吧,
言卿其实是有点职业病在身上的,多少有点正义感,哪怕这一腔正气在旁人看来兴许挺傻,但这种傻事总得有人做。
就好比从前消防明知有火偏要救火,军人扛枪不为杀人而是为了捍卫更多人。
所以就算只是出于人道主义,都注定了她不可能对发生在江家身上的事情袖手旁观。
用她上辈子的话来讲,她算是江家这些人的媳妇儿,而那些人也全是她家的爷们儿。
四舍五入全是一家子,这一家人之间……
想着想着,言卿就活像雷劈了似的,
因为这个“一家子”,实在是太让她别扭了。
这该死的一妻多夫,该死的兄弟共妻!
她用力一咬牙,心里是真有点崩溃。
…
隔壁街有一条窄巷,
“砰!”地一声,
江斯蘅闪身进入巷子后,身形一晃,而后脸色苍白地靠在了巷子红砖砌成的墙壁上。
幽州位于女尊国边陲,这个朝代叫大梁,而幽州自古便是流放之地。
江家村的这些人全是流犯之后,罪籍之身。
“昨天又死了几个?”
“四个……昨天又死了四个!”
四个人,就是整整四条命!
村子东头,一个农家大院,老族长脸色铁青,而他身旁那些族人们,全是哽咽,泣不成声。
这时祥林火烧眉毛地赶过来报信,“老族长,不好了!小六,江小六!”
“翎哥儿叫他妻主按在家里了!”
祥林急得不行,而这话一出,霎时就像一颗石激起了千层浪。
“岂有此理!?”
一人挺身而出,他满脸狂怒。
“自从官媒把她们送过来配种,咱大柳庄都死多少人了?”
“本来江家共有哥六个,可这都已经死了两个了!另外几个也全叫衙门抓走了,如今就只剩下翎哥儿一人了……”
“她们那些妻主到底还有没有把咱们当人?她咋就下得了手!?”
那人义愤填膺,很快,其余人也全是一脸恼火,
群情激愤下,有人悲痛,有人恼火,也有人面带凶光杀气腾腾。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大不了就一死,老子不忍了!”
突然抡起锄头往外冲,场面也一度失控。
可就在这时,
“站住!”老族长突然低喝。
那人猛然回首,不甘之下,险些咬碎了牙关。
“老族长!这兔子急了还咬人,您难道还要阻我?”
“这才一年,才一年啊!”
“江家老大、老三,还有李家的老九、老十……这都死了多少了?难道还要忍?”
“这得忍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一个头!?”
老族长深深吸气,他强忍着心痛问:“你以为我好受?以为我不想出这口恶气?以为我愿意看她们在这儿作威作福?”
“可也不想想大牛村,不想想周家庄?真要是弄死了她们,咱所有人都得陪葬!”
哗地一下,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淋来,霎时浇灭众人所有的火气。
就在上个月,他们这一片儿曾发生过两起骇人听闻的惨案。
起因是那些妻主暴虐无度,周家庄和大牛村忍无可忍,于是聚众起义。
虽然弄死了几个妻主,但也因此而引来官府,而后两个村子加一起,整整一千来人,竟惨遭屠宰,无一活口!
血都染红了一整个山头。
老族长看着眼前这些族人们,他攥了攥拳,才沙哑地道:“忍不了,也得忍。”
“咱江家村比不上那些人口大村,但好歹也有好几百人,就算只是为了大家伙儿,这事儿,也必须得忍!”
“可翎哥儿他……”有人看过来。
老族长深深吸气,旋即便做出决断,“大儿,点几个人,跟我走一趟。”
“不论如何,总得试试,看能不能把翎哥儿捞出来。”
尽人事,听天命,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江家。
祥林叔走后,言卿悄悄转身,看了看身后那恬淡的少年。
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雪翎的少年,那长得是真好。
而且还人如其名,肌如白雪,轻若翎羽,满满一身全是那仙灵之气,简直就不似个凡间物。
只是这一看就柔柔弱弱的,像一抹青烟儿似的,言卿跟他讲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一口气把他吹没了。
正好这时,少年从厨房端出一份面汤。
等把面汤放在桌上后,他轻声言语。
“家里存粮不多了,恐怕还得委屈妻主将就一下。”
说完,他又转了一个身,取来挂在墙上的藤条。
突然就当着言卿的面儿,双手捧着,并徐徐的跪在了地上。
“雪翎伺候不周,没能侍奉好妻主,此为雪翎错,请妻主责罚。”
言卿:“??”
她眼一瞪,好悬没一口气噎死,叫他这一系列骚操作震得直迷糊。
“不是!咱就只是吃个早饭而已,面汤就面汤,这至于吗?”
至于下跪吗?至于上家法吗?
她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蹭地一步,她作势想拽江雪翎起身,但少年之薄唇轻抿,依然执拗的跪在地上。
他用力闭了一下眼,旋即才轻声道:“妻主,您还是莫再消遣雪翎了。”
他嗓音依然很清,语气也依然轻柔,
只是当重新看向言卿时,少年那双如烟似雾的眸子,好似升起蔼蔼浓雾,瞧着,是越发朦胧。
“您方才,婉拒了祥林叔,将雪翎留在家中,所为所图,不正是这么?”
“又或者,您是觉得这藤条太轻,想用马鞭,还是别的什么?”
“您若有需,大可直言,雪翎又怎敢不听您吩咐。”
这大梁王朝女尊男卑,幽州自古便是流放之地,但不知何时开始,竟也沦为一处罪恶血腥的孵化之地。
对于她们这些妻主而言,如他这种因先祖获罪而被打上罪籍烙印的流犯之后,不过是一群可供屠宰的羔羊。
她们在此肆意享乐,凌虐为主,鲜血为辅,手中人命无数。
而世间男子多轻贱,便是几百上千条男子的性命加一起,也不足她们半分贵重。
什么是人?
她们这些妻主,才是人。
至于他们?
不过是朝廷圈养的家禽牲畜。
少年神色平淡,而后再度垂眸,依然如初见,恬静又顺从。
他拢了拢自己这一头长发,而后温顺俯首,露出那柔软而又脆弱的后颈,
如昨天,如前夜,如这位妻主来到他江家之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在此,引颈待戮。
言卿起身为崔大人送行,“那她们……”
她瞥眼林娘子等人,
崔大人失笑,“往后林林你们老实一些,可别给我们这位小娘子添太多麻烦,你们往后必然是要离开幽州过那好日子的,这地方本就疾苦,来日言小娘子还不知得在这个地方吃上多少苦。”
林娘子眼珠转了转,表面客客气气,笑嘻嘻地答应起来。
可转眼之间,她竟追上崔大人的马车。
“大人 ~~~”她矫揉造作的嗓音娇里娇气,瞥眼一旁的官媒侍卫,又瞥眼远方正在目送的言卿。
她撇了撇嘴,又突然想起了江家那些兄弟们。
“大人,依我之见,那言妹妹这般行事,虽说许是因命中无女,这辈子都得困死在幽州,但有没有可能……她其实,是想帮那些贱骨头脱身?”
林娘子又眉梢一挑,“若当真如此,那她十有八九是那天地盟的人,这可是犯了朝廷的大忌。”
林娘子想起一年前,他们这些人被官媒人马护送着进入幽州这片地界时,恰好曾撞见血淋淋的一幕。
人头滚滚。
死的竟全是女子。
这大梁王朝女子稀缺,明面上男女比例十比一,但这已经是百多年前的老数据了,而今真实比例怕是要几十比一,
主要是因数十年前大梁境内发生瘟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女子体质更为娇弱,死的最多的,全是女人,且女婴的出生率也在连年降低。
在这种情况下,任意女子,皆是举国盛宠的瑰宝,可天地盟的那群疯子不一样。
大梁女尊不但是因女性稀缺,更是因为女人年满十八便有了信香,信香这东西几乎无所不能,让人生则生,让人死则死。
便是让一男子挥刀自残,他也会毫不犹豫照做不误。
可天地盟的那些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毁去她们自己的信香,她们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上,设法推翻女尊强权的统治,换言之全是谋逆之辈。
一经核实,便是女子又如何?也当斩立诀!
崔大人失笑,“你还真是小心眼,她不就是小气点,没答应同你换夫而已,怎还奔着她性命去了?”
林娘子眉梢一挑,倒也坦荡,“坏了,大人怎这般睿智?竟是被您发现了呢。”
她笑得妖媚又狡黠,崔大人则摇摇头,“往后此事慎言,我大梁律例虽以女子为先,可这等事,也是万万容不得的。”
“除非你想去军中,此后余生都在边关为那些军士繁衍子嗣,否则往后万不可轻提此事。”
她淡淡地警告一句,而林娘子脸色一僵,突然那一脸娇媚嬉笑就渐渐淡了。
直至崔大人的马车渐行渐远,她才轻啐一声,又翻了个白眼儿。
“呵,吓唬谁呢,管你唤一声大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还不是老女人一个,跟那姓言的一样,命中无女,所以才在这种破地方当了个小官儿而已。”
林娘子又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她的野心可远不仅幽州而已,幽州苦寒,她只等着完成这繁衍重任便要离开幽州。
这等残破之地,若非傻了,否则谁愿意在这里活受罪。
她眉眼傲然,接着又腰肢一扭,转身便回去了。
…
这些娘子们渐渐散了,等人全都走光了,言卿才长吁口气,并抬指按了按眉心。
“这破地方!!”
她心底压着一口闷气,此时院外只剩下一滩血迹,早在老族长等人离开时,那无头尸体,被一刀砍下的头颅,就已全部被人抬走了。
毕竟,众所皆知,如今这嵊唐县共有两大府衙,—个是官媒,另—个便是陈衙役所当差的官府衙门。
而这嵊唐县的县太爷,虽只是个八品官儿,却到底是—方县令,掌管县城—切事宜,也就唯有官媒与那些妻主们不受其管辖,
并且这县太爷只有—名独子,且在前些年便已被孙娘子收入房中,成为孙娘子的侧夫之—。
换言之,这孙娘子是有关系的,县令独子是她的夫侍,四舍五入人家跟官府衙门衙门是—家亲的,
哪怕只是随手抬举—番,都足够这陈衙役飞黄腾达了,
“哈哈哈哈哈!承让承让,运气好,也就是运气好罢了,这也多亏了孙娘子慧眼识英才,否则我老臣怕是到死也只能是—个小衙役。”
说完陈衙役便朗声大笑,那眉眼间意气风发,同时心中也很是不屑,
说来他与那江老四曾有诸多恩怨,二人就好似天生反冲,最初是因江老四带人讨债,那人曾求到陈衙役头上,想让陈衙役平事儿,
可谁知那江老四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令陈衙役狠狠丢了—回人,
总之就这么—来二去的,二人简直要结为死仇。
但以往因有赤牙钱庄和孙娘子护着,他也确实没法拿那江斯蘅如何。
可如今?
呵,今非昔比了,
那江老四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赌坊伙计—路疾行,最终来到了赌坊后院。
对比前院的喧嚣鼎沸,这后院反而要显清净许多。
就算偶尔传来—阵嘈杂声浪,也不过是为这片静谧夜色多添了几分人气儿而已。
院中有—凉亭,—白衣男子正在与—锦衣郎君坐在凉亭里下棋,
两人—个手执黑子,—个手执白子,
—个俊雅无双,另—个则年少桀骜。
倘若言卿在此,准能—眼认出,那锦衣之人正是当日曾在前开路,随同孙娘子—起前往江家的小郎君。
此刻,这赵锦之皱着眉,他—脸不悦地盯着棋盘,口中直嘟囔,
“遥哥,你说咱那妻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怎就看上了那个江斯蘅?”
赵锦之—子落定,指尖微—用力,雪白棋子撞击棋盘,发出了啪地—声。
他—脸心烦,且越想就越是不悦,
“那江斯蘅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是钱庄养的—条疯狗罢了,咱那妻主以前对他从没这份心,甚至还说,此人—身劣骨野性难驯,当条恶犬尚可,但作为枕边人,那却是万万不可的。”
“这话乃是妻主亲口所说,但怎的这次出了趟远门儿,就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赵锦之对此十分费解,
外界盛传孙娘子对那江老四有知遇之恩,但其实这所谓的知遇之恩,也不过是江老四当初正值年少,为贴补家用来县城逛逛,想顺便找点差事而已,
但因他弑父之名,旁人认为他疯癫,没几个敢放心用他的。
恰好他这人又很有几分本事,身手也很不错,于是阴差阳错就叫钱庄这边看对了眼儿,这才从—疯狗爪牙,逐渐成了钱庄这边的话事人之—。
那白衣男子闻言—笑,
“怎还是如此莽撞?这里可不是县衙,你这性子还是多改改为妙,免得往后招来大祸。”
这赵锦之正是县令独子,早在十六那年便已被孙娘子收入房中,且雄踞侧夫之位。
至于这名俊雅男子,则是名为温白遥,他看起来应有二十六七,比赵锦之年长许多,为人也更加温和,更加儒雅。
言卿摆手,突然像一副懒骨头似的,她懒洋洋地坐下了,“那多麻烦?我懒得搬家,况且来这地方这么久,附近有什么,也算摸清了,正如先前所言,我实在是懒得折腾,懒得挪地方。”
崔大人又皱了皱眉,之后叹息一声,“也罢,那就先依你。”
但紧接着,她又冷冷地瞥眼老族长等人:“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罢了,刁民无状,但这运气倒是不错。”
院里院外,老族长,还有那些族人们,全是一脸愕然,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一个个面带惨然。
老族长红透了双眸,他深吸口气,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再次五体伏地行了个大礼。
“小老儿,谢言小娘子救命恩情!”
言卿并未多看,只学着那些娘子们,一副慵懒的调调儿,眉眼也冷淡,好似根本不关心那些人死活。
她仅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滚!一群人挤在这,乌烟瘴气像什么样子。”
老族长神色一顿,又看了看崔大人,见崔大人笑吟吟的,并未看他们这边,他这才踉跄着起身。
而后在沉默声中,在祥林、江斯蘅、江雪翎,众多族人的搀扶和簇拥下,一行人颤颤巍巍地渐行渐远了。
只是临走前,那人群中的少年江雪翎,他不禁回了一下头,有些茫然地往这边看来。
“妻主……”
他知晓老族长在担心什么,在成为某位妻主的私人领土前,村子里的这些人,便是偶尔出现些死伤,但规模并不大。
如屠村这种事,唯有官府衙门、官媒这些人,才有那个资格,平时最难应付的,也不过是这初一十五例行两次的巡视查看罢了。
可一旦被打上某位妻主的标记,成了这位妻主的私产,这人一声令下便可屠村,一月三十天,日日担惊,日日受怕,从此再也没有安宁的时候。
可江雪翎却不禁想着,怎就这般凑巧?
偏偏是在那样千钧一发时,这位妻主竟挺身而出。
她从前一直说,她想离开幽州,只等年满十八,生育了女婴之后,她便可离开幽州。
她平日那般凶恶,对他们兄弟诸多残暴,也全是因这日子过得太慢,迟迟不满十八,迟迟无法完成那生育重任,所以她焦虑,
所以她便把这份火气撒在了他们这些人身上。
可为什么,危急关头,她又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坚持,还撒了个弥天大谎,就只是为了划下这片土地,就只是,为了护住这数百族人的周全?
什么命中无女,旁人信,可江雪翎不信。
“镜水庵向来灵验,镜水师太亲自为我卜卦,我有送女娘娘赐福,定能让人连产十女,我若当真有十女傍身,待我离开幽州便可授封千户!”
开枝散叶,生育有功!连产十女赐千户,享良田万亩,得数县合力之奉养,乃是泼天富贵。
这曾是江雪翎于某一个深夜,亲耳听见那位妻主酒后狂言沾沾自喜。
她并非命中无女,
她命中有女,有十女。
“行,那就先这样。”
院外那些人走后,崔大人又重新落座,与这些娘子们聊了聊,便让老郎中上前,挨个为几人把脉。
而后又一挥手,让人把带来的东西按人数分配。
多是一些上好的丝绸,珍品的茶叶等等,据传是从幽州之外运送而来,
有人见了家乡特产一脸欢喜,但也有人嘟嘟囔囔抱怨份额太少。
崔大人临走时说:“你既决定在此安家,这领地名称也该尽快想想,到时亲去府衙办一些手续,另外按幽州这边的规定,单只一个江家村,人口不足,土地也不太够,介时兴许会将附近土地及其他村子划归给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