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毋庸置疑地把册子拍到许如初的腿上。
不等许如初把册子拂开,又把第二本重重地抛上去。
“对了,选完你的要有空,再给尧尧选一选,你了解她,知道谁更适合她,别敷衍啊!”
“妈。”吵架是得不到结果的,许如初搁置了争议,只把册子推到一边,“我和沈京墨还没有分。”
他还没死。
江夫人于是震惊,“所以你承认你脚踏两条船?”
许如初:“……”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她和俞子舜一直不清不楚。”
江夫人就嗤笑:“小学鸡才菜鸡互啄呢,成年人都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期望江夫人当个慈母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她不口吐芬芳许如初已经谢天谢地。
许如初直接扯掉手上的留置针接口,掀开被子下地。
“你干什么?”江夫人惊诧,拦住他,“你给我躺回去!你给我把那个管子接回去!”
儿是她的儿,虽然她天天冷嘲热讽得像个亲妈,但听说他吐血晕倒,还是吓得心肝乱颤。
许如初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提溜开,“我去把她带回来。”
“儿啊!”江夫人拖住他,抬手去摸他的脸,“妈的好大儿,你清醒一点,你和尧尧已经分手了。”
许如初垂眼看着江夫人,几秒之后:“什么时候?”
江夫人这次摸了他的额头,“你伤的是胃,不是脑子,是你自己让人家选的分手。妈把你生得笨,是妈不对,但你还要出去丢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御园那群老佣人,已经把整件事添油加醋告诉江夫人了。
江夫人也是气到胃下垂。
但儿子要作,她能怎么办?她又不能把他塞到肚子里去重造。
只希望他吃点教训。她没办法教他做人,祈祷沈京墨能。
许如初似乎回想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想起了什么。
他就冷脸:“那种事情多了去了,她闹脾气也不是一回两回。我说过,你越是去将就她,她越蹬鼻子上脸。”
……江夫人实在是槽多无口。
沈京墨居然到今天才和许如初分手?
这孩子到底是多能忍?
江夫人就,很心疼。
“你们已经分手了。”江夫人冷冷道,
“雪尧这样说,你身边人也这样说,全世界都这样说,你还坚持认为没有,要么就是自欺欺人,要么就想死缠烂打。许如初,我记得我没把你生得这么下作啊?”
许如初不应声了。
整个珅城豪门贵妇圈,江夫人是公认了的高情商,会说话。
但只有许如初才知道,她究竟有多会。
“行,你说她以往也这么闹过,虽然我也不记得有……你说有就有吧,但是你也说了不理她,她自己就能想明白。那我们就等她想明白?”
江夫人垂眼,揉摸着自己光洁的指甲,“可别再去找人家麻烦了。你自己冷静回想一下,你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还像不像你的风格?丢不丢人?”
说到最后,江夫人长叹一口气,又是哀怨又是无奈,还很阴阳怪气,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更丢人的,可能还在后头呢。”
许如初听不懂。
但他多少听进去了一点话。
他没有离开医院,并且晚一点的时候,让章贺把这两天拖延了的文件全都抱了过来。
“兴业那边的起诉,”开完一个电话会议,他若有所思,吩咐,“继续走。”
“收到。”章贺在备忘录上记下来,“还是让魏宏跟进吗?”
“不,让他移交给你。”
……
……
“沈京墨,法务有请。”马姐拍了拍沈京墨的肩膀,瞅了一眼她电脑上正在撰写的稿子,“去吧,事情回来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