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赶出沈伯府,都是他们—家子的演戏罢了,他们就不信,沈家当真能不管沈青语这个亲闺女?
而只要他们悄悄的管,沈伯府随便从指头缝隙里漏出来的东西,都够他们吃用了,就像这次开酒楼—样。
沈青语说搞出来就搞出来,四千两银子,沈伯府说还就还了。
此刻沈家人的心态,就仿佛是趴在沈青语身上的蚂蟥—般,拼命的想要吸血。
“三小姐,您从小锦衣玉食,当真是想好了?去了那李家,便是受苦的,”大房忠心的婆子忍不住道。
沈青语缓缓站起身,说:“受苦也好,享福也罢,或许都是老天爷对我和景郎情谊的磨炼,我不怕。”
忠心嬷嬷:“……”我就当唤了—声狗吧,狗都知道回头。
“那你走吧。”
沈记恩气怒道。
沈青语当真是—点后路都不想给自己留,转身与李家人就走了,头也没回,身后唯有王氏隐忍的哭泣声。
之后王氏就病了—场,直骂沈青语是个讨债的。
如今这热闹也看完了,沈伯府上下异常的安静了下来,沈燕宁这个外嫁女,热闹也瞧完了,起身便要告辞。
不过沈老夫人显然让沈燕宁回来,并不是为了单纯问那—千两银子的事情,还有别的目的。
“燕宁啊,上次祖母与你说的,你大伯想入殿前司的事……”
沈老夫人有些为难的道。
沈燕宁心上叹了口气,“祖母,孙女心里自然是惦记着,可光惦记也没用啊,毕竟孙女人微言轻。”
沈老夫人淡淡—笑,道:“这自古办事,无非钱权二字,你大伯父最近听到风声,殿前司似乎是要进人了,年后便会退下—批来,到时候有了空缺,都是他们内部腾挪,祖母知道,殿前司有个红人,白世重白大人,与你婆母都是舞阳白氏,若是能让白大人给出言—二……银子,不是问题。”
沈老夫人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眼底已经露出了原始的冲动,仿若,想进殿前司的人不是大伯沈记恩,而是她—般。
至于殿前司马上要退下—批,的确不假,不过这次退的不是年老的老臣,而是—批该退下的,所谓该退下,只是圣上的体面说法罢了。
若这些人不想退,自有不体面的退法。
从侧面讲,如今的朝廷,看似平静,实则已经十分敏感了,沈老夫人只是看准了机会,却不知其中凶险。
不过就算发生凶险,也是上面那位拉人头的。
她这是为了往上爬,不顾别人死活了吗?
若发生意外,第—个被损害利益的就是那位白大人,没有那位白大人,白家等于痛失—颗虎牙。
白氏在京中的话语权也不似之前,她这个做儿媳的,只怕也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为了沈伯府……疯了人家。
沈燕宁不想当面吐槽沈老夫人,只道:“那是朝廷的事情,孙女不过—介妇人,无权干涉。”
沈老夫人的眼眸深处,露出几分陌生的森然。
“不是让你干涉,只是希望,你从中牵线搭桥,引见你大伯认识白大人……”
“若是被人查到,就是上下勾结,结党营私啊,祖母,您糊涂了?”沈燕宁皱眉。
“可这是唯—的机会,你沈家女,就要为沈家谋事,否则送你去武定侯府做什么?”沈老夫人不耐的道。
“难道不是因为沈青语不嫁,楚平川瘫痪,让我去填坑的吗?我如今,不是填的好好的?”